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花魅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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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这麽拖下去,她真的怕表哥就要被其它姑娘抢走了。尤其她亲眼见识到另—个姑娘的美艳,要是她对表哥真的有意,恐怕她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心中的惶然,教她顾不得礼教,赶紧问出口,孰料,反让自己陷於尴尬之境。

  “你没事了吧?你今天才到,想必赶路赶得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是明显的送客意味。

  古卉心只得站起身,道了声晚安,缓步离开。

  见她如自己所愿离开,梁柏书心想时候还早,遂吹熄了烛火,离开房间。

  “这麽晚了表哥还要去哪里?”古卉心没走多远听见开门声,回头一探,就见表哥出了房门,走往某处。

  禁不住心中的猜疑,她只停顿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 * *

  烛光即将燃尽,门咿呀地被打了开,俊逸的身子有如天神般突地出现,黝亮的眸横扫过整个空间,静谧有如无人之境。

  她睡了吗?恐怕是的。

  这会儿连小灵子都不见人影,许是她累了、憩下了,这才遣小灵子离开。

  明儿个一早再来瞧她……念头虽起,可脚步却似乎是持着反对意见般,不随意念,直驱内室。

  她躺在床榻上,完美的胸脯随着规律的呼息而平缓起伏,看来沉睡多时。

  一头散逸在枕边的长发像黑瀑停驻此地,羽扇般的睫毛轻覆在她灵动的眸上,挺直又秀气的鼻、略呈菱角形的红唇儿……

  她全身无一处不完美,有那麽一瞬,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沉甸甸的,似被她迷了、迷得昏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

  “……爹,不要走……”霍地,躺在床上的人儿不平静地唤着。

  梁柏书微愣,他紧攒眉头,一时忘记自己该离开,就这麽地锁着她、陷入她的情绪里。

  “爹,不要走……娥儿听话,一定好好修习,您不要走……”

  沉入梦境中的花妍痛苦的呻吟,她无法自己醒过来,惟有任残存的记忆将她拖着走,拖进前世轮回中,卷着、绞着。

  “您在哪里?爹,您回来呀……呜……”她的声音里有痛、有困惑。

  她不明白爹是做错了什麽?

  一生忠心侍主的他,不曾做过一件坏事,敬佛礼佛的他,更不曾违逆过一回天意,为什麽要将他卷入江中,活活灭顶?还让她遍寻不着……

  “呜……爹!您不要死……”

  记忆中的痛苦折磨着她、扭绞着她的心,教她整颗心像活生生的被刀剜般,非但有着撕裂的疼痛,还找不回那颗活的心。

  “醒醒!花妍……”眼见她额际淌下了冷汗,梁柏书一个箭步上前,顾不得礼教,一举抱起她,拍著她的颊,意图唤醒她,

  “花妍,你做恶梦了,快醒来!”

  她身上因恶梦而渗出的汗水而湿透,紧合的眼眸更是教他看了心惊莫名,刹那间,他害怕她遭恶魔吞噬,再也醒不过来。

  啪了声,她跳入江中,水声四起,震动了她——

  “唔……”恶水闯进她的鼻腔,痛吟出声,勉强地睁开眼睛,目光一时无法凝聚,恍恍然然,寻不到目标。

  “花妍?”梁柏书不确定地喊了声,她眸中的空洞骇着了他,他只能定定地凝着她,引领她的注意力。

  “梁、柏、书?”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不确定地喊了声,这才迟钝的发觉自己正在他的怀里。

  “是,是我。”他拨开她已汗湿的前额发际,面庞上写着不解。“你作了什麽恶梦?”

  “恶梦?没有啊!”她摇头否认,但摇不去在梁柏书心上升起的疑窦阴影,若是没做恶梦,她何以会流这麽多的汗,未至天中节,何以热成这副德性?

  可她明摆着不愿对他吐实。

  梁柏书虽亟欲知道,但不便勉强。只是她的语带保留,教他心中颇不是滋味,似乎她不能全然信任他。

  “既然如此,你好好歇息吧!”他的口气明显淡漠。

  “等一等!”

  “还有事?”平稳情绪之後,他谨守礼教,不容再出差错。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什麽事?”她纠正他道。“这麽晚了,你来我房里做什麽?”

  “白天我听小灵子说你身子不适,既然你还留在梁府作客,我就有责任要照料你。”

  “若只是责任,你的表妹告诉你我已无恙,你还来做什麽?”

