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手臂的主人终于又开口:“你可知我有多想你?玺儿,若不是眷恋你的温柔多情,只怕我早已挨不过莫莎婕的那一掌,这次真的和你天人永隔。”
于涛刚刚才从琉璃口中知悉玺儿入宫之事,便顾不得琉璃及其他宫女的阻止,撑着虚弱的身子,硬是要来玺儿的楼阁见她。
玺儿心中除了内疚还是内疚,当时她就是为了救他,才会以身子去抵挡姥姥的掌功,没想到却反而害了他,差点让他成了冤魂。
“恭喜你,穆特王子,很高兴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和姥姥的罪孽也能减轻一些。”她强迫自己说些冷漠无情的话,完全无视于他真挚诚恳的情意。
“为什么要如此言不由衷呢?玺儿,如果你真像话语中的那般无情,何以不敢面对我,你回过头来看着我呀!”他再次低声呼唤,以极度轻柔的语气说着。
因为她怕自己一见到他,情绪就会崩溃;她怕自己会忘了矜持而投奔到他怀里啊!玺儿在内心呐喊着,她何尝不是受尽煎熬呢?
“你没有错,玺儿,别再为莫莎婕封闭自己,她今天的下场全是她自作自受,你没有必要为她牺牲,你听懂了吗?玺儿。”于涛打算一步步攻破她的心防。
玺儿紧紧地掩着她的嘴,深怕自己的哭泣会让于涛听见。
“全过去了,玺儿,现在你安全了,莫莎婕再也威胁不了你、也伤害不了我,你还在害怕什么呢?”他轻轻地说。
终于,玺儿的情绪崩溃了,她摇着头哭诉:“过去不了的,二十年前的旧仇加上二十年后的新恨,西萨王会轻易饶恕姥姥的罪过吗?我是姥姥一手扶养长大的,她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处死。姥姥是你们的敌人,我也是你们的敌人,你跟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你为了这些理由,便放弃我们的爱情,这样公平吗?”
“我知道这不公平,但你教教我怎么做才好啊?”玺儿哭得像泪人儿。
于涛轻柔地扳过玺儿的身子,深情款款地注视她泪水汪汪的明眸。“相信我,从现在起只要你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我保证我们可以在一起,而莫莎婕也绝不会有事。”
“我怕我会再带给你不幸,我是个不祥的女子。”于涛的话给她无比的安全感,但仍有一丝的不安在她心里作祟。
他以食指压着她的唇。“不准再说你是不祥的女人,你永远是我的宝贝。”
玺儿的泪水又泛滥决堤,于涛的浓情蜜意让她哭倒在他怀里。“我爱你,于涛,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终于,玺儿不再掩饰她的情感,明明白白地释放她的情感,恣意说出她爱他的真心。
第七章
自从与玺儿重修旧好,于涛更不顾得伤势,成天往玺儿居住的楼阁跑,时时与她赏花谈心,快活得不得了。却也因为心情愉悦、神清气爽,使得他的伤势好得特别快,才几天功夫便可以运用轻功,飞弹纵跃于屋瓦之上,更方便他与玺儿约会。
“午安,小丫头。”于涛拎着御膳房送来的点心,悄悄溜进玺儿的厢房,忍不住在她耳后偷香了一下。
被他一吻,玺儿满脸通红,又惊又喜地笑骂:“又偷亲我,不怕被宫人瞧见,多难为情!”
闻言,于涛更大胆地搂着玺儿的腰际,亲热地说:“放心,我早吩咐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接近这楼阁,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
这几天,玺儿还不太习惯于涛的深情浪漫,他总是喜欢吻着她、搂着她,时时刻刻在她耳边说些甜言蜜语,教她常常怀疑这幸福的画面,是不是在梦中?然而他总是用最真实的语气告诉她,从此以后要永远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疼爱她。当她忍不住落泪时,他再以温柔缠绵的深吻封缄她啜泣的唇,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好坏喔!”玺儿的粉拳又娇又羞地往他胸膛捶落。
把脸凑近玺儿的粉颊,他扮起俏皮的表情。“嗯,哪儿坏呀?”
