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把剑锋一转,就朝着拓跋进扑过去。
“你们这些无耻败类,我要替父王杀了你们!”
拓跋进看到他红着眼睛扑过来,连忙把手中的剑朝绫罗的脖子上一架。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她!”
他果然抓到了拓跋靖的痛处,他的脚步顿时停住。
“拓跋进,你别乱来,快放开绫罗!”
“拓跋进,放开绫罗!”秦剑羽也大喊。
拓跋进看到两个男人如此在意绫罗,不禁喜上眉梢。他已经看到自己的生路,就在绫罗的身上。
“看来你们两个还很在意这个女人嘛!七弟,女人如衣服,如果像你这样在乎的话,早晚会死在女人的手里。还有你也一样,宋朝的先锋大元帅!”
“你少废话,快放开绫罗!”秦剑羽怒吼。
“好,要我放开她可以,不过我要你们两个人统统自尽,只要你们死了,我就放过她。”拓跋进张狂地大笑。
“不!不要!”绫罗哭着大喊:“你们不要相信他,不要听他的,你们不要管我,快杀了他!反正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你们快杀了他吧!剑羽,你答应我,放过靖,让他远走高飞吧!”
“你给我闭嘴!”
拓跋进把剑锋一转,用力地按进她细嫩的皮肤上。绫罗柔软的皮肤上立刻渗出了丝丝血迹。
拓跋靖一看到绫罗流血,心痛得简直就快要了他的命。他想动又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动作,那个家伙就会伤害他的绫罗。就算绫罗再怎样想念秦剑羽,就算她百般不愿意嫁给他,但在他心里,最爱的女人始终还是绫罗!只要绫罗可以平安无事,他可以为她生,也可以为她死。
“不要伤害她!”拓跋靖大叫。“不要伤害绫罗!只要你放过绫罗,我情愿替她死!”拓跋靖举起自己的剑。
“靖,不要!不要啊!”绫罗疯狂地大叫,但她越是挣扎,那剑锋就越陷入她的肌肤,血更快地流出来,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拓跋靖看着那些涌出来的鲜血,简直心痛欲碎。
“绫罗,我知道你很不情愿才嫁给我。但我是真的很爱你。但愿下辈子,你不会再遇到我……”拓跋靖哽咽地说完,便快速地拿剑朝自己脖子上一抹。
秦剑羽想要拦住他,但只抓住他的胳膊,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
拓跋靖的鲜血喷了出来,热热的、红红的,就像是他对待她的那份真情。
他果然比我更爱绫罗!秦剑羽看着拓跋靖高大的身躯颓然倒下同,心里突然对这个男人涌出满满的敬佩。这男人可以为绫罗交付生命,必定是绫罗可以依靠的人。
绫罗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惊呆,她呆呆地望着拓跋靖拿剑划过自己的喉咙,颓然倒在她的面前。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鲜血喷在她的脸颊,用着一种可以温暖她一切的能量。
拓跋进也惊呆了,他没想到拓跋靖为了这个女人真的肯拿剑自刎。
“靖——”绫罗声嘶力竭地大喊。
整个大地突然一片晃动,仿佛是天崩地裂,又仿佛是青天霹雳!晚霞依然火红着半边的天空,大雨却突然倾盆而落,青山堡仿彿被这雨水冲刷成红山堡。满山遍野都是鲜血流成的小河……
“靖!不要啊!不要!”绫罗奋力地从拓跋进的手中挣脱,扑在拓跋靖的身上。
拓跋进没想到绫罗能挣开他的钳制,几乎是本能的,他抓着剑的手向下一刺,便直直地刺进了绫罗的身体。
“啊——”绫罗惊叫一声。
剧烈的疼痛像火灼般地从她的背后燃烧开来。是不是天边的晚霞落在她的背后?否则怎么会如此热烫?怎么会如此疼痛……
她挣扎着想要摸一摸拓跋靖的脸颊,但雨水这么大,大到模糊她的视线,令她无法看清。而伸出去的手指又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她才触碰到拓跋靖的脸颊,而他的脸还温温的,仿彿还带着他的温柔……
“靖……我们……一起……”绫罗艰难地说不出话来。
迷蒙中,她听到秦剑羽挥剑的声音,但一切……都已经离她那么遥远。整个世界只剩下沙沙的雨声,还有倒在她面前的拓跋靖。
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与你生死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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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之后,平相城内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客必居”依然还是飘着醇厚的酒香,令人迷醉。
自从拓跋王朝与大宋惨烈战役结束后,整个边境好长的一段时间都血流成河,边境小城也杳无人烟。不过大宋在占领了拓跋后没多久,蒙古的铁骑就踏了进来,已经缺兵少将的大宋根本无力抵抗,乖乖地把拓跋王朝交给了蒙古。拓跋王朝从此失去踪影,在中国的版图上,再也没有这个国家。随着战事的安定,有些边城的旧居民们陆续回到平相城,这里又渐渐热闹起来。
“客必居”依然开在城中最显目的位置,那浓重的酒香,依然吸引了众多南来北往的客人。
“小二哥,我要打酒。”
一名小小的娃儿站在柜台前面,他梳着可爱的小髻,身穿普通的翠绿棉衫,瞪着两只大眼睛,看起来格外可爱。只不过在他的手里还抱着一只硕大的酒坛,看起来比他的身高还高。
今天在柜台里忙碌的是一名新来的小二,他看到站在柜台前的是一名约五、六岁的娃儿,便想骗骗他,占点小便宜。
“娃娃,你要打多少酒?”
