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芾姊姊,请你救他,只有你可以救他,我知道。”
她对菲尘单纯的相信觉得好笑,她又不是什么仙人,可以解救一切。“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我如何去救?”虽然,她是很想去救自己的“夫君”,但能力之外也是莫可奈何的呀。
“大皇子常说你是个奇女子,二殿下也只对你折服,就连当今的陛下也十分喜欢你,这些不都说明了,秦芾姊姊是个不寻常的人,说不定你真的是一个仙人。”
菲尘的话几乎让她笑了出来,若不是情况危急,她呀真的会好好笑一番的。
顾炎要对顾放动手,那么一定会在山上,因为只有避开了人,他的刺杀才可以遂行,而且可以推给别人,不会惹祸上身,而且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自己动手的,因为那样做风险也很大。
要阻止这件事情,就一定要先找到顾炎,只有他的命令,他的那些死士才会听从,那么顾炎现在会在哪里呢?
突然,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地方——青龙山顶的行宫,它本是三十年前北印国的先皇修建的,用来给那些参加狩神节的皇族人休息的场所,可是因为地方过于简陋,而且位置又过高过险,所以那些皇族人宁可连夜下山,也不去那里过夜。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狩神节下了一场意外的大雨,顾放因此带着她进入那里避雨,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北印还有那样一个地方。
是的,那里常常没有人烟,就算是如此大的盛典,那个行宫恐怕也不会沾到这些热闹之气。
不过,也真奇怪,为什么顾炎要现在动手呢?他们的关系正因为顾征的戏言而异常紧张,这个时候,顾放若是遭到意外,不管顾炎有没有在场,他都没法子撇清的。
“秦芾姊姊?”菲尘看她还不动,不禁推了推她,示意她可以行动了。
“菲尘,帮我去找一匹最快最好的马来。”她命令道。
菲尘马上说:“秦芾姊姊,我早就准备好马车了,还有马夫。”
秦芾以食指轻点她的额头,“错了,不是马车,是骏马,那条路太窄了,马车上不去的,而且马车的速度也没有骑马来得快。”
“秦芾姊姊会骑马?”
菲尘惊讶地睁大了眼。秦芾到底是什么人呀,她不是公主吗?怎么又会讲大道理,又会骑马?刚才看见她的时候,她的手里还拿着吓死人的宝剑,那些东西不是只有男人们才玩的吗?
“怎么不会?菲尘不也说秦芾是个奇女子吗,既然是奇女子,自然无所不能。”
这样的笑脸,这样临危不惧,菲尘终于明白为什么大伙都那么喜欢她了。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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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位于青龙山的最高处,若是沿着大路行走会方便许多,只是大路人流不断,若消息是真的,必然会打草惊蛇,反而让顾放更加危险;若消息是假的,那么无端揣测皇家人,可是不小的罪名,这个她担不起,而那个歌女出身的菲尘就更加担不起了。在考虑了各种可能之后,秦芾放弃了大路,让马走上陡峭难行的小路。
为了不耽误时间,她总是尽可能骑着马,若是实在危险,她就牵着马走,等过了险处再跨上马背。
当年,爹亲不同意把这些男人把弄的东西教给她一个女孩子,可是娘亲却说,男女之间哪里来的如此讲究。因为娘亲坚持,爹亲就松动了,
这一教呀,她几乎学会了爹亲所有的本事,也正是这样,她今天才能毅然策马而驰。
终于,在三个时辰之后,她爬到青龙山的最高处,站在那座行宫之外,那行宫,虽说是皇家所建,却简单得只有数间竹子搭建而成的小屋,门前围了一圈篱笆,篱笆上长着山上随处可见的野菊花,还有爬墙虎。门前冷冷清清,根本就不像有人来的模样,难道是她猜错了?
她小心翼翼走了进去,穿过长满菊花的园子,终于来到竹屋的门前,正在外面犹豫着,里面却传来了问话。
“既然来了,怎么鬼鬼祟祟地不进来?”
