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老妪毫不留情地一脚将玺儿踢开。“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敢替他求情,是不是对他动了情?既然如此,我更要杀他,不过,在他死之前,我会让你见见男人的真面目,让你看看他们的薄情寡义。”
闻言,玺儿惊骇地睁大眼,奔过来求情。“不要!姥姥,玺儿不可能对男人动情,玺儿只是不想见您滥杀无辜。”
老妪的眸光犀利而无情,她挑起玺儿玲珑精致的下巴狂笑。
“好,如果他敢为你去死,我就放他一条生路。若是他贪生怕死的话,我会让他在死之前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哈……”
老妪甩开玺儿的下巴,顿时,林间传出一阵她发出的恐怖狂笑声。
玺儿瘫坐在地上,对于姥姥的一意孤行,她只能无力地叹息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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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涛很快便摆脱了夜莺的骚扰,继续往玺儿方才消失的方向追过去,若是他如此轻易便放弃意念,那他就不配当鹰夙堡的三少爷了。
鹰夙堡里的弟兄,每一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铲奸除恶、济弱扶贫,更是堡主于振堂的戒令。虽然他现在人不在中原,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绝对是他永远不变的信念。
那位玺儿姑娘绝对与女鬼传说脱不了关系,甚至他怀疑,玺儿也是受他人胁迫,所以才会故意对他出招,目的就是为了逼他快点离开这地方。
究竟这赤霞山里有何秘密,又为何她会露出如此惧怕的神情?他非得找出答案不可。就算不为山下百姓的安危着想,也得助她脱离这阴森怪异的鬼地方才行。
忽地,林间前方有动静传来,于涛停下脚步,双眸冷静地扫向四周。
登时,他发现右前方的黑暗森林里,有对凶猛的眼光正虎视眈眈地锁着他,他马上竖直身子,严阵以待。对方似乎也知道于涛发现了,便龇牙咧嘴地对他嘶吼一声,随即疾速地往他身子扑过来。
原来是一只体形硕壮的黑豹!
于涛在确认来者是谁之后,急跳上树,欲躲开黑豹那四爪猛烈的攻击。
但黑豹乃是爬树高手,它一见于涛上了树后,立刻就扑上去展开杀戮,一副欲将他置于死地的凶猛态势。
走遍大江南北、西域异地,于涛早已练就一身迎敌的好本领,尤其是对付这种荒郊野地的奇猛异兽,他更无所惧怕。去年在大理国境的景阳坡,他就曾徒手亲刃数只危害村民安全的花豹与老虎,还因此让县令奉为座上宾、热情款宴一番呢。
他并不想在此大开杀戒,所以,他故意闪躲以摆开那只黑豹的袭击。但此只黑豹似乎受人豢养,极具灵性,无论他如何施计引诱,都甩不开它的纠缠。
与黑豹缠斗约一柱香的时间仍不见进展,于涛逼不得已才拔出背上之剑,欲以剑来吓阻黑豹的攻势。“畜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为了不让你日后再伤人,我只好挑断你的一条脚筋。”
说时迟、那时快,当于涛才说完,黑豹再次袭向他时,猛地,一声重物坠地,只见那血染前肢的黑豹,笨重地摔落到地面上,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号。
既已收拾黑豹,于涛连忙收剑继续追赶,而他的心里也有数,这一前去,将会更加困难重重。
果然没多久,他又碰到猛狮的攻击,不过,就如前次一样,在与猛狮缠斗一段时间之后,于涛顺利地结束它的性命。
就在于涛拭去额上的汗水,打算再度上路时,突然,一阵歌声四起,伴随歌声的则是穿梭林间模模糊糊的白影。“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今晚这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幽冥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听得不禁毛骨悚然。
于涛手持宝剑,伫立于林中,大声疾呼:“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我才不信这山里面有什么鬼魅魍魉,你别再戏弄作怪了。”
“臭小子!别以为你打败了我的黑豹跟雪狮,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哼!你要为你今晚私闯赤霞山岭的行为付出代价!”低沉的声音传出,让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然而,于涛却在听完之后,正色说道:“我知道,你就是玺儿的姥姥!”“哼!”闻言,老妪怒瞪被她绑吊在树上的玺儿:“你竟然敢告诉外人?”
