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不过也没敢继续追问,怕得到的答案会今自己太震撼。
“你终于想通,要做一个正常人啦?”
云晨安笑容里潜藏浓浓情意,伸长手揽住她的腰肢,举止亲密得有些过分。“经过一夜的思考,当然想通了。”
“是吗?恭喜你顿悟了,看来你不只脚伤恢复,连观念也正确许多。”她心虚的不敢看他。
他别有一番深意的说:“如果你肯继续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得更快,‘云庄’也是一样。”
若凡心头一凛,连忙从他怀中逃脱,往厨房的方向溜去,“我去把碗筷收一收,不然等会儿赵姨来了一定又要跟我抢着洗碗。我相信赵姨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吓一大跳的,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见赵姨吃惊的表情呢。”
云晨安任由她的小手滑出自己的手掌,感觉好像一阵凉意拂过心头。他渴望保留她的温暖,却只能让空虚填满心房。
由于云晨安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时问一到,若凡自然就叮咛他去休息,只不过他今天休息的地方是在一楼的客房里,与平时老是待在自己房里有所不同。
若凡在确定云晨安睡着之后.偷偷的拿着麻织手套,跟着外头的园艺工人一起加入除草的行列,他们在泥士堆中又是擅泥巴又是填培养土,感觉好像回到乡下一样,沾染了一身泥也毫不介意。
她就这样顶着大太阳,任由汗水滑落,面颊也被晒出两片红霞。白里透红的模样分外动人。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在唧唧蝉叫声中显得格外吵杂,所有人抬头看去,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然后不的而同的看向若凡。
若凡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立刻漾开笑容,放下手边的工作。她一边脱掉麻织手套,一边以在袖拭去脸上的汗水,朝着许久不见的人走了过去。
“曹先生,好久不见。”曹俊洋看见一群工人将‘云庄’的庭院翻动得凌乱不堪,神情凶恶的怒喝:“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快点停止所有动作。”
“不、不,不必停。”若凡赶紧对袁立国等人挥手表示没关系,然后又带着和善的笑容看向曹俊洋,“曹先生,你别紧张,这些园艺师父是云先生请来的,不必赶他们离开。
曹俊洋闻言剑眉紧蹙,怒瞪着她,“他们是晨安请来的?”
“是的。”她回答时感觉到曹俊洋的怒气,笑脸有地僵硬。
他冷冷睬向眼前带着笑容的女孩,心中萌生一股强烈的怒火,“他人呢?”
你是指云先生吗?他现在正在客房午睡,要我去通知他一声吗?”她尽可能的保持笑容,让气氛不会变得更紧绷。
“他睡在客房?!克制不住脾气的曹俊洋开始质问若凡“你这些天到底对晨安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她茫然的眨着眼。
“你少装蒜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阴谋。”
她摇着头,相当无辜的拧起秀眉,“我真的不懂曹先生的意思。我对云先生应该要有什么阴谋吗?”
曹俊洋哼笑之声,露出与他斯文外貌完全不搭的狰狞表情,咄咄逼人的问:“我知道你接近晨安的企图,其实你根本就是想要坐上云太太的位置对不对?”
“我……”若凡被他逼问得连退了好几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冷笑地微微抽动嘴角,“从我看见你第一眼起就发现你这女人不简单,因为正常女人不可能敢接近充满话题的‘云庄’,而你不但以看护身分接近晨安,还耍手段接替了赵姨在‘云庄’的工作。如今你慢慢征服了晨安的心,也逐渐露出真面目,我绝对不会坐视不顾,任由你一步登大!”
若凡对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讶异,更对自己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感到愤怒,“曹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对什么‘云庄’的身分根本没有兴趣,而当初我会住进‘云庄’,也是你替我通知云先生的,难道你忘了吗?”
哼,当初你根本就是故意透过我,取得晨安的同意,你的动机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他绽放出寒冷的视线。“我甚至可以大胆的指出幕后主使者就是白子铉,你们的计谋无法在我眼前遁形,你别想勾引晨安,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若凡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回应他,总觉得无论她怎么解释,似乎都无法抹去他根深蒂固,自以为是的想法。
“我真不懂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然让曹先生对我产生如此可怕的误解,难道……”她看向一旁已经覆上一层培养土的花圃。怀疑地间:“难道全是因为云先生想要翻新花圃,才让你对我产生这样的误会吗?”
