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花魅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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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吧!”他不忘搀着她,这点倒是让花妍心生感动。好一个心细如丝的男子,尽管外表拘谨守礼,却在无形中展现出他的体贴,教她不禁再次暗叹自己没有选错。

  只是要敲开他的古板思想,有点困难。不过,也挺有挑战性的,她思忖。

  “娘,我回来了。”

  入了窗明几净的大厅,果然梁夫人摆好阵仗等着了。

  “你送仲絮上山,怎麽带一个姑娘家回府?她又是谁?”梁夫人曹妤婕威仪的目光锁著刚入门的花妍,对她依在儿子身侧感到不悦。

  这姑娘生得太过娇媚、妖魅似的,一对水汪汪的晶眸随意挑勾,怕要有一半的男子被她勾去心魂。

  “娘,这位是花妍花姑娘,她在山上扭了脚,孩儿送她下山就诊。”梁柏书大略将事情的来由诉说一遍。

  “哦?”曹妤婕厉光一扫,满脸不信。”既已就诊,怎不回去?”

  “这位大娘……花妍家住山上,天色已晚,若不是梁公子收留,花妍也不愿意留下来。”花妍颠倒是非,又刻意唤梁夫人为大娘,气坏她也。

  “什麽大娘?”曹妤婕气急败坏,这姑娘未免太没礼貌了,她也才四十出头,叫她大娘?“叫我梁夫人!”

  “哦!梁夫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公子的盛情难却,是故花妍今晚要在此叼扰了。”花妍学著他们拽文,要拽大家一起来,谁也不必客气。

  梁柏书只是静待在一旁,不发一语。

  这会儿他倒佩服起她的应对能力了,他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说服娘让她留下,只要说是他的主意,娘便不会有太大意见,且也无损娘对花妍的教养和名声留着坏印象。

  他所担忧的事,倒是一件也没有发生。

  只是他明白,娘被她的无礼称谓气着了,想到这,他的嘴角微勾,不经意流泄了心中的愉悦。

  “你!柏书,你瞧瞧自个儿带回什麽样的姑娘?竟然对长辈说这种话?”曹妤婕的声调拉回了他的思绪。

  “我是说实话呀!少动怒一回可以少一条皱纹,瞧瞧我,从小到大没生气过,一条皱纹都没有耶!我是看你那麽多根皱纹,好意劝你……”

  “花姑娘,够了。”瞧娘气得眼睛瞠大,梁柏书忙示意她闭嘴,难怪娘要生气了,娘可是对自个儿的保养很有信心的。

  花妍隐住笑意,乖乖地听他的话闭嘴不说。

  她见梁夫人在梁柏书心中的地位後,暗暗打定主意,要得到梁柏书的‘人’,夫人是关键,她得好好想想怎麽做才行?

  “娘,孩儿先领着花姑娘到客房去了。”

  “不必,让翠儿带她去就行了,你留下,娘有话同你说。”言下之意即不给花妍听,她是外人!浓重的‘排他’行径教花妍无法忽略。

  “翠儿,领著她去。”

  “不行呀!梁公子,我的脚……”状似无意的暗示:快过来给我靠。

  “娘,孩儿去去就来。”梁柏书分出事情轻重缓急,决定先送花妍进房休息。

  “什麽?你、你给我回来!”曹妤婕一看,儿子一面倒向那妖魅女子,不禁又生气了。

  “梁夫人,花妍先告退了。等花妍伤势好些,再来与您讨论保养之术。”此话一出,曹妤婕愣了片刻,等她回神,两人相偕走远。

  “妖魅!她一定是妖魅。”曹妤婕口里喃道。“快,快去给我把‘一眉道长’请回来。”

  “夫人,天色已暗,一眉道长一定早就休息了。”翠儿提醒地道。

  “难道要我等明天吗?家中出了妖魅鬼怪,这还得了!”曹妤婕一迳认定花妍是妖精,否则,她那喜怒不形於色、行事沉稳的儿子怎会乖乖听她的?

  * * *

  幸好花妍不是靠熟食果腹的,否则,梁府人的“刻意”忽略,岂不是要饿死她了?

  客房外,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园子内外静谧无声,显示时值正午。

  这梁府的待客之道实在需要再加强,就算她是花精,在身份还没有曝露之前,好歹也派个人过来嘘寒问暖一下吧?

  “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最最可恶的是那梁柏书,竟不来看我。”

  花妍一早醒来,空等到现在,心中难免有些埋怨,一张艳丽的容显露出不悦的神情,看来另有一番风情。

  “好,是你自个儿不来的!别怨我‘主动’去找你。”

  昨儿个踏进梁府不久,她便知道梁府是重礼、严谨的书香世家,若是她主动去找梁柏书!难免会被多嘴,是以她愿等上大半天。

  可眼下都晌午了,他不出现,敢情是忘了她的存在?