此刻的玺儿,双手被勒紧吊在树上,嘴里也被塞了白绢,就算她想发出警告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泛着悲凄的泪水望着正一步步逼近的于涛,丝毫帮不了他。
而面对姥姥的怒斥,玺儿无法争辩也不能争辩,她只能摇着头并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姥姥,企图冷却姥姥的忿怒。“你竟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背叛我!臭丫头,枉费我养你这么多年。”
姥姥一怒,击出掌风,登时,玺儿身旁一株十余尺的老树应声折断。“看我怎么收拾那个臭男人!”
卷起一阵旋风,姥姥跃上半空,连续朝于涛的方向击出炫雷掌,顿时,一连串的爆破声响彻云霄,惹得天空好不宁静。
于涛就是听到大树崩倒的声音才往这方向奔来,然而,他才踏出几步路,便遭受充满杀伤力的掌风攻击,他连忙反转弹跃,避开那致命的一击。
但对方丝毫不给他暂歇的时间,他才一跳开,马上又面临另一场的攻击。袭击者完全没有露面,光靠掌上内功便与于涛缠斗了约有数刻钟之久。
敌在暗、他在明,于涛深知自己处于劣势,若不将对方引到眼前,难以和她分出胜负。于是,他大喊:“前辈,于某并无意冒犯,若有得罪之处,请多见谅。于某恳求前辈出面说个明白,究竟何以要追杀在下?”
“臭小子!废话少说!你夜闯山林在先、又调戏我弟子在后,光这两项罪名就足以治你死罪。”姥姥忿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林。
对方还是闻声不见影,于涛只好如履薄冰地戒慎以对,果然,立刻有暗箭自四方射来,速度飞快且为数众多。他毫不迟疑地拔出长剑护身,在乱箭射中他之前,便以利落的身手挥剑砍落,片刻,断裂的乱箭如落叶般散落一地。
“前辈若是再如此相逼,休怪在下不客气了。”于涛的忍耐到了极限,不想再对姥姥手下留情。
“好狂的口气!臭小子!有什么本事尽量使出来,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不客气是什么样子。”斥责之后,姥姥自树后飞天而出,趁于涛来不及转身之前,朝他背部击出一掌。
于涛立刻发现异样,欲挪身避开她的掌风,却还是晚了一步。他被击中了右肩,霎时,一阵酥麻从他的肩头传至右掌手指,震落了他手中的宝剑。但他很快就以左手接住坠落的宝剑,并握住剑柄将剑端刺进地上,好支撑他半跪下的身子。
可恶,对方竟暗中偷袭!于涛大感忿怒。
“小子,你右手废了,我看你还神气得起来吗?”姥姥见状随即狂笑。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他何止受过上百次创伤,甚至也曾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连阎王都没办法要回他的命,眼前这种情况,他又何以会畏惧呢?
于涛用力撑起身子,左手按着受伤的肩膀,发出冷冷的微笑。“前辈,我不会认输的。”
姥姥一楞,她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骨气,没有跪地求饶。不过,她可不会因为这样而心软,她憎恨男人的心情犹在。
“好!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姥姥终于现身了,一袭黑纱长袍、鸡皮鹤发、满脸皱纹,让人第一眼瞧了,还以为是千年妖怪出现呢!
原来,这就是让所有横死山头的男人所恐惧的原因,乍见她的模样,任谁都会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惊见对方,于涛确实有些微楞,但随即冷静地说道:“前辈恐怕是易了容吧?”
话语一出,不仅让远在暗处的玺儿讶异,就连姥姥本人也露出惊惶之色。
“你敢对我不敬,纳命来!”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仇视男人的心态使然,姥姥不由分说便对于涛出手,而且招招毙命狠毒。
虽然身受重身,于涛仍是倾力应付,他一向有双手练剑的习惯,而且外人可能不知道,他左手的力道与剑术丝毫不输于右手。
过了几招,姥姥也发现于涛果然身手不凡,在缠斗片刻仍无法取得优势时,她拂袖问道:“臭小子!看不出你真有两下子,你师承何门?”
“在下乃中原鹰夙堡堡主于振堂之子,于涛。”他毫不隐瞒地报上名号。
“原来是前武林盟主的儿子,难怪有此身手。不过,就算如此,你今天也难逃一死。”语毕,姥姥再次对他展开攻击。
于涛的身手幻化,时而进攻、时而退守,似乎不受肩伤的影响而有所退却。就在他成功地逼退姥姥时,突然发现了被吊在树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