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嘛!”她推辞着,“人家还有正事要跟你说,你不要——”
延陵旭倏地封住她双唇,用行动代替言语,让她明白何谓“正事”。他的吻既温存又霸道,左手环紧她的腰,右手则迅速往她胸前抚去,感受那份坚实与柔软。
“今晚我是主人,你是客,哪有客人这样欺负主人的道理?”在亲吻的空档,她挣扎着出口。
吻在她脖子上的延陵旭笑道:“你没听过‘引狼入室’这句话吗?”
“原来你是狼,不是人。”她在他怀中不停的蠕动,清楚的感受自己对他的爱。
是,她爱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他了。
原本以为那只是单纯的敬爱,原本以为自己会默默跟着他,就像爷爷和姥姥、爹爹和娘亲一样,与人类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从此河水不犯井水,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若是有缘,偶尔也接受一下他们的供奉。
但命运的安排从来不照人,或狐的意愿走。一场大火烧毁了他们彼此的家,却也烧出了他们之间的情缘。
“对,所以你还是趁早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他的亲吻不断往下蜿蜒,对那层层叠叠的纱衣感到不耐。“穿这什么衣服呀?不怕我这头狼没了耐心,直接撕了它?”
她仰起头,嗓音娇美如铃。“如果你答应赔我十套,那就……”
“就怎么样?”虽然嘴上说得狠,但双手解衣的动作却异常的有耐心。
她俯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就……一切随你哕!”
“真的?假的?”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因为娇羞而几乎低不可闻。
“你呀!真是个教人难忘的小东西。”
“真的难忘?”
延陵旭赫然发现她的心中极度缺乏安全感,不禁心疼了起来。
“对,难忘,我这十年来不是都没忘吗?”他向她一再的保证,“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就为了使坏?”她嘴上净是拒绝的语气,身子却投怀送抱。
延陵旭发现这点,不禁要笑,“你的身体要比嘴皮子诚实多了。”
她不忘反唇相稽,“‘人’的身子当然不听话。”
“谁说的?’’他的手不断往下滑,来到她纤细的腰间,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把她撑高,双唇立刻袭向她美丽的胸脯。“我看她们就挺听我的话。”
“‘她们’是谁?”钗钿俱落,黑发如氏瀑直下,轻拂在他环腰的手臂上,伴随她的娇嗔,逗得延陵旭大乐。
“你真是个妖精。”
“你……骂——嗯!旭哥哥,”
“我不是骂你,是在恭维你呀!”延陵旭当然明白她话为何会说得支离破碎,因为始作俑者是他。
她再也没有办法抗议,只能求饶。“不,不要。”
“真的?”他何尝没有——丝犹豫?毕竟他是有经验的人,才一接触,就清楚她是十足十的处子之身。
她慵懒无力的趴伏在他结实的肩—仁,喘着气说:“要是我叫停,你真的会停吗?”
他真的踌躇了,他会吗?“我……”原来不听话的不只是她的身子,还有他。“我愿意,但他们不肯。”
“‘他们’又是谁?”她的声音已经近乎呻吟,听起来更加诱人。
“‘她们’是你的唇、你的眼、你纤细的腰肢,当然……”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沙哑。“还有你这里。”
“嗯,”她刻意蠕动,像是要挣逃,其实是渴望着他更深入的爱抚。“哪里?”
他笑了,轻咬着她的耳垂呢喃,“小妖精。”
“又骂我。”
“谁教你要逗得我心猿意马?”
“你不是狼吗?什么时候又变成猴子和马了?”
听她提到这个,延陵旭突然有了个狂野的主意。
“转个身。”
她一时还会意不过来。“什么?”
“不是不准我看你吗?”他一边说,一边将她缓缓转过身去。“这样背对我,就万无一失了。”
聪明的她早猜到他的意图。“旭哥!”
偎上她光滑细腻的美背,他轻声笑道:“怎么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这回她已组合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轻吟。
“你说什么?”延陵旭是真的想知道她的心意,这也是他首次顾念到伴侣的需求,这并不是说过去的他是多么的自私自利,把枕边人当成发泄的对象,而是对他来说,她跟过去所有的莺莺燕燕都不一样。
“我说……旭哥,这种感觉好奇怪,我快要受不了了,我……我好害怕,你放我走,或……赶我走,好不好?”
