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霸王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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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有此一说?我怎么从未听过?”

  天子昊从未深信这古老的传说,但见晓潮出现在破晓潮声中,又说出自己的名字确是“晓潮儿”,让他无法不相信她不是海的女儿。而子嗣传承又是极重要之事,当下不禁对祭司这样的说法感到半信半疑。

  “这个……关于晓潮儿的细节部分只有司掌神职者清楚,现在传说中的晓潮儿被王擒获,可说是举国皆知的大事,所以如果让无情无欲的晓潮儿到祭司殿来辅助神职,将会是社稷的一大福祉。”

  其实,此一说法乃是祭司因为受云萝托付,要将晓潮从天子昊身边弄走所捏造出来的藉词;但祭司乃神的代言人,谁又能怀疑祭司所说的一字一词呢?

  “这……”天子昊想起晓潮娇怯的模样,心中便有几分恋恋的犹豫。

  见天子昊眉宇间现出踌躇之色,祭司随即加重语气。

  “王,此事不可拖延,您可得快刀斩乱麻才好。”

  天子昊狐疑地看了祭司一眼。

  “好吧!”尽管对这水化而生的绝色红颜有着难言的不舍,天子昊毕竟没有反驳祭司的理由。“黎明之前,我会派人将晓潮儿送到祭司殿。”

  “好极了!王,”祭司对天子昊赞许地颔首。“那么我就告退了。”

  ***

  祭司殿位于皇宫的东面,地处较皇宫稍低的山腰上。

  在黎明前,晓潮已被送到祭司殿的厅里等候祭司的发落。

  她讶异地发现不同于皇宫白石所造的建筑物,祭司殿完全是黑石所建,即使在晨曦中,也显得冷肃不可亲近。

  “晓潮儿!”

  正好奇的东张西望的晓潮闻声回头,怔怔而不解地看着厅内上首之处,立着一个两鬓斑白、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嘴边两道法令纹加重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

  为什么她会被送到这里来?她将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置?晓潮心中有一连串的问题全部塞聚在喉头,却出不了声音。

  原来这就是晓潮儿!祭司看着怯怯立在眼前的纤细身影,惊艳于所见的清灵秀丽,难怪云萝会感到地位饱受威胁,难怪天子会对她踌躇不舍,就连身为祭司的他原该冷硬如石,此刻也忍不住隐隐动摇凡心。

  “从今以后,你将在这里住下,”祭司压下从未有过的兴奋。“你的工作是协助祭司身边的杂务,也就是协助我,明白吗?”

  “你……是祭司?”晓潮不太能理解“祭司”二字的作用。

  “不错!”祭司却没理会她的不解,只上下透彻打量了她一番。“你该换掉侍姬的棉袍,穿上属于祭司殿的黑袍。”

  祭司说着,不等晓潮反应,便叫一名祭坛奴婢将她带下去。

  看着晓潮拘谨地随着奴婢消失在内厅,祭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欣喜对自己露齿而笑;一个纯洁如水的晓潮儿抵过天子身旁的数千佳丽,而能从天子手中名正言顺地将晓潮儿要来是他最感成就的一件事。

  晓潮儿,海的女儿,是应该属于祭司的!

  ***

  一天过去了,晓潮对祭司殿的一切毫无头绪,在这应是属于她的私人房间里,她却只感到冷僻的陌生。

  “是谁?”看着铜镜中身着黑棉布袍的自己,她不禁迷惘低问:“我究竟是谁?我到底是……”

  “晓潮儿,”一位祭坛奴婢推门而入。“祭司找你。”

  晓潮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叫她“晓潮儿”,也许是这里人的习惯吧!她默然跟在奴婢身后,走进祭司的寝殿,眼前所见仍是陌生得毫无亲切感。

  坐在柔软丝垫上的祭司让祭坛奴婢退下,压抑着窃喜的眼光。

  看着她身上穿着专属祭司殿的黑色棉袍,祭司顿时产生拥有晓潮的感觉。晓潮儿,这个海的女儿,瞧这神圣的黑色与她多相配,正与身为祭司的他有如天造地设同般匹配。

  “从今晚起,伺候祭司就寝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其实这工作一向都是祭坛地位较高的男性随侍担任,但是晓潮的清纯灵秀让向来心如止水的祭司大动凡心。

  对此毫无所知的晓潮只懵懂地点了点头。

  “你应该用恭敬的态度回答,‘是,祭司。’,晓潮儿。”祭司对她怠忽不敬的态度并未显出任何不满。“来替我宽衣吧!”

