望著她离去时婀娜多姿的身影,隐隐约约掀露的性感曲线,不禁让他感到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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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若无的情愫回荡在两人之间。
今天在车上,他们都没有交谈。
不过看似平静的小湖却泛起了阵阵涟漪,他们的心不再无动于衷……
齐涓鹃无精打采地往教室走去。
她突然想起报告还没写……惨了!这下该怎么对教授交代呢?
课堂上,她抱著这科会被当掉的心理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畏同学异样眼光,她很老实地对老教授道:「我没做……」尽管她可以忘了带作业为由逃过处罚,但是她并没有。
在师长面前,齐涓鹃向来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所以老教授无法相信她会有如此「脱轨」的表现。他非但没有责备她,反而还关切地问道:「你生病了吗?你看起来气色很差,别太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养好病后,再交报告吧!」
没想到教授竟然会网开一面!「教授,我……」齐涓鹃真是有口难言。
下课后,她躲在长廊的一角,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到极度自我嫌恶。
她不想当医生了?
为了实现行医的梦想,她曾经日以继夜、不眠不休的苦读……残酷的是,却在那堂人体解剖课后,让她猛然省悟,或许她把一切想得太天真了。
也许她之前的努力向学,都是为了回报哥哥的「养育之恩」,因为桓逸最大的遗憾,就是他没有机会接受完整的教育。当初他们的父母又是因为癌症而去世,涓鹃很小就目睹了父母临死前受尽病魔折磨的痛楚……所以她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很会念书,考取医学系,将来要做一名救人无数的医生——
可是,她却忽略了医生的工作除了治病,还要修补受创伤的人体;然而,她却是个害怕看到血的人,心软的她,根本无法面对皮开肉绽的伤患而不为所动。
她不想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想再踏进解剖室、手握手术刀,在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上切割,取出器官,观察后再缝合……这简直就像是在缝布娃娃嘛!
不如面对真实的自己吧!骄傲让她不敢面对失败,她逼自己变得刚强,可是却也让她失去自我、失去快乐。
如果她休学,那样会很丢脸吗?就算不能休学,再这样下去不也会被退学吗?如果她承认失败,还会有人在乎她吗?她一直是被捧得高高的优等生,摘掉了那些让人称羡的优异成绩,她还能骄傲地站出去吗?
毕竟这个社会很现实,就算只是念书,也能感受到大人们替孩子贴上成功和不成功的「标签」,来区分好孩子和坏孩子——如果她放弃了这一切,她能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吗?
她不自觉地将手伸入口袋,竟摸出了那张提款卡。杜岚风先前一番调侃的话,不禁令她失笑。原来他早就「预料」到她面对尸体时会有的挫败反应……
果真如他所料,上完解剖课后,她的确被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忘记要还他提款卡这件事了!
杜岚风究竟如何熬过学医时的这些历程,成为今日最具权威的「法医王」呢?
想起昨夜五味杂陈,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和那温柔的拥抱,在在都让她悸动不已。
有我陪著你,不要怕……
毕竟那只是他酒醉时的醉言醉语,她只能一笑置之,怎能当真?可是,她不会忘记是他赐给她勇气,让她暂时忘却血肉模糊的僵硬肌肉……
她站在绿荫葱郁的大道旁陷入沉思,直到喇叭响起才让她回过神来。车子一如往常地停在出口处等著她,她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坐上车。
但杜岚风一下子就发现涓鹃今天似乎不太对劲,她的脸色阴郁,莫非她是为了他昨夜的「冒犯」而怒气难消吗?