“不好。”她是如此的青涩,却能将他撩拨到无法自拔的地步,这一点,连延陵旭自己都觉得诧异。他过去不碰处子之身,这向来是他的首要铁律,难道……这一次,不,不只是难道而已,而是眼看着就要为她破戒。
“但是我……我……”
“别怕,”延陵旭安抚她,“有我在呢!别怕。”
“啊!”最初的疼痛不禁令她叫出声来,身子也跟着自然的扭动,想要离开。
“嘘,”延陵旭哄道:“乖,别怕,没关系,跟着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狼、是马,就想象你是在马上好了。”
即便在疼痛猫存的情况下,她仍想要他放心,“哪有人不做,去做兽的道理?”
“美女当前,谁还愿意做乏味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这样想?”
“当然,”感觉到她的放松,延陵旭随即把握机会冲刺。“你瞧大漠上的马儿,林中的狼在欢好时,不都像我们现在这样……”
也不知道是他的话起了安抚的作用,还是他描述的画面令她心荡神驰,总之在最初的疼痛过后,接下来她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极乐与狂喜。
在那样的快乐中,她早忘了一切的顾忌,纵情于延陵旭带给她的欢愉之海中,攸心游自在。
※ ※ ※
“小湘?”眼睛尚未睁开,嘴巴便先叫着,可惜得不到回应。
“小湘?”延陵旭不死心,索性翻个身,不料——“啊!”
“少爷,日上三竿了,你还在说什么梦话呀?”
“阿东!”他坐了起来。
“对,是我,我是阿东。”
“但是……”怎么老是这样?夜来缠绵,梦醒成空,莫非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少爷,胡小姐平时没住这儿,昨晚席间郎爷不是都跟我们说了吗?”
延陵旭懒得再跟他争论这些,索性将身子一偏,又躺回床上去。
“少爷,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才有病哩!”连他都不晓得自己是在生谁的气,阿东?小湘?还是自己?
阿东闻言,果然沉默了半晌,但终究还是忍不住。
“少爷。”
“你说吧!”他闷声说。
有反应就好。“少爷,你不觉得这事透着奇怪吗?”
“哪件事?”
“整件事。”
“我不明白。”
阿东先是叹了口气,再说:“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
被他这样一说,延陵旭再也忍不住的翻身坐起。
“你在骂我?”
“我希望能劝劝你。”
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延陵旭终于恢复镇静。“阿东,是我不对。”
“少爷!”他这样说,阿东反而不知所措。“你言重了,她的确美得令人无法逼视。”
延陵旭跳了起来,一把扣住阿东的肩膀问:“你说什么?你见到小湘了?她在哪里?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阿东头昏眼花,只得捉住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没有。”
“没有?怎么又没有了?”
“少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们如何完成可汗交代的任务?”
—语惊醒梦中人,延陵旭总算放开了他,径自走到昨夜两人缠绵的窗前,此刻那窗自然是关上了。
仿佛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似的,阿东拿着他的外衣跟上来,“她当时跟你站在同一个位责,只是窗子未关,所以才会被凑巧路过的我碰个正着。”他边说边顺手帮他把外衣披上。
轻轻拉住外衣,延陵旭不愧为延陵旭,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不是凑巧吧?”
“嗄?”阿东还想装傻。
“别装了,你一定是刻意过来巡逻的,对不对?”
“知我者,少爷也。”
“不用跟我掉书袋,说吧!那是何时的事?”
“寅时初。”
“那么早!”延陵旭惊呼,“现在起码都卯时中了。”
“不对!”阿东立刻反驳,“现在都辰时了。”
“辰时?!”他是真的惊讶。
“你不相信?”
“那我不快睡了四个时辰?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真是不可思议,他一向睡得不多、也不沉呀!
说到这,阿东可又不忍心了。 “少爷,你太累了啦!”
他不说还好,一听他这么说,延陵旭不禁涨红了脸。
“少爷,你——”
“好了,好了,我没事。”
“但你的脸——”
连耳根子都热辣辣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脸可能红成什么样。“习惯了大漠冷冽的风,到江南来,当然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