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振焱哼笑了声。「你确定你是在挑媳妇,而不是母猪?只要会生就万事0K吗?」
严如柳本来还因麦亚棠的赞美而暗自得意,这会儿马上就被麦振焱揶揄得羞愤气恼。
「振焱,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她嗔怒地跺脚,殊不知已引起小麦注意,勾起了它的记忆。
「我没有指名是你,我只是问我妈。」麦振焱敬谢不敏地抬手拒绝她娇嗔的靠近,强辩道。
「那你自己说嘛,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麦亚棠耐著性子问,花了两年多的时间一直积极物色对象也挺累人的耶!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勾起一抹浅笑。
麦亚棠双眼登时睁得比铜铃大。「有对象了?!」
他但笑不语地点点头。
「那那那……」她惊喜得无以复加,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我怎么办?」严如柳心一沈,抗议地发言。
「呃……如柳啊,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勉强是不会幸福的,你条件这么好,振焱没福气、没眼光,你一定能遇到懂得欣赏你的男人。」勉强逼迫儿子两年多的麦亚棠这会儿倒说得头头是道了。
转得可真快啊!麦振焱在一旁几乎要忍俊不禁。
见麦亚棠一听麦振焱有对象就立刻转了立场,严如柳气恼得顾不得要在麦亚棠面前扮演气质淑女,脸上乖巧的神韵骤变,露出真面目。
「我努力了大半年,你们就这样打发我,把我当什么了?我白白浪费的时间和精神,要怎么赔偿?」她气急败坏地咆哮。
原本她认为就算麦振焱对她没意思,只要有麦亚棠可以撑腰就还有胜算,但现在麦亚棠说倒戈就倒戈,她连靠山都没了,还能变什么花样?
好不甘心啊!她不想就这么放弃,毕竟以麦振焱令许多同龄男人望尘莫及的高身价,就足以证明他是如何的可遇而不可求。
「赔偿?!」麦振焱和麦亚棠呐呐的异口同声,差点以为听错了。
红线牵不成,居然得赔偿?!这是哪一国的笑话?
「那你对我所造成的精神压力、性骚扰……」麦振焱有样学样,也细数起夸张的赔偿项目。
「啧,振焱!」麦亚棠低声制止儿子再刺激她。
这严如柳是她惹来的麻烦,就由她来出面安抚、解决吧,再不行,就向严太太赔个不是,让她去开解自己的女儿。现在,保住儿子目前的喜欢对象才是首要,只因期限已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延了。
可就在此时,某只毛茸茸的物体悄悄靠近了严如柳,後腿抬起调整角度,膀胱用力瞄准发射——
「啊啊啊——这只畜牲,居然又在我腿上撒尿?!」严如柳二度歇斯底里地跳了起来,尖叫声响彻云霍。「脏死了、脏死了!我再也不来了……」
注定无缘啦,有这样一只爱在她腿上撒尿的狗,就算麦振焱愿意跟她交往,她也会因为老是被狗撒尿而精神崩溃,进而提出分手啦!
再一次,她一边粗鲁恶毒的咒骂,一边气急败坏的夺门而出。
她要回家清洗消毒一千遍啦!
麦亚棠不放心地赶紧跟上,临走前不忘提醒儿子曾说过的话。「我先回去安慰安慰她,你也要记得刚说的『过几天』哦!」
「我记得,你等著。」他慢条斯理的微笑应允,看著母亲提起裙摆,迈开步伐去追严如柳。
至於小麦,这回一点也不觉得心虚了,撒完尿就跑来主人面前摇尾巴,等著领赏。
「Good Dog,真聪明!」麦振焱如释重负,愉悦地摸摸爱犬的下巴。
嘿嘿嘿,又有鸡腿可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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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预告了即将到来的噩运,天气从清晨就渐渐转阴,然後慢慢的下起雨来,加入了轰隆隆的雷声。
陶可茗才入睡不久,就被雷声吵得极不安稳,家里的电话也来插一脚,破天荒地在早上八点半就响起。
她闭著眼睛在床头柜上摸索到无线电话,按下接听键——
「不管你是谁,最好是有重要事,不然我会发飙。」她口气慵懒,劈头就责怪对方七早八早来电打扰。
『绝对是重要事,你不会发飙,你会很震惊。』编辑沈稳的嗓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丝毫没有被她威胁的语气所影响。
认出对方的声音,她立刻清醒了几分。「阿姊?」
『我知道你在睡,但我想还是先通知你比较好。』
「是上星期交的稿子有问题吗?』陶可茗蹙起眉,有不好的预感。
和这位和蔼可亲的编辑合作好几年了,互动就像朋友一样,难得听她说话语气这么沈重。
『是啊,这次要修改的范围不少哦!』陶可茗的记录良好,品质一直都保持在水准之上,鲜少需要大幅修稿,但这次算起来是灾情惨重,如果她不是资深作者,恐怕就直接退稿了,所以编辑不得不亲自致电通知。
「嗄?怎么会这样?!」她倏地弹坐而起,眼帘骤睁,一颗心提到了胸口。
『是啊,我也想问你怎么会这样咧?没有专心哦?在忙什么?是不是忙谈恋爱呀?』编辑的嗓音低柔,调侃她缓和紧张气氛。
陶可茗头皮发麻,没来由的想起了麦振焱!