  祭司说着,便站起来让晓潮为他拿掉外袍。身负神职大任多年的祭司原就未曾心存欲念,更不能有越轨渎职的举动;如今他却出人意表地为晓潮的出现而大动凡心,这一点连祭司本身都始料未及。

  因此仅仅这样宽衣的伺候动作,便教他心荡神摇。

  “明天跟我到山上采药。”他随口嘱咐道。

  “是,祭司。”晓潮仅公式化地回答。

  为祭司放下罗帐后便退出寝殿,回到自己的房间。对这样的“殊荣”浑然不觉,她的心随着脑中的混沌仍旧一片茫然。

  ***

  第二天一早,祭司刚带着晓潮走出祭司殿,便有一队人马远远奔驰而来,在他们面前猛煞住飞奔的马蹄。

  见其中跨骑着最骠悍威武的马儿率先走过来的竟是天子昊,晓潮顿感一阵没来由的不自在。

  “王,”在这清晨时刻,祭司早已惯见天子昊气势如虹的马队。“晨猎的收获想必丰硕?”

  “跟往常没两样!上山采药?祭司,”天子昊散漫地说着,眼光却敏锐地朝祭司身后的晓潮瞥去,语气透着一丝嘲讽。“这倒是头一回看到你让女子随同采药?特别是昨天才进殿的。”

  “采药总需要人手的,王。”祭司从容回答。

  天子昊散漫地点点头,朝马腹用力一踹,飞也似的朝山顶的皇宫驰骋,整队跟随的人马也在转眼间扬长而去。

  在这短暂的晤面,晓潮自始至终都微垂着头,默然不语,却强烈意识到天子昊在她身上打转的凌厉眸光,令她的心整个提了上来。也许是因为初见时那种致她于死地杀气腾腾的印象过分深刻,天子昊的出现总教她心惊胆战。

  今天晨猎的收获丰硕,但天子昊却毫无成就的快感。他心底明白,这绝不是因为这回晨猎寻不到火狐的缘故!

  在老远的距离,见祭司缓缓走向祭司殿,跟随在身后提着空篮的曼妙身影便让他眼睛一亮,那是乍喜还惊的兴奋。

  虽然那一身黑色棉袍将那女性的娇媚遮掩了大半,但在朝阳下照照闪烁的黑亮发波,白玉似的温润的肌肤,以及那惊怯的神态……在在都仍惹得他心生爱怜。

  晓潮儿!天子昊再次狠狠踢了下马腹,不平的思绪随着心中低低的呼唤剧烈起伏着。

  瞧她如此无声无息地诱引着他内心的渴念,怎可能会是无情无欲、空有血肉的女子!真后悔如此轻易地将她交给祭司!他真痛恨那套罩在她娇躯上的黑袍,那个代表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颜色!可恨!

  晓潮儿!天子昊心有不甘地唤着,这样的不期而遇竟再次撩起了他想拥有她的欲望。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感到后悔莫及,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如此强烈的欲望!倘若时光倒流,他肯定将她紧紧锁在身边,哪怕自己也会成为无情无欲之人!

  想到这里,天子昊不由得朝空中沉喝了一声,晓潮儿,那应是他的晓潮儿呀!他真不甘心哪!

  ***

  十多天下来,晓潮对祭司殿的事务已逐渐褪去初时的生涩,对周遭的人物也都慢慢熟络起来,忙碌的日子也让她暂时将自己来处的疑问置于脑后。

  她逐渐了解祭司殿所负责的除了几个重大的祭典,就是几十年才有一次的天子立后的婚礼与仪式,平常人民求医问卜也都会前来膜拜祈询。

  在祭司有意的私宠下,晓潮也慢慢学习在山林采集药草。

  这天,晓潮提着在山林里集满的一篮药草,正走在要转回祭司殿的山麓之际,一匹迎面而来的快马陡然停在她面前,挡住去路。

  晓潮定睛一看,坐在马背上的是天子昊的随身侍从,不由得提心吊胆地暗祷这跟天子昊没有关联。一想到权霸的天子昊,她就惶惶不知所以然。

  “晓潮儿,天子受伤,快快随我进宫!”这名高大的随从却不从她愿地说着,便对她伸出手,要拉她上马。

  “不行!”她随即慌忙摇头,着实不愿面对天子昊。“我才刚学习,对医治一点也不懂,你还是赶快到祭司殿请祭司!”

  “皇宫就在这附近,祭司殿离此还有段距离!”随从振振有辞地催促着。“你想耽误救治天子的时机吗?”

  “不!可是……”

  不待她说完,这名高大壮硕的随从迅捷地俯下身,灵敏地将她拦腰一提上马,不由分说地策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就这样,晓潮再次不明就里地踏进白玉般的皇宫,再次慌乱不知所措,连人带篮地被推进天子昊的寝宫。

  再度置身于寝宫的刹那,晓潮竟和上回同般为眼前壮观的景致怔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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