是顾炎的声音!心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本来以为只是菲尘瞎想,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若不是这样,他一个身分尊贵的二皇子,怎么会在如此热闹的狩神节到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来?必然是在这里等着他的死士带来消息。
推门而入,她的脸颊早就因为赶路和气愤,染得如同天上的彩霞。
正在桌前看书、喝茶的顾炎看到她,不禁愣住了,本来以为是宵小,没料到是秦芾。
“怎么是你?”
“你要对顾放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害他?”这个时候,秦芾也顾不了和他之间的那些尴尬了,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顾放?原来你是来找顾放的?”顾炎不动声色,神色自若拿起那杯放下的茶,“要找夫婿应该下山,我想我要是没有猜错,你的顾放还在半山腰呢。”
如此明显的调侃和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分明就是有鬼。
“我不找顾放,我只找你。”她也学他,开始打起太极。
顾炎眯着眼睛瞧她,彷佛要看出几分真假,“好难得,芾儿也会找我。说吧,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风景,你以为呢?”他不疾不徐回她一句。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这样以为才怪。
“那么芾儿呢?”他离开了位子,走到她的面前,深邃的眼睛可以直接看入一个人的内心。
秦芾没有躲开,反而迎了上去,没有害羞,没有胆怯,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异样,在这样的时候,她往往要比一般的人更加镇静。
“我来到山上,只是因为一个意外的消息,我听说有一个人要害我的夫君,所以我很害怕、很担心,马不停蹄来到山顶,只是想要确定一下我的夫君如今很安全。”
顾炎是一个聪明人,从一见面的那一个瞬间,他就知道了,秦芾的出现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可是,也是这一点让他很是不悦,也使得原本简单的答案就是不想说出口。
“那么现在你已经到了山上,你是不是已经确定了他的安全呢?”
秦芾摇摇头。
“原本我以为那是我的初衷,可是我想我错了,我到这里其实不是为了我夫君的平安,虽然他的武艺不高,可周围有许多的护卫,要害他没那么简单的。我到这里,只是为了一个坏人,一个要害我夫君的笨人。”
顾炎被她的话给逗乐了。这个秦芾似乎总是有道理,也有把一切改变的力量。
“是笨人吗?”
秦芾故意装作不屑一顾的表情,然后又很是惋惜的说:“在这样明显的局面下,去搞一些动作难道不傻吗?即便做成了,最终也一定会弄得很糟,因为天下人都会猜到那是他做的,一个聪明的策略者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谋略的。”
好样的,以退为进。
他起先只是低着头笑,然后突然就大笑出声,那种夸张,就是秦芾也感到莫名其妙地张大了嘴。她讲的又不是什么笑话,有这么好笑吗?
“不管你是真的在关心那个坏蛋,还是其实只是想帮你的夫君躲开这一次的危机,我都替那个笨蛋感激你。”他停顿了一下,想完全了才继续说:“既然你这么友好,那么我也替他说出你想要的答案吧,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夫君安全得不得了。”
“真的?”一个不小心,真情给流露出来,虽然对顾放没有爱情,但是友谊的重要也是不容忽视的。
“你不用怀疑。”他尽可能地压抑住自己起伏的心绪,“那个坏蛋可能并没有你想的那般笨。”
她哼了一声,“无风不起浪,没有盆落,哪里来的声响?”
“坏蛋通常不会是傻子,不过这不代表他手下养着的个个都有智慧,所以要弄出这样的声响也不奇怪。当然,这一次顾放能够如此幸运,还真靠了老天的帮助。”如今,他和顾放的矛盾已经不单单是他们个人的矛盾了,更加成了两宫的斗争。
母后那边的人,自然会想到今日是一个刺杀顾放的好机会,所以也想当然会利用这次机会。他三令五申不许他们动手,他们却不以为然,还以为他是怕影响了兄弟的情分,其实,他压根就没有把顾放当过兄弟,他会这样,主要的心思倒是和秦芾说的不谋而合。
此刻不是与他为敌的好时机,至于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恐怕还要等上一阵子。
“什么意思?”
“烈马受惊,因此惊动了圣驾,我的皇兄,也就是芾儿的夫君保护圣上回去了,一切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就恢复了平静。这个结果,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太好了,还是老天真的不想让芾儿成为寡妇。”
“真的?”她才不想理会顾炎怪怪的说法,她只要他给一个答案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