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她把头埋进拓跋靖赤裸的胸膛里,任自己的眼泪顺着他健壮的肌肉不停地流下。
“绫罗宝贝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拓跋靖心疼地抱紧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哄她。眼见绫罗的眼泪直流,着实令他心痛万分。
绫罗低头不语,只趴在他的胸前低泣。
拓跋靖连忙抓过池边的布巾,把她的身体包裹起来,抱着她就走了出去。
他动作无比轻柔的把她放上大床上,再拉过被子把她紧紧的包裹起来。绫罗窝进被子里,眼泪依然扑簌簌地落下。
拓跋靖见她依然痛哭不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着急地在一边直搓手。
“绫罗……绫罗,你到底怎么了?”他伸手抱紧她。“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哭,你不要再哭啊!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听你的。”
绫罗听着他如此紧张的许诺,才真正感受到他对她的真情。一个如此傲气的男人,居然在她的面前紧张得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靖……不要离开我……求你,永远不要……”绫罗突然转过身,一头埋进他的怀里。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听到她终于肯出声讲话,拓跋靖这才放下心来。
他用力地抱紧自己的小妻子,宠爱的印上她柔嫩的双唇。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日子,像潮水一样慢慢地流逝。
一转眼,绫罗已经嫁到西夏三个月了。
拓跋靖开始处理一些朝政上的事务,虽然跟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每天晚上回到东绫宫,他都会腻在她的身边,有时会偷个香吻,有时又会拉着她做做“运动”。
绫罗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待在他身边了,他的宠爱、他的温柔,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情。
在这里,不会有其他嫔妃的冷言冷语,更不会有太监们的横加指责。虽然同样是争权夺位,但仿彿有他在,便能为她遮去一切风雨,让她在他的羽翼下,非常惬意地生活着。
这一天,拓跋靖又去处理事务,而绫罗就在后花园里闲逛。
这里不比大宋,说是后花园,也不过是一些长青的大树,并无什么花朵、绿叶,让她感到十分无趣,难怪都没有什么人会到这里来游玩。
正当她感到意兴阑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舞剑的声音。
咦,是谁在这里练武?
绫罗循着声音走去。
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一个看起来与拓跋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正拿着一把青铜宝剑,舞得虎虎生风。而令绫罗奇怪的是,他的脸庞与拓跋靖竞有些神似。
咦,他是谁?难道是拓跋靖平时所说的那个病撅倾的大哥?不会吧,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绫罗慌乱之下,不小心踢到脚下的碎石,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
“谁?是谁在那边?”拓跋宏耳尖的听到了声音。
绫罗看到他发现了自己,连忙转身就逃。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走,只是心里觉得一阵慌乱。
拓跋宏拿着剑就追了过来,当他就要追上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时,蓦然停住了却步。
“大王子,怎么不追了?”身边的侍卫忍不住问他。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是谁吗?”拓跋宏眯着眼睛说:“那是我七弟最疼爱的王妃呢!”
“可是大王子,被她看到岂不是更糟糕,倘若她告诉了七王子……”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要加快我们的计画!”拓跋宏皱起了眉头。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晚膳的时候,绫罗一直有些食不下咽。
她盯着吃得正高兴的拓跋靖,一会想要开口,一会又不想开口。今天下午看到的事情,像针一样的扎在她的心里。
“绫罗,你怎么了?”拓跋靖早就发现她心不在焉,一会看着他,一会又低下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靖……”绫罗咬着自己的筷子,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拓跋靖干脆放下自己的碗筷,直盯着她的眼睛。
“我今天下午去后花园……”她艰难地开口,“看到……”
绫罗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有侍从飞快地跑来,“七王子,王上有急事召见您和王妃!”
