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若竞司再来纠缠的话,只怕结果还是不变吧!
「或许吧!像我这么兼具外表、内涵和风度的人,上帝应该不会亏待我才是。」维埕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不停的耍宝。
沈若霏笑着斥止他无穷尽的自我陶醉。
「好啦!」他看了下表,「我也必须走了,至于山琦太太我会马上通知她的。」
沈若霏想陪他一起走到门口。
「不用了啦!」维埕婉拒了她,「你赶快去照顾你的病人吧!待会可能又会有哪个心脏病发作的家伙送进来。」
「你真是没一刻正经!」沈若霏拍了他一下。「那就再联络吧!Bye!」沈若霏想起自己病房还没巡完,急忙地上了楼!
匆促的维埕走到外面的人行道上时并未留意一道与他迎面走来的身影,擦身而过时,他没注意地两人碰了一下,正当他想抬头说对不起时,看到对方是谁后硬是把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宇川竞司锐利的打量着撞到他的家伙。
是他!他的脸部线条不自觉的变得僵硬,眼神也变的冰冷起来。
「你不觉得你应该为你的莽撞道歉吗?」宇川竞司冷漠的先开了口。
好家伙!维埕在心里想,外传宇川竞司一丝不苟的冷酷他见识到了,光是他浑身散发的那股狂狷的强悍气势就足以让对方畏惧三分!
「对不起!」维埕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恰和宇川竞司形成强烈对比。
宇川竞司严峻地盯着他,「离若霏远一点!」他突然冒出这句话,威胁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醋意。
「哦!那么敢问阁下是若霏的谁?你以何种身分对我提出这种要求?你认为你有任何权利阻止我和她见面吗?」维埕犀利的律师本色展露无遗,偶尔要让宇川竞司这种人吃吃苦头,才不会老是一派飞扬跋扈,将全世界踩在脚下还认为一切是理所当然!
「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宇川竞司眼中迸出森冷寒意。
「那我也大胆的奉劝阁下一句。」维埕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聪明人该懂得适时的放手,不属于你的,强求并不会带来丝毫快乐!」不给宇川竞司任何反驳的机会,他潇洒的挥手离去。
维埕刻意的拿话激他,希望这帖猛药能够加速沈若霏和他的进展。
留在原地的宇川竞司,费了好大的劲才教自己别冲出去揪住他的领子赏他一顿;握紧了双拳,他感觉怒焰吞噬了他!血管里的液体如同千军万马般在奔腾,而每一根肌肉纤维无不处在临界点的紧绷状态。害怕在公共场合做出他无法控制的举动,他改变了进医院找沈若霏的主意、回头往他停车的位置走。
那小子不会无端的出现在医院,除了找若霏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这份怨愤他将会完整地留给她。此时的他早将理智丢到一边,浑身只剩熊熊燃烧的妒火。
下班时间一到,提着简单的私人物品,沈若霏和这里的同事告别,顺便谢谢他们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和帮忙。
令她大感意外的是,他们竟体贴的瞒着她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
当她被拉到现场时几乎感动得落下眼泪,而被大家这么一闹之下,沈若霏暂时忘了一切的烦忧。一伙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沈若霏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场逃不掉的风暴早已酿成。
第9章(1)
沈若霏带着高兴的心情回到宇川竞司的住处,才进门而已便惊觉自己笼罩在一种奇怪的气氛里,她敏锐的嗅到空气中有种山雨欲来的紧张,不由得防卫性的放轻脚步。
令人窒息的风暴冷冽的凝聚在偌大的客厅里,宇川竞司交叠着双腿占据了其中一张单人沙发。
沈若霏视若无睹地走过一脸晦暗的他身旁想上楼,她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值得他这样对待的地方!
「我记得我说过不准你再跟那个人见面!」他突然开口,不带情感的冰冷语调足以让整个房间下雪,锐利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果然是针对她而来,看样子是躲不掉了。
她懒得再去得知为什么他会神通广大地知道她和维埕碰面的事,反正他无所不能。
「为什么必须不断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上争执呢?」若霏无奈地停下来转身面对他!