玺儿指着他的眉毛、眼睛及鼻子,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当她的手指来到他的唇边时,冷不防地被于涛一口咬了下去,然后,他又很轻柔地吸吮着她纤细的玉指,双眸带着微笑。
玺儿没料到于涛会来这招,双颊霎时绯红,趁他轻放时抽回手指,轻斥:“对,最坏的就是这张嘴。”
突然,于涛唇边的笑意转为更浓。“哦,那你一定要再见识它更坏的时候。”
语毕,他暖暖的双唇贴上玺儿尚未合起的小嘴,狡猾的舌尖更是迅速缠住她的舌瓣,热情地吸吮她的芬芳舌香。
感觉到他既热情又浪漫的攻势,瞬间,她成了温柔的小猫咪,温驯地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任他予取予求地颠覆她的灵魂。她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藉由肢体语言来交谈,每当他碰触她的肌肤时,她都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她身体每一寸被他碰触过的地方,都有如烈火般的炽热。
玺儿睁开醉意浓浓的眸子,娇媚羞涩地笑着说:“真是好坏的一张嘴,看我怎么修理它!”玺儿学得很快,她的舌也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迅速溜进于涛的唇齿间,以半生不熟的挑逗伎俩勾引着他。
伊人自个儿投怀送抱,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不过,他可不想让她反客为主,立即采取主动的热情攻势,享受着她愈来愈深情的吻,以及她如天籁般的轻吟。
良久,他才让她自由,瞧她那被自己吻肿的唇瓣,于涛又心疼又爱怜地轻吻着,然后轻语道:“嫁给我,玺儿,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听到他的求婚,玺儿原本晕眩的脑子突然清醒,胸口有如巨雷般的震撼。
“嫁给你?……但我是莫罕人,西萨王他会同意吗?”
于涛递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只要你点头,其它的事,你无须操心。”
其实,在玺儿心里,有千个、万个愿意,但她却不敢轻易说出口。“可是,姥姥现在尚在牢里,万一你父王仍要判她死刑,我怎么能苟且偷安,只顾自己的幸福呢?”她感到非常为难。
于涛明白她的犹豫,他怜惜地搂住她的身子。“放心,莫莎婕的事,我会帮你解决的。”
然而,玺儿却无法宽心,忧郁依然占据她清秀的脸蛋。“于涛,你对我愈好,我的心就愈迷惘,深怕有一天,老天会从我手中夺走幸福。”
“那是你多心了,玺儿,不会有事的,明天我就去找父王谈我们的婚事。”他安慰地抚摸玺儿的秀发。
尽管于涛信誓旦旦,玺儿还是挥下去心中的阴霾,她感觉好像有厄运即将来临,不安与恐惧迅速爬满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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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珈前脚才从西萨王批阅奏摺的御书房走出来,于涛后脚便跟着踏进。
“皇儿,御医不是吩咐你要多休息,怎么突然跑来御书房?”西萨王国事繁忙,每日伏首于奏章之间,对于于涛与玺儿之事全然不知晓。
“孩儿的伤势已无碍,父王请勿挂心。”
西萨王收起奏摺走出御案,一把拍着于涛的肩头,说:“都是父王亏待了你,今后父王会好好补偿你所受的苦。”
“父王,鹰夙堡主视我为己出,孩儿一点也不苦,倒是苦了您老人家,为我操心了二十余载。”于涛在鹰夙堡排行老三,除了下面一个妹妹于萝乃堡主于振堂所亲生之外,上面两名兄长和他一样皆是养子,但即使只是养子,于振堂仍将他们视为己出般的疼爱。
“关于于堡主对你的养育之恩,本王必当派人隆重道谢。至于安排你认祖归宗之事,本王己命内务大臣去办,等选好日子,就召告天下这件大事。”西萨王道。
“多谢父王,不过,孩儿今日有一事相求。”于涛拱手致意。
“哦,何事?”
“请父王赦免莫莎婕的死罪,并将她无罪开释!”于涛进而请求。
“碰”的一声,西萨王怒不可抑地拍着茶几。“这妖女究竟有何妖术,能让本王的两个儿子都来为她求情?”
尔珈也替莫莎婕求情?为什么呢?于涛并不知道这件事,但他暂时搁下心中的疑惑,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父王请息怒,孩儿并非无故替她求情。”
西萨王坐回龙椅,一脸怒容地问道:“好吧!你说,你为什么替她求情?”
“莫莎婕在赤霞山画地自限又滥杀无辜,造成当地百姓人心惶惶,孩儿为了武林正义本应手刃她的性命。但她的弟子玺儿不但不怨恨莫莎婕的心狠手辣,反而处处替她求情,孩儿不忍心见玺儿为她伤心难过,恳请父王能特赦莫莎婕的罪过。”
“玺儿?哦,是那个莫罕国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