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上回跟你谈过之后,我特地去看了一下你的资料,有些事情……我必须当面跟你求证。」
谷峣听到这儿,心里已经猜到他接下来会说的话了。但他还是沉住气,态度从容的说:「有什么话你尽管问。」
温父挪了挪姿势,深呼吸一口气才说:「你父亲的名字是言友梁,母亲是苏茵茵,而他们是在二十年前因为瓦斯爆炸意外过世的,是吗?」
「没错。」
温父一听,眼眶立刻泛红,激动的紧握住温母的手几乎不能言语。
而一旁的温家兄妹俩则是面面相觑,一时还理不出头绪。
「是你……真的是你!」温父一回神,就紧抓住谷峣的手说:「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我跟你爸爸可说是生死之交啊,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人在美国分不开身,回来之后已经找不着你了。」
「爸,你的意思是……谷峣就是言伯伯的儿子?」季茂惊讶的问。
「没错没错,绕了一大圈,该见面重聚的还是会见面,看来真是老天爷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温父感慨万千的说。
「太好了,原来我跟你有这么深的缘分哪!」季茂开心的拍拍谷峣的肩,感觉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
即使早有了心理准备,谷峣还是对这样的场景感到窘迫,他静默的接受温家的热情,那睽违许久的亲情温暖,霎时让他感动至极。
所有人都被这温馨的氛围笼罩,只有季若异常沉默地在一旁冷眼旁观。
晚饭过后,她悄声回房。谷峣发现之后,随意编了个借口离开大厅,跟进了她的房间。
「怎么啦?一个晚上都不说话。」谷峣直接走到落地窗前,从身后抱住了她,在她颈上吻了一下。「不舒服?」
季若转过身来,仰着头凝视他,谷峣很自然的想吻上去,却被她的手挡了下来。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吧?」
谷峣点点头没有否认,「在我到台湾不久后。」
「是在我跟你……我们在一起之前?」
「嗯。」
季若一听,立刻大力推开他直想冲出门去。
谷峣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做,手早就牢牢的抓住她,根本不让她走。
但是激动的季若哪肯这么罢休,她一有机会挣脱,即使是一只手,她也使劲儿的胡乱挥舞,慌乱间打了谷峣好几下。最后没办法,他只好一把将她抱起往床上放,再用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压着她。
「你要发脾气也得听我把话说完。」
「走开,你别碰我!」季若不但大叫还不停的扭动,却怎么也移不动他强壮的身躯。
「你不听我就不放手。」谷峣坚决的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早知道我爸跟你爸是朋友,你甚至怀疑是我爸害你父母的,那你还接近我,你这分明只是想报仇,不是吗?」
「没错,你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这么想过。」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大声质问他。
「但我爱你也是事实,你怎么能否认?」
「你还说……」季若才撇过头去,泪水就顺着脸颊滚落在床单上。
谷峣心疼的捧起她那梨花带雨的脸狂吻着,当他将舌头探进她的嘴里时,似乎也尝到了伤心的味道·他仍是一如往昔的给她温暖,直到感觉她在自己怀里渐渐僵硬起来。
「当我决定对你表白时,我就不再想去深究当年的事了。为了爱……即使被说成自私,我也不在乎了,因为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谷峣……」
季若只觉得心好痛,她尝着他口里的汁液,感觉那是深情的甜蜜,也是死亡的毒液,两人都无法幸免,因为他们是如此水乳交融,不能分离。
「你打算怎么办呢?」季若无助的问。
「就这样吧……」他把话含在嘴里送进她的口里,仿佛这样就能不用说谎也让她明了一切。
欲望来的太快,使交缠的两人来不及褪去衣衫。
谷峣撩起她的裙襬将手深探那湿热的欲望源头,他的手指像是施展魔法一般,在她敏感的私处上下游移,规律的节奏使得快感不断累积。
季若本能的想弯起腿,谷峣却在这时轻松一扯,拉下了她的内裤。
季若在获得满足的同时,也忠诚的回报谷峣。她解开他的裤头,将那已经昂然高举的男性握在掌心,轻轻摩擦着。
谷峣半卧在床头,在季若舔舐他的同时,他双手仍不停的爱抚,给她百分之百的满足。
再次调整体位后,谷峣已经准备将自己送进她的深处,那盈满爱液的私处,是她渴望他的证明。
他让季若坐在他身上,因为身上穿着衣服,反而让那仅有的接触变得珍贵而敏锐。高潮像奔流的洪水远远来袭,两人紧紧相拥。