他的确粗鲁地做出很多失礼的举动,不但逼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还硬要她陪他相拥入睡……
该死!他不应该出现沮丧的情绪,更遑论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偏偏,此刻他的心情却为了这件事而跌到谷底。
昨夜,他喝醉了,而她又在解剖课上受到惊吓,才会有这么一场阴错阳差的短暂「交集」;但是他并没有真的侵犯她,没必要心怀愧疚,所以她就更不该对他摆张臭脸!纵使她心情不好,又关他什么事?他大可以不要理会她。
可是心口不一的他,居然和颜悦色地试图取悦她?想不到他居然会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华月容的命案已经破案了,而且也顺利地抓到凶手,现在你哥哥总算是洗刷冤情,雨过天晴了!」
对她而言,这不啻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双眸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但是那欣喜的表情一闪即逝。「谢谢你。」她故作淡然道。
他脸色微变,心底涌上一股怒气。齐桓逸是她在世间惟一的亲人,不是吗?而她就是为了替他报仇,才会疯狂地持枪要暗杀他……而今,她的哥哥能够被平安释放,为何她的态度竟是如此冷淡?
这些反应是否代表著——她真的很讨厌他,而且无法原谅他昨夜的「逾矩」行为?甚至可能表示她仍执意想离开他?
「谢我什么?」他的语气很不和善。「我又没帮上什么忙!破案的是警察,要谢就去向他们道谢。」
「你——」他怎么能在经历昨夜之后还对她如此冷嘲热讽呢?难道昨天晚上亲密的接触,他根本不当一回事?!涓鹃的心情立刻跌至谷底。
她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可是她吸吸小鼻子,逼自己不能掉泪;强忍的结果,让她的鼻尖变得红嘟嘟的,泪珠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你……」杜岚风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拿泪眼汪汪的她怎么办。他宁愿涓鹃像以前一样盛气凌人,对他大呼小叫,也不愿意见到她如此脆弱的可怜表情。
冷不防地,他发飙似地敲击方向盘,而那一拳在无形之中也重击了她的胸口,令她控制不住地掩面呜咽。
他试著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因为一时的情绪失控而发生车祸。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舍不得让她伤到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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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桌上摆满丰盈的菜肴,另外还有一张飞往日本的机票。
「时间到了,你该飞日本一趟了。」山口菜子连机票都帮他买好了。「星期天回来。」
杜岚风神色凝重地点头,毫不踌躇。或许,可以趁著这次回日本的机会让自己冷静思考几天,厘清这些让他困惑不解的情愫,暂时离开让他混乱的祸源——齐涓鹃。
他为什么要去日本?涓鹃心里虽感到疑惑却不敢开口问他。
既然他要离开四天,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乘机离开这里了?
他冷冽的目光似乎能够透视她的心思,完全摸清她脑中盘算的念头。他突然以右掌重击桌面,震得盘筷散落一地,也吓得两个女人噤若寒蝉。
「你别想趁这个机会逃走!」他严厉地警告齐涓鹃,露出令人感到陌生的凶狠表情。「如果我回来后看不到你的人,我会冲到齐桓逸的住处,不计一切代价地把你要回来!」
「你何时变得这么暴戾?」山口菜子对杜岚风的野蛮行径感到不解,她拥著涓鹃说。「我是不晓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或约定,但是涓鹃又不是你的人,你这种近乎霸占的行为就是不对!她有自主权,你不能控制她的行动……」
「是吗?」他冷笑,手指比著涓鹃,霸气十足地宣示。「你——是我的!」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杜岚风!」山口菜子愤怒地双手插腰,对他的背影大喊:「你发什么神经?!」望著他毫不犹豫地走远,她拧眉回头看著涓鹃,同情地说道:「你不要理他,他有神经病!」
「我……」涓鹃咬住下唇,心里突然觉得好委屈。
现在的她,根本舍不得离开杜岚风啊!就算他只是离开台湾短短四天,九十六个小时而已……可是,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发火!
「对不起,我吃不下,我想先上楼了……」她噙著快从眼睫洒落的泪珠,强颜欢笑走上楼了。
山口菜子望著满桌未动的菜肴,感到大惑不解,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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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大早就搭飞机前往日本,走得十分匆忙。
她有种被他无情撇下的感觉。
今天是星期四,而他却要等星期天晚上才会回来。
涓鹃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仍不想起身上学。
六点四十分,山口菜子敲门进房。「涓鹃,上课快来不及了……」她目瞪口呆地望著懒懒地躺在床上的涓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