「没、没有啊!怎么可能没专心!」怪了,她在心虚个什么劲啊?还是赶快问重点要紧。「稿子是哪里有问题?」
『矛盾点多,题材也不讨喜……哎唷,电话说不清楚,我都标示在稿子里回寄给你了,你去收信吧,如果有看不懂的,再Call我。』编辑说完後便收了线。
错愕发怔的陶可茗,好半晌才回过神。
「这么糟糕哦?」她呐呐咕哝著,像游魂似地爬下床,晃到书房开电脑、连上网路收信,果然看见编辑的来信和附加档案,信里密密麻麻的说明评语,和稿子里几乎每页都有注记问题的红色字体,让她整颗心都掉进谷底。
从事这一行已经五、六年了,她一直都很顺利的过稿,就算要修改也只是小小的细节,从没有这么差劲过,连朋友们也羡慕地说她是天生要吃这行饭的,可是这一次……
看著问题多多的mail和稿子,陶可茗很有自知之明,这跟退稿的意思相去不远了,开新稿或许还比修改它来得容易得多。
这是凸槌还是瓶颈?难道是她江郎才尽了?
恐慌茫然的感觉在心间漫开,她开始钻牛角尖,悲观地联想到以後可能会成为无业游民……
完蛋了!她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写小说,从来没做过其他工作,要是没法写了,她还能做什么?
想想最近也真衰,前几天扭伤的脚才刚好,今天又来个严重打击,让她心里感到恐慌,这是不是叫做「祸不单行」呀?
硬撑著千斤重的眼皮,盯著一条条列出的问题,陶可茗脑袋瓜子乱成一团,本想立即著手修改,却发现这不是三两天可以解决的工作,外头的雨下得噼啪响,瞌睡虫又频频召唤,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唉!还是先上床补眠,睡个饱饱的,养精蓄锐,才有办法面对这些头痛的难题啊!
大概是睡前大修稿的惊吓,陶可茗作了恶梦。
「好冷哦……」她颤颤发出呓语,梦中情境是整个人浸泡在水里,冷得浑身发抖。
很快的,她醒了过来,因为被子怎么都盖不暖,实在愈睡愈冷,恍惚间,发现床铺湿湿凉凉,一度以为自己那么大了居然还尿床!
双手纳闷地摸著床铺,费力睁眼,赫然察觉整间卧室都是水,水位已经快要满过她的床了。
「怎么会这样?!我还在作梦吗?」她吓呆了,睡梦中起来就见如此状况,一时反应不过来。
愣看著墙上长针指著三点的时钟,屋外滴答作响的大雨声传进耳里,才猛然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什么事。
「淹水了?!糟了,我的吃饭家伙!」她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穿上外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电脑。
她涉水奔出卧室,看见整间房子都成了水池,不禁儍眼了。
赶紧回神,她冲进书房,桌上型电脑又大又重,她只好拔掉所有插头,尽可能把它塞到衣橱最上方,选择方便携带的笔记型电脑装进背包里,然後带著背包、拿著雨伞离开家门,以免水愈淹愈高。
「陶小姐!啊你还在家里哦!」穿著雨衣的管理员阿都眼尖地看见她,马上发挥守望相助的精神,跑出来帮忙她拿背包。
狼狈的陶可茗随著阿都进到大厅,然後爬上一旁的楼梯,远离已达膝盖高的水位。
「我在睡觉,是被冷醒的!这里怎么会淹水?!」她惊惶错愕地问。
阿都把背包放到近二楼的阶梯上,自己抹著脸上的雨水。「偶也不知道啊,大概是雨量太大了啦!」
「真是太夸张了!」她呐呐地说著。
在这儿住那么久也没有淹过水,这会儿来得这样突然,教她毫无防备,差点没被淹死在床上,她也慌了,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连阿都也显得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