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柔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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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詹翠樱张牙舞爪地想再打她。

  唐祥云则杵在中间尽力阻止,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乱七八糟。

  阿娴不断解释,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不知道腰带怎么会掉下来?而且唐祥云还衣衫不整。

  唉!真是一团乱。

  第九章

  夜幕无声无息的渐渐低垂,有些沉寂,有些晦暗,影澄坐在房里,有些心不在焉,下午她听仆人说惜儿为躲避一名男子而掉进冰湖里,若不是罗炎及时赶到,恐怕性命不保。

  她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绣布,有些不安,这几天她的思绪总是乱纷纷,而且愈来意不喜欧自己,她变得心机重重。

  从以前到现在,她就讨厌惜儿,但不至于做出暗箭伤人或是以言语讥讽他人之事,但这些事,她最近却全做了,让她惊觉她的心是如此丑陋不堪。

  先是嘲讽惜儿,而后视而不见的让她滑倒在雪地上,她原本可以出手扶住她的,可是她没有,她让她摔在地上,划伤手掌。

  而后她竟然在罗炎面前说些莫须有、挑拨的话语,想让罗炎误会惜儿和擎山,虽然知道效果不大,但她还是说了。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罗炎冷淡的态度总是刺伤她,所以她才冲口而出,当她瞧见他皱眉时,她的心底是快意的,可是事后她总是后悔,责备自己。

  但当她再看见惜儿或罗炎时,又会忘了懊悔,心中再次充满嫉妒,今早,她好心端早膳给罗炎,但他……

  影澄烦躁的起身,下意识地拨拨头发,他为什么总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到底哪里如此令人憎恶?

  就是因为她气得失去理智,所以她才会对惜儿说那些话,她只是想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影澄叹口气,捂住脸,如果她不是如此小心眼,她应该跟著那两个男的,她明知道他们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名穿黄衣的公子哥,可是,她却一走了之,因为她当时想,就算惜儿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活该。

  可是她错了!如果惜儿真的死于湖底,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她会没有颜面面对罗炎。

  她绞紧双手,无法面对如此任性、自私、小心眼的自己。现在,她不敢去探望惜儿,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面对她时,会不会又说些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伤人话语。

  她叹口气,倚著窗户,仰望一轮明月,蓦地,她瞧见罗炎自惜儿房中走出来,她立刻偏过头去,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但她就是不想看见他。

  而后,她又听见开门声,她偏头一看,是擎山,他出来伸展筋骨。

  顾擎山也瞧见罗炎了,他见他跃上屋顶,奔出庄外,顾擎山讶异地睁大眼,这么晚了,罗炎要上哪儿去?

  他禁不住好奇也尾随在后,但始终和罗炎保持一大段距离,因为他的功夫在罗炎之下,为避免被发现,最好不要太靠近。

  半个时辰后,他们才到达目的地,他惊异地睁大眼,罗炎竟然到刘知府官邸。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庄主派他出任务?可是不可能,若真有任务,他应该会穿上夜行衣,而且他连面都没有蒙,那就更不可能了。顾擎山飞身上屋檐,搜寻罗炎的身影。

  他瞧见罗炎飞身至后院,而后一间间地寻找,不知在做什么?令他愈来愈好奇。

  罗炎再次在一间昏黄的房间外停了下来,他戳破窗棂纸,往里头看去,只见一中年妇女低首缝补衣裳,鬓发间掺杂了些许的白发,身形纤弱。

  罗炎看不清楚她的脸,当她抬头倒水时,罗炎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而紧握拳头,是娘──

  他无法自主地推门而入,中年妇女听见开门声,讶异地转头,她瞧见来人的刹那,手中的杯子掉至地面,碎成片片。她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激动地颤抖著双手,虽然他长高了,容貌有些许的变化,但她知道他是她的……