「他的客户心脏病发作,而我刚好接到他的客户,这样的解释能让你满意吗?」沈若霏照实的说给他听,但语气不无挖苦之意。
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她又接着说:「还有,我再强调一遍: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你任何事,爱与谁见面是我的自由,毋需跟你报备,况且我说过维埕是我的朋友,我想我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她讥讽的回嘴。
她实在好累,累得无法再去应付他那种狂乱不讲理的占有心态。
妒火熊熊的在他的心头燃烧,将最后残存的理智烧尽。她竟然敢违抗他他从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认真过。
「到底我之于你的意义是什么?我这样的付出又是算什么?」他自沙发上弹起,狠狠的抓住她的双肩猛烈摇晃。
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他接着又说:「你才跳下我的床便迫不急待地想奔进他的怀抱吗?他比我更能满足你是不是?别以为我会再一次放过他!」失控的他如野兽般的撕裂她的衣服,害怕失去她的心情让他疯狂地采取激烈的手段。
他的话如锐剑般将她的心一道道划出伤口!
「你怎么能够?你怎么能够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在她奉献出一切后,换来的竟是这么不堪的对待
沈若霏奋力地想挣脱他的箝制,「放开我!」她大叫。
他置若罔闻的继续他下流的蹂躏,在他成功的除去她的衣物后,她凄然的声音传出:「竞司,别对我做出会让我恨你一辈子的事!」她无助的凝望他,泪珠断线般的坠落在地毯上。到底为了什么他们又走到这步田地?
「娃娃……」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和衣衫不整的模样,他猛然了解到自己正像一头失控的豹子一样对他心爱的人做出残酷嗜血的举动,他想伸出手拭去令他心痛的眼泪。
「不要碰我!」沈若霏往后退避开他的碰触,「付出?你没有资格谈这个字!你的所做所为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别为你的自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双眼写满控诉。
他僵硬的将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原来,他在自己最心爱的人的心里竟是如此不堪!握紧拳头,他无法再待下去,不发一语的快步转身离开。
沈若霏再也无法克制的匍伏在地上放声哭了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嘶哑的呐喊着,悲痛的嗓音让人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
直到现在,她终于了解竞司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不懂得付出的人怎么知道爱这个字的涵义呢?
他的心里只有比一般人来得更加狂乱的强烈占有欲,对于他想得到的,他不择手段的追求,就像自己之于他的意义,不过是他的附属品罢了。
「真的该走了。」沈若霏伸手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淡淡的吐出这句话。
蜷起疲惫的身躯,这一次,她的心神俱疲,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这一切。
黑夜里雨滴无声无息地落下,挟着怒火的宇川竞司开着车呼啸地奔驰在东京街头,他真的快被逼疯了。
她对他的责难不断在耳边重复,自私!他确实是这样啊!为了满足自己爱她的那颗心,他不得已有这么多的动作,这一切都只是想将她留住而已!
害怕失去若霏的心情带给他莫大的压力,最近他们相处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他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去维持,而这更令他害怕突然间一切会变成泡影。
「娃娃,你能了解我那种害怕再失去你的痛苦吗?」他用力的捶打着方向盘以发泄他的怒气。
两天了!
从他们吵架那晚,沈若霏已经两天没看到宇川竞司了。
坐在地板上她动手整理自己的行李,这样也好,她悲哀的一笑,苍白的脸色满布憔悴,泪痕依稀可见,她已经整整哭了两天,她以为三年前她就已流乾她的泪水,发誓不再为谁轻易掉泪,没想到……
唉!算了,前辈子欠他的吧!两人再见面只怕徒增不愉快的回忆而已。
她明天就回台湾了,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处理完毕,而小梓那里她并没有让她知道,她打算上飞机前一刻再告诉她,否则恐怕又将惹来一阵风波。
这一次离开,她这辈子都将不会再踏上日本的土地,她可以感觉她的心彻底地死去。
六本木的堕落让人分不清楚是白天亦或黑夜,阴暗的光线暗藏一份诡谲。摇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宇川竞司举起杯子一饮而下,辛辣的酒一路烧灼他的舌头和喉咙,他并不觉得难受,只因此刻心中的痛楚远胜于此。
就在他想再度斟满酒杯时,宇川浩二终于忍不住夺走杯子阻止了他消极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