曹俊洋没有回答,只是紧绷着一张脸,眼中充满仇视与憎恶。
若凡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感到哭笑不得。“老天,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
她试着以苦笑来化解这场误会,不过却笑不出来。“我想曹先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来探视云先生,所以不知道云先生最近所发生的事,当然也包括云先生可以下楼到客厅来的事。”
曹俊洋神情冷然的看着她,嘴角勾勒起邪恶的笑容,“你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
“怎么你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她发现曹俊洋变得好陌生,与最初她所遇到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这样的转变令她不知所措,“我说了这一切完全与我无关,只是云先生想要走出过去的阴影,所以尝试改变的第一步,为什么你不能用另一种角度去想,替‘云庄”终于摆脱死气沉沉的景况而感到高兴呢?”
“曹俊洋听见她这么说,猛然大声狂笑,然后望向屋子,眼神充满着浓烈的嘲讽。“云晨安是永远不可能走出阴影的,就连‘云庄’也是一样,不可能摆脱死神的诅咒,这里的一切将会如同这些玫瑰一样逐渐调萎,永远不会有重生的机会,即使是一株小小的花苗也是一样。”
若凡看见曹俊洋阴森的笑脸,冷不防起了阵哆嚏,为何他可以说出远番恐怖的诅咒而丝毫不觉得毛骨惊然?
“为什么你不把过去的悲剧全部忘掉,反而要时时将它挂在心上?那些都已经成了过去,不是吗?”
曹俊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阴森森说:“珊妮的死绝对不会成为过去,她的灵魂将会永远笼罩着整个‘云庄’,只要是企图夺取她地位的女人,都会付出与她相同的代价,这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命运,也是云晨安永远的宿命,你记住了吗?”
若凡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他身上吹拂过来,淡淡的茉莉花香掩盖了新鲜泥土的味道,回荡在她耳边的只剩下他一句又一句的诅咒。
曹俊洋见她脸色刷白,更是得意的轻笑出声,他转身离开“云庄”,留下一团迷雾笼罩着她的思绪。
第七章
夜晚,若凡再度失眠,这已经是她在“云庄”里数不清第几次失眠的黑夜。
“死神笼罩着‘云庄’?”她喃喃地念着曹俊洋白天所说的话.想不透为何他会有这样的说词,这实在不像一个朋友应该说出口的话。
记得他说过“云庄”随着姚珊妮的死亡而受到诅咒,所以屋子里的一切不会有重生的机会,这番话令她想起自己所培育的球根,怀疑它们迟迟无法发芽是不是也因为诅咒的缘故……
不,不会的,球根的生长与诅咒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她不该因为曹俊洋的一席话而胡思乱想才对。
若凡蹙着眉头,翻身看表。老天,都两点多了,而她却连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抿了抿嘴,无奈怎么辗转反侧就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定下来。
最后她索性坐起身子,放弃在床上挣扎,而为了让自己不要去想白天所发生的事,她将床头灯捻亮,打算以看书的方式转移注意力。前不久她跟云晨安借了学生时代最喜欢的历史小说,却始终没时间翻它,如今既然她怎么都睡不着,干脆利用时间回味一下故事内容。
她翻身下床,拿起化妆台上的一本精装书,正准备爬上床找个舒服的位置好好阅读时,灯光突然熄灭,让她的动作蓦然僵住。
“不会吧?”若凡哀叫一声,最后只能没好气的爬下床,打开拍展翻找着手电筒。
“奇怪,手电简呢?”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到手电筒,她明明放在抽屉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算了,到厨房找找看好了。”她摸黑走出房间,顺着墙面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她小心翼翼的步下楼梯。屋子内外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空气中潜藏诡异的气息。令人寒毛直竖。
若凡来到厨房之后,先在流理台找到一个打火机,然后将它打开作为临时照明,很快的在储藏室里找到两支手电简及电池,在得到光明的那一刹那,心中的阴寒自然也撤了除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