“我娘说,今天秦叔叔要来家里拜访,所以要打一斤六两酒。”娃儿天真地说。
“一斤六两?怎么还有零头?”店小二存心逗他。
“因为爹爹有病在身,娘不让爹爹多喝酒。六两给爹爹,一斤给叔叔。”小娃儿认真地说,并且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碎银放在柜台上。
小二把酒坛装满酒递给他。
“好,一斤六两,一两两钱,一斤二两,六两是二六一十四,一共三两四钱,你给我四两我找你六钱就对啦!”小二胡乱念着,伸手就把钱递给娃娃。
“唉,小二哥,你是新来的吧?”娃娃不解地问。
小二连忙点头。“我今天第一天上工。”
“难怪。”娃娃恍然大悟地说:“我说怎么连算术都不会,就能到客必居工作,原来是第一天上工啊!那我看你明天不用来了!”他突然扯开大嗓门叫道:“林掌柜,你的伙计诈我钱!”
小二被娃娃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忙哀求他,“娃娃你别叫,我把钱还你成不成?”
“不成!我娘说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就是骗子!”娃娃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依然大叫着。
林掌柜听到娃娃的叫声,连忙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看到站在柜台前的娃娃,便立刻堆满笑容。
“呀,是小神童啊,又来给你爹爹打酒啊!”
娃娃点点头笑道:“你这个伙计是个骗子,居然骗我小娃儿二六是十四。像他这样的人,掌柜你还是不要用了,不然哪天家当被他骗光了还蒙在鼓里呢!”
林掌柜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朝着那小二的头敲过去。
“你这个家伙,居然连孩子的钱都骗!我们客必居一向信誉至上,你竟然敢砸我们的招牌,明天你不用来了!”
娃娃看着那小二挨打的样子,非常开心地摸着找回来的钱,转身抱着酒坛向外走去。
“我打死你这个小家伙!”林掌柜却不肯放过小二,一边打还一边喝骂着。“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是谁?传说他的父亲是拓跋的七王子,母亲是大宋的平阳公主。他二岁就识字,三岁就过目不忘,五岁就会吟诗作对、舞刀弄枪了。他就是方圆百里赫赫有名的神童——东绫宇。你居然敢骗他!你居然敢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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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的一间茅草屋里,传来一男一女细细的密语。
“哎呀,不行,放开我啦!”女声抗拒着。
“老婆,来嘛!好不容易那小混蛋出去了,你就答应我嘛!”男声哀求着。
“喂,靖,你怎么骂自己儿子是小混蛋啊?”绫罗不开心地反问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谁教那小子得你真传,居然那么聪明。连他老爹想干什么都知道!”拓跋靖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老婆,“第一年我们两个养伤,第二年你怀孕生他,我活活做两年的和尚。而这两年小家伙又长大,我只要一抱你,他就偷笑,害得我只能等他睡着才能跟你亲热。偏偏这家伙睡觉还要抱着你,把我的位置都抢走!”拓跋靖噘着嘴,不开心地说。
“喂,你怎么吃儿子的醋啊!他还小,只是比较黏娘亲而已啦!”绫罗盯着丈夫那欲求不满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才怪,那小子是故意的。早知道就不把他生下来。”拓跋靖不放弃地再黏上去,紧紧抱住老婆的纤腰,“老婆,你答应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