“召见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拓跋靖不解地问。
“不知道,王上只是说有急事要召见各位王子。”
“好,我们马上就去。还是在北宏宫吗?”拓跋靖皱了皱眉头。
“不是,王上说这次在当朝大殿。”
“好吧!”拓跋靖转过头来对绫罗说:“绫罗,你赶快换件衣服,我们马上去见父王。”
“可是,靖……”绫罗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拓跋靖打断。
“有话回来再说吧,我先去北宏宫叫我大哥,你换好衣服先去大殿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拓跋靖说完,转身就朝北宏宫跑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当绫罗走进大殿的时候,发现里面静悄悄的,连站在门外的侍卫都没有。
咦,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绫罗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她一走进大殿,就看到拓跋王正端坐在王座上,还微微闭着眼睛,像是疲劳的睡着了。
“父王……”绫罗轻轻地叫着。
拓跋王丝毫没有回应。
“父王。”绫罗又叫了一声。
但他还是没有回应。
绫罗看看殿外,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这真是奇怪。靖呢?其他王子呢?守卫呢?王公大臣们呢?他们为什么到现在一个也没有来?
绫罗有些奇怪地走过去,想推一推睡着的拓跋王。
“父王,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样会着凉的。”绫罗伸出手去,才轻轻一碰拓跋王,他老迈的身躯便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他死了!
“啊——”绫罗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七王妃,你在干什么?”突然,拓跋印从殿外闯进来,大叫了一声。
“不……不……不是我……”绫罗慌乱地说,虽然她想努力地想控制自己,但局面变成这个样子,她还是无比地慌乱。
“父王!”拓跋印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拓跋王,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啊,妖女,你居然杀了父王!”
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的,居然是满朝的文武大臣。绫罗立刻就明白了,这分明是设好的圈套,就等着他们跳进来。也许他们是想嫁祸给拓跋靖,但他去了北宏宫,因而让她给撞上。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乱说!”绫罗大叫,“我进来的时候,父王就坐在这里了。”
拓跋印哪里肯相信她的话,他一把抓过御医就往前一推。
“快去,快去看看父王因何而死,妖女,若是你害死了我的父王,我就要将你千刀万剐!”拓跋印大叫。
“二哥又要剐谁?”拓跋靖刚从北宏宫赶过来,就听到大殿里乱轰轰的闹成一团。
“七弟,你来得正好!”拓跋印一看到拓跋靖,叫得更响了。“你的王妃杀了父王!”
他的话立即在拓跋靖的头上劈了个炸雷,他的脚下踉跄了一下。
他说什么?绫罗杀了父王?这怎么可能?
“不是的……不是我!”绫罗站起来叫道:“靖,你要相信我!”
拓跋靖推开众人,扑到拓跋王的身边。
拓跋王已经平躺在地上,没有一丝气息。宫人与大臣们跪了一地,一片哀怨的痛哭。
“怎么会这样?”拓跋靖突然觉得浑身一软。父王今天还健康爽朗地跟他说话,怎么现在就突然驾崩?不可能!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突然扑过去,一把抱住父王的身体。
“父王!父王!您不要吓儿臣,您醒醒啊!”他用力地摇晃父王,但父王的身体已经冰冷。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只有在多年前母后去世的时候掉过眼泪。想不到再次落泪,竟是最疼爱他的父王出了事,他居然就这样末留只字片语的撒手西归!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父王是怎么死的?”虽然他悲痛欲绝,但脑子却非常清楚。父王突然暴毙,又适逢王子们争权夺位最激烈之际,这其中难免会有什么牵连。
“你说,我父王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拓跋靖一把抓住御医的衣襟。
“回……回七王子,王上是中毒,毒物是来自中原的鹤顶红……”那御医居然吓得抖成了一团。
“中你妈的毒!”拓跋靖气得大叫:“你的意思是,这来自中原的毒就是七王妃下的?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许给我离开,全部给我仔仔细细地查!”
“哼,七弟,你要查什么?”拓跋进也站了出来,他轻蔑地扫了拓跋靖一眼,“你不要这样袒护你的王妃了。父王派人去找你的时候,你居然跑到大哥那里去,让她独自前来。当我们来到的时候,父王已经驾崩了。谁知道你们夫妻之间是不是故意串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