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孕事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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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断什么嘛!我不要见他。”

  “你不见,我见!”风云天坚持的很。

  “爸——”

  “云天,波波叫你别去就别去。”刘玉臻上前阻止。“事情会愈搞愈乱的,给他们一点时间,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他们要是解决得了,今天就不会这样了。再说,也该让那小子知道,咱们波波不是没人替她出头,怎能由着他欺负?”

  风云天眼看人就快冲出去了——原来是风波、风采在背后拖住他。

  “爸,求求你别去吧!”

  “爸,我快拖不住你了——不要去啦!妈!你看爸啦!讲都讲不听!”风采死命缠着风云天还不忘哀号求救。

  “云天,你就别闹了。”刘玉臻扬高声喊下他。

  “我闹?我在替波波出气耶!你居然说我闹?”风云天可大大不服气了,老婆实在太不给他这爸爸面子了。

  “那我去总行了吧!”刘玉臻说。“波波,既然你暂时不想见他,那我只好打发他走,我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可是你得先答应妈,过两天去跟他把事情谈开,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请他到家里来一趟,这是他做晚辈最起码的礼貌,明白没?”

  妈妈平日是温婉而且随和的,但是当她严肃起来,却又有一种天生的威仪,令她们三姊妹不敢怠忽。风波顺从的点点头:“妈,你就说我出远门好了。”

  “玉臻,我——”风云天还不死心。

  “你什么?你认为我的能力不足以处理好这件事?或者我的智慧比你来得差?”刘玉臻轻轻白他一眼。

  风云天被老婆这一白眼给堵得哑口无言。当老婆决定了一件事情,就表示再也没有他反驳的余地,廿几年的夫妻了,他还会不了解吗?

  玉臻的个性就是这样,而他这做老公的——唉,算了!‘惊某大丈夫’,他早就被玉臻压得死死的了。

  “我是说,女儿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风云天‘哼’一声便进房里去了。

  风波忐忑不安的说:“爸好像真的生气了。”

  刘玉臻胸有成竹的笑笑:“没事的,等我摆平外头那个男人,再回来摆平你爸爸。”

  这云天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耍孩子脾气。

  待她走出厅门后,风采有感而发的推一下风波:“看到没?多跟老妈学学,就是要把老公给‘压落底’,教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是谁一辈子翻不了身呀?”风云天冷冷的声音由后响起,差点没吓得风采心脏停止。

  “爸——爸,你怎么又冒出来了?”风采惊魂未定的问。“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哈,听错了啦!”

  “我看你们这几个孩子被你妈给宠得眼里都没我这老爸了。”风云天眼露凶光逼近风采。“你们以为阴盛阳衰我就拿你们没辄吗——”

  “爸,你好吵哦!人家在注意听妈怎么说,都被你的声音盖过了啦!”风波性急的脱口就叫。

  什么!竟然还敢说他吵!风云天气得快昏了。

  最惨的是没人愿意理他这个快昏倒的老爸,风波、风采全都扒在窗台观望屋外的一举一动——刘玉臻的出现,倒也让有备而来的千寒一阵局促。

  “伯母您好,您是风波的母亲吧!我姓黎,是风波的朋友。请问她在家吗?”千寒一见面就来个九十度弯腰鞠躬,反正礼多人不怪嘛!加上他又有点紧张。“黎先生,里头现在至少有六只眼睛盯着我们,我不宜逗留太久,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他一愣。什么叫六只眼睛?

  刘玉臻淡淡一笑。没错,他正是那天她看见的男人。

  “你先说,找风波什么事?”

  “我——我有些事想和她谈谈,可是她最近没去公司上班,电话又没人接听,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千寒的焦虑无以掩饰,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电话不是没人听,而是风波根本就将电话线拆了。”刘玉臻边说边对他做打量。“为什么拆电话线,你不会不知道原因吧!”

  千寒若有所悟的喃喃:“她好歹也给我机会解释啊!居然就这样——”

  刘玉臻看他陷入沉思:“黎先生,那你现在也该明白了,风波并不想见你。”

  这话可急煞千寒了。“不行,我非见她一面不可!”他立刻又闭嘴,一脸的歉然:“伯母,对不起,我一时太过着急,失态了。”

  他是真的心急,刘玉臻感觉得出来。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件事我必需先向你作个确认,我才能有所决定。”

  她沉静的眸固定在他脸上,一字一句的说:“别怪我问得直接——你爱风波吗?”