  “炎……”她说不出话来,泪水蓄满了她的眼眶,她伸出手──

  “娘。”罗炎出声,他跨前一步,梅秋菊激动地抱住他。

  “炎儿……”她失控地进出泪水。

  罗炎抱著母亲,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什么,他觉得喉咙似乎梗住了。

  “我是不是在作梦?”梅秋菊揉著眼,泪如雨下。

  “不是的,娘。”罗炎不禁有些鼻酸,看著母亲早生的华发和清瘦的身子,不由得百感交集,他没想到他们还有再见的一天,他一直以为母亲必定是凶多吉少。

  梅秋菊仰望著儿子,边哭边笑的说:“让娘看看你……长高了……也壮了……”她无法抑制泛滥的泪水,而频频拭泪。

  七年前她掉下山谷,碰巧坠入河中,因而被水冲走,虽是大难不死,但也伤得不轻,等她清醒时,已是五天后的事了。当时她拖著伤再回到山路搜寻,已不见罗炎和惜儿的踪迹。

  她心急如焚,以为他们被捉回罗府,探听之下,才发现他们也不在罗府,自此以后她每每托人寻找,却都无消无息,谁知道这一晃眼,都过了七年了。这些年,她可是没一日睡得安稳,更觉得对不起小姐,若不是存著一丝他们或许尚在人世的念头,她早就随小姐去了。

  “惜儿呢?”她左右张望。

  “她很好。”

  梅秋菊听到这句话,才落下心中一块大石。“那她人呢?”她又问。

  “我要她在庄里等著,我先过来看看。”他顿了一下才又道:“因为我们有过太多的失望,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梅秋菊再度潸然落泪。“娘何尝不是呢?这几年为了找你们,期待落空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我甚至求老天,只要让我再见你们一面,我死了也无憾。”

  “娘──”罗炎笨拙地拍拍母亲的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激动。“是孩儿不好,你才会掉入山谷──”

  “别说傻话。”梅秋菊打断他的话,她急急地擦干泪水,拍拍他的手,罗炎向来内敛,她这样哭哭啼啼的,一定让他不知所措。

  罗炎心中的一块石头这才放下,这几年他总是在自责没有抓好母亲。“我来接你走。”

  “现在?”

  他点头。

  “我还没告诉夫人。”她对罗炎解释:“当年若不是她,我恐怕不会站在这里了,她还帮我打听你们的下落,我得向她辞行才行。”她顿了一下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罗炎一语带过。“也是托人打听的。”

  “你怎么进来的?”她擦干颊上的泪。“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府邸的卫兵突然增加很多,日夜都在巡逻。”她讶异于他竟没有引起一丝骚动。

  “娘,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惜儿。”

  他的话吸引她全部的注意。“我也想见她,可是……你们这几年过得好不好?现在住哪儿?我不能一声不响地溜走。”她蹙眉,万分著急,她也想立刻和惜儿见面,三个人团圆在一起,等了七年,好不容易才见到儿子,她实在等不到明天向夫人辞行后再离开;但现在一走了之,却又显得薄情寡义,夫人对她情深义重……

  “明天吧!”她终于说,她拉著罗炎坐下。“娘不能闷声不响地就走了。”她深锁眉头,内心也在挣扎。

  “我知道,明天我带惜儿来。”原本他是想立刻带著娘走,但她有她的顾忌,那就明天吧!

  “你们现在住哪儿?”她急急地问著这七年来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苦?”

  罗炎逐一回答母亲的问题,只见梅秋菊时而拭泪,时而叹息,这几年,她常担心他们两人不知沦落何方,又怕他们无以为生,忧心挂念从不曾断过,如今知道他们都过得不错,那就好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梅秋菊才惊觉夜已深,立即要罗炎先回去,他出来这么久,惜儿一定在担心他。

  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虽然她还想多聊一会儿,但是更深露重,夜已深沉,于是她拍拍儿子的手,示意他该走了。

  “我明天就来。”罗炎道。

  “我知道。”梅秋菊颔首,她正想打开房门时,突然传来一阵闹烘烘的声音,外面的守卫不知在喧嚷叫嚣著什么。

  “我由窗户出去。”罗炎走向西面的窗,他不想和外头的卫兵照面,徒增事非。

  梅秋菊点头,罗炎便掠身而出,翻身飞上屋檐,跃出官邸,但却不是朝山庄而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

  因为,他还有一件事仍未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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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罗炎回到“隐月山庄”时,天已泛白,他走进惜儿的房里,发现她趴在桌上睡著了,桌上的烛火还亮著。

  他吹灭烛火,弯身抱起惜儿,她的手中握著棉袄,他抱她到床上,惜儿在他抽起棉袄时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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