  那可不成!他可是她相中的良君,纵然是拘谨了点、古板了点、守礼了点……

  呃,这麽想来,他的性格有点沉闷,说不得要他说上一句情话都是为难了他哩!

  可,只有这种男人不会三心二意,一旦恋上了便是一辈子。她自信不会看错,也有着与他共守到老的信心。

  边想著,她立刻由内室疾步到外厅,好巧不巧,那个遗忘她的男人叩门询问:“花姑娘,你在里面吗?”

  闻声,花妍心喜,随即应道:“我在,门没上栓。”

  在外头的梁柏书这才推门进人,不过仅站在离门不远处,且没将门关上。

  今日的她,长发垂肩,披散在半弧形的胸前,一脸郁闷,我见犹怜,他的心像是被大石撞击过般,砰地一声,震撼力道惊人。

  “花花花姑娘,你的脚好点了吗?”羞愧之色浮于颜表,他竟然结巴了?

  这一问,花妍这才想起自个儿的“脚伤”,扶著橱柜缓步走近他,不忘颦眉。

  “不是挺舒服的,我看还得休息个几天。还有,你别老花花花姑娘的唤我,好像我真的很‘花’似的。”

  “花……好吧!妍姑娘。”

  “也不要妍姑娘。”

  “那你……”

  “叫我花妍,我叫你名字。”

  “这……於礼不合。”梁柏书面有难色,自小他就是不是这样学的。

  “我说合就合。你就别这麽枸礼嘛!”

  梁柏书在内心挣扎片刻,末了似不甚赞同地答了句:“好吧!”说完,随即作势要走。

  “等一下,你才来就要走,把我当什麽了?”什麽啊,才来就要走,她可是等了一个上午咧!

  不满的话语透过她的红艳小嘴儿说出,像是他做错了,且是他万万不该。

  “花姑娘,在下只是来探视你的情况,既然你的脚伤未愈,在下只好让丫鬟来专门侍候你。”梁柏书并未说出自己按捺一个上午的浮躁情绪,这会儿才来见她。

  她让他烦恼了,生平头一遭,他心浮气躁,甚而,授课之际频频失神,连学生都察觉出他的异样。

  “我不要丫鬟!”

  “那你需要什麽?”梁柏书的声调生硬,从外表看来,他对待她与对待其他人无异,但他内心明白是不同的。

  待他人,他不会心慌莫名、不会口乾舌臊、不会脑袋发涨,对她则会……

  像生病了、像中蛊了、像……他说不出那异样情绪,因为他从不曾尝过此种滋味。

  “我要你!”花妍大刺刺地直说。

  他被她简短的三个字吓了一大跳,抑下莫名心乱,他沉著脸,冷峻道:“请不要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别人的服侍我不习惯。况且,我也不识得她们。”呵,他脸红了,她这一语双关影响他了吧!

  “昨天以前你也不识得我。再说男女有别,你……”

  “那不一样。”

  “我看不出哪里不一样。”梁柏书自幼习礼,考上文状元後便回乡服务乡亲,除了亲友外,从未与姑娘家多作接触,是以他瞧不出花妍想要赖定他的动机,他只知道这个姑娘言词、作风大胆,跟外表的端丽、典雅全然不同。

  “反正就是不一样。”她坚持不一样,但是要她实际说出不一样之处,她又词穷。“如果你要别人来服侍我,不如放我自生自灭算了。”

  如昨日,她吃定他的心软,她知道他不会任她“自生自灭”的。否则,今儿个就不会来瞧她了,纵是时候晚了些。

  梁柏书微眯著眼,盯著地此刻倔强的清丽容颜,看来他不让步,她会跟他没完没了,不由自主地,他又让了她一大步。“好吧!我不派丫鬟过来就是。”

  “那就好。咦,你不是要探视我的脚伤吗?离那麽还怎麽探视!”她暗示他可以靠近一点。

  “不必了,男女……”

  “又‘男女授受不亲’?”她没好气地截断他的话。怎地,这句话是咒术吗?

  比谁说得多,便可得道升天吗?

  “确实是‘男女授受不亲’,你身为姑娘家该谨守妇道、不该有大胆言词、笑不露齿……”梁柏书习惯性地开始授课”,伟岸的健躯就是没再踏近一步。

  轰轰轰……

  花妍觉得有趣,坐在椅上听他的醇厚噪音、认真的神情、他的昂藏身躯似饱含着无穷力量,是那般的慑人,令人迷醉……

  “女诫有云:妇行、敬慎、曲从……刘向的列女传更是教女贞烈……你有没有在听啊?”他发现她不像之前那般,他说一句她回十句,停下谆谆教诲,狐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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