  千寒一怔。这问题果真如她自己所言,太直接了吧!

  “我指的是真心真意、不带任何牵强的感情。你爱她吗?”刘玉臻再次强调。

  这回,千寒未曾踌躇,直截了当的答:“我若是不爱她,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他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盛载着无与伦比的坚定,谁又忍心去怀疑呢?

  “我想,你的确是做了某些今风波误会的事了。”刘玉臻相信阻挠着这对年轻人的障碍,只是一件尚未澄清的误会。

  她微笑道:“而且,还是一个很让风波芥蒂的误会哦!黎先生,你该多用些智慧才能化解你们这次的危机;坦白说,这种事我做母亲的未必插得上手,要靠你自己了。”

  千寒不禁垂头丧气了起来——他连风波的面都见不到,说化解岂不空谈?

  打从他一连几天找不着风波开始,内心便隐约升起一股不安;他知道他们之间一定出了问题,但他手边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孟凯的后事、悲痛欲绝的羽瑶,他如何能撒手不管?

  他在忙碌中仍不忘思索问题所在,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风波又误会他和羽瑶有什么了。上次还算事小,哄她两句就过去了,风波也并不真介意,但这次呢?

  他反省、回想——唉,他那天实在是让混乱的场面给冲昏了头,一下是孟凯的死讯、一下又是羽瑶的疯狂失控,他不知怎么就将一身的压力全爆发在风波头上,糊里糊涂的痛斥她一顿。

  风波何过之有?他在情急之下只晓得顾全羽瑶,风波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如果纯粹气过就算了,她为什么特意挑这时请假?更绝的是连电话线都拆了。愈想愈不安的千寒,再也忍受不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跑一趟风家。

  为了一个无中生有的误会被判出局,他说什么也不甘心!

  “伯母,您一定帮得上忙的!”千寒颇为激动的说。风波母亲看来是明理人,或许他该求助于她才是方法。“请您说服风波出来和我见一面。有错,我道歉;有误会,我澄清,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她给我机会,我相信事情会有转团的余地。”

  “我也相信,不过无须急在一时。现在的风波坚持不肯见你,你光着急是没用的。”刘玉臻置身旁观者,自然不似两个年轻人的冲动,时间绝对是有助于事的润滑剂,等待未尝不是一种契机呢?

  “可是我——”

  “你不妨再回去冷静几天。解铃还需系铃人,想清楚症结所在,然后对症下药,也才不至于功亏一篑。”

  刘玉臻说完这句话便离去了。

  解铃人、症结——羽瑶?

  两天过去了。

  风波既无聊又颓废的赖在大床上,动也不想动。

  爸爸的叨念在妈妈的劝阻下暂告一段落,耳根清静了,却突然觉得闷的慌。

  唉,原来上班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怎么以前都没发现呢?

  终于无聊到一种几乎教人疯狂的地步,没办法,她开始嚼舌根度日;干脆把久未联络的同学朋友全部挖出来大肆骚扰一番,扯些有的没的,时间就这么打发了。

  当然,电话线也已经接上去了,反正妈不都说了——“波波,如你的愿了,他说最近都不会再找你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

  “妈自有方法,总之全都照你的意思了。你不见他,我让他别再来,他答应,就这样。”刘玉臻望着女儿欲哭无泪的模样,笑在心里。

  风波恨得牙痒痒。这个黎千寒可真是‘阿沙力’呀!早知他那么听话就叫他去跳楼好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风波望天花板兴叹。愈不见他,就愈想他,而这一想,偏偏想出一大堆眼泪;眼泪干了,又怨自己没用。风波整天就窝在房间净干些没营养的事,成了名副其实在泪水中打滚的怨妇。

  尤其最最变态的是,她一天到晚就想起千寒那晚偷溜进她房里,两人亲热的画面,不知不觉浑身发烫了起来——噢!她不只变态还色情。

  难怪人家说睹物思人,她关在这房里迟早会关出病来的。

  “你爸爸不是好东西,以后不准你认他,听见没?”对着自己肚皮说话,也是她每日的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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