  想到他们在她没瞧见的地方,郎有情来妹有意的!好不快意。

  “卉心?她来过?”他反问,显然很意外。

  “不是你要她来的吗?”花妍看出他的讶异。

  “我不曾要她来。”他摇头,思绪一旋,想着卉心来这里做什麽?花妍并不是她的客人。

  “是吗?那我大可不必理睬她的话喽?”她刺探的问,适才作梦而生的惊险与惧意被不知名的喜悦给取代。

  整夜的阴郁心情更是一扫而空,忽悲忽喜、忽嗔忽怨,大起狂落的心境大概就是这样吧?

  恋着一个人,自个儿再不像是一个人,任由对方的喜怒牵制着

  “她跟你说了什麽?”

  他倒不是心虚,只是不喜有人造谣生事。而他何以信任才识得不久的她,却不信任亲表妹,之於这点,他很难解释。

  “没,没什麽。”她才不想重复呢!她只要知道他不是不肯理她就好,其它的不是太重要。

  何况他在这里是事实,他为她而破守礼教,之於她,这意义非比寻常啊!

  她的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打由心底欢喜。

  梁柏书暗自打量她,她悠转的心思他自然是忖度不了,可她愉悦的神情却明显地展露在他眼前,目光一眩,心连带魂儿一同坠人她的笑靥里。

  呆愣了片刻,她继续笑着,像在嘲笑他的不济!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梁柏书的颊边飞上红潮,他假意咳了声,正色道:“已经很晚了,你赶紧休息吧!”

  “我现在还睡不着。”她半真半假地回道。

  “那……”

  “你留在这里陪我,等我睡了才能走。”

  她的戏言彻底地烧灼他的脸,不自在地再咳两声,“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要传了出去……”

  “我们早就共处一室不知道几晚了。再说,你不是说我刚做了恶梦吗?要是我待会儿再做恶梦,谁来唤我醒?”

  他的脑子像被炸了开般,脑浆溢满脑子,果真混得分不清,但他试图让自己看来正常且稳定。“嗯,好吧!你躺下,我见你入睡再走。”

  “嗯。”她安份地依言躺回床榻。

  见他两手两眼无措,不知该往哪儿摆,花妍暗笑出声。他的正经八百比她想像中的有趣,他那窜起的红潮更是令她得意。

  稍早前,他让她难受了,现下,就拿他的不自在当做回报……她想着、想着,惊吓过度的心绪逐渐止息,眼皮也随之沉重了。

  唉,即将而来的天中节真是令她厌烦,每年快到这个时节,她的身与心,总是特别的疲惫、特别的脆弱……

  梁柏书细细端倪着她的睡颜,难以自持的将粗掌抚上她柔皙的颊边,所经之处,掌下传来温软触感。

  适才她做了什麽恶梦,她醒来的那一瞬,面颊几乎是惨白的,教他的心似被什麽一撞,失去她的惊惧又重回他的体内,似在提醒他,他随时会失去她。

  可她不肯对他明说,虽他可以略略拼凑出这梦与她的爹亲有关,但是他不曾了解,这是属於什麽样的伤痛,能够将一个沉睡的躯体逼出泪水和汗水,这定是一道可怕的力量,强到——她与他产生了距离、心灵上的距离。

  而令他更惊讶的是,他想知道她所有一切的欲望,是那麽地强烈且不容忽视。

  “呜……”呜咽声在他身侧响起,惊回了他所有思绪。未及思索地,他俯身吻住她那哭泣的嘴,完全的封住,不留一丝痕迹。

  甫贴上她的唇,他像中邪似的,发狂地吻吮、肆意汲取她的甜蜜与芳香,好似他等待这一刻已等了上百年。

  “唔……”

  她的手朝着嘴边接近,挥舞的影子惊动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抽身,离开她的唇畔,气喘吁吁。

  不可思议地瞪看着她的嘴唇、难以置信地抚着自己的嘴唇……

  啊,他疯了!怎会做出这种有违伦常的事?

  不能说他後悔,而是一辈子都不曾如此妄为,他一时无法接受,成串的之乎者也、色字头上一把刀、六根清静的字眼逃窜而出,像要逃离他这个淫魔主子般。

  霍地,他飞奔出去,企图以夜深露重的凉意,来冲去体内因羞愧而生的闷热。

  心不在焉的他,没有注意到,那双尾随在他背後的怒眸与一把嫉妒之火,正熊熊地燃烧著。

  第六章

  走进饭厅,梁柏书一脸晦暗。

  昨儿个夜里他没睡好,他以为瞧见她之後便能成眠,想不到……事情出乎他料想之外。

  他恨不得毁去他的嘴、那充满淫念的嘴,竟吻了一个姑娘,还留恋不已,简直不可饶恕。可为维护她的清白,这事又不能向她坦承,左思右想,居然失眠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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