季若将唇贴在他的耳边,所以任何一个细小的呻吟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季若……」
即使高潮渐褪,季若却不放手。过了好一会儿谷峣才唤她。
「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分开。」她像个孩子似的耍赖。
谷峣当然知道那是安慰也是谎话,他并不会难以启齿,因为他对季若又不是第一次说谎·
做爱之前他已经说了,他说不想去深究是因为不想失去她,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他不想失去她,「假的」是他其实从未放弃追究。
他之所以这么说,真正的原因是他还没决定该怎么做……因为深陷在情网里,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了。
两具灼热的躯体相拥的依偎在床上,谷峣无意间又瞥见放在桌上的设计簿,他试着问道:「季若,我计画要将你拱上世界的服装舞台,我知道你有那个潜力,我……」
「不要说了。」季若翻了个身,背对他坐在床沿整理那一头柔亮的长发。
「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吗?」
「那跟你无关。」她转过来轻抚他的脸说:「我发过誓,绝不跟我爱的人共事,因为那会消耗爱情的能量,让我们反目成仇的。」
「不会的,只要我们……」
「别浪费时间劝我了,我是不会改变的。」季若边说边帮他整理衣服。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没在一起,或许还有机会。」
「不,我是说……当我对你一见钟情时,我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跟你一起工作了。」季若慧黠的眨眨眼,仿佛赢了一场赌局似的开心笑着。
谷峣除了将她拉回床上激情的狂吻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
自从谷峣的身分确定之后,温家两老对他更是像家人一样呵护备至,让谷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家庭温暖。
在这接受关爱的同时,他的心也承受了两极化的煎熬。
因为在这全心全意的付出背后,不也正隐藏了赎罪和寻求谅解的理由吗?
于是温家的人对他越是关心,亦越是提醒他那一段急欲遗忘的往事。他越想忘,却越是忘不掉。
尹兰从法国回来那天,季茂因为公司一个重要的会议走不开,于是接机的任务就落到谷峣身上了。
一走出入境大厅见到的是谷峣,尹兰立刻热情的上前拥抱,众目睽睽之下主动吻了他。
「你怎么了?」谷峣基于礼貌没有拒绝,但是对这举动却有着明显的拘谨与不悦。
「我倒想问你怎么了?这个吻让你这么为难吗?还是季若的醋劲大,连这种友谊之吻都不能接受?」尹兰拨拨波浪般的长鬈发,美丽又骄傲的说。
「这里不是法国,你的友谊之吻会吓死很多人。季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我反而担心季茂看了会吃醋。」谷峣接过她手里的推车,继续朝着出口走。
「我才不管季茂吃不吃醋,如果他真的爱我,最好早点习惯。」
「有人爱还嫌烦,你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那你呢?季若的爱能够满足你吗?」她略带挑衅意味的问:「你为什么不跟她提我们以前的事?」
「既然是以前的事又何必再提,我很满足于现状。」
看着谷峣竟然如此深爱季若,一向自负的尹兰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尹兰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扯开话题,「是真的满足还是想维持表面的和平?你在法国就找人查过温家的事了,你究竟在计画什么?」
「不关你的事。」谷峣脸色一沉,拒绝回答。
「你不相信我?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怕我会出卖你?」尹兰急欲表明心意,她挡在谷峣面前,像个忠心的仆人对主人奉献一切般的望着他。
谷峣一如往日的冷静,他先是沉默,微笑之后开口说道:
「你哪来这么多幻想,看来你真该去做编剧而不是模特儿。」
「你否认也没用,只要我去查……哎哟,好痛!」
谷峣的手像个钳子紧扣住她的手腕,他知道尹兰的个性,她一向说到做到,所以自己得快想个理由,让她打消这个搅局的念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说实话,你到底爱温季若哪一点?说出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