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我的压寨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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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经过孤风岭又有什么关系?我倒想会会这个令人推崇的曲堡主,再说天色早就暗了,不直接经过孤风岭,绕道而行会耽搁不少的时间,我决定还是沿着这条官道走。你就别忌讳那么多,曲堡主应该是个很明理的人。」风涤尘轻夹马身,不顾中年汉子的反对,骑着高大的黑色骏马即往孤风岭前去。

  「将……」中年汉子劝不动风涤尘,缓缓地摇头,心想道,希望他们可别碰着那个女魔头才好!曲堡主是这么令人敬重的豪杰,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曲水楼任性古怪的所作所为,早已令当地人不齿,连久未相见的人碰面,见面的第一句招呼话就是,「嘿!你被曲水楼抓去当压寨相公啦?」

  中年汉子望了望天上点点的星光,算算都已经接近亥时了,将军说得没错,如果绕过山头赶路到最近的村庄,势必过了丑时,没有店家会在三更半夜还开店收客人过夜。

  风涤尘的坐骑愈走愈远,中年汉子急急忙忙地赶上他。

  这么晚了,曲水楼那个女魔头大概也不会在官道上出现。瞧风将军长得如此俊俏,他还真有点担心呢!她最喜欢像风涤尘这一型的男人了。

  ☆☆☆

  「小姐,我们该回堡里去了。」管浩天不知第几次提醒曲水楼。他真陪了她等了两个时辰,不过却无聊到抓蚊子解闷,天啊!一刀杀了他他都觉得比较快活。

  「哎呀!两个时辰又还没到,你催什么魂啊?没耐性。」曲水楼自己其实也快受不了了,可是又很不甘心就这么回堡里去。想到她好不容易瞒过向楼跑了出来,在这个地方枯等了一天,还被蚊子咬个半死,结果却空手而归,她就觉得不服气。

  管浩天确定老早就过了两个时辰,他站起原本坐在草地上的挺拔身躯,信手拍去腿上的草屑,「小姐,两个时辰已过,恕我无礼了。」他随即出招欲擒住曲水楼。

  曲水楼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闪过管浩天伸过来的手臂,旋身跳上十余尺高的树梢,她左手搭着细弱的树枝,右手指着他,「喂!你怎么出招都不事先通知啊?吓我一跳,两个时辰还没到嘛!我就不相信再等一会儿会怎么样。」

  管浩天作势要跳上同一截树枝,曲水楼连忙阻止他,「喂——这树可禁不起你的重量,会被你压垮的。你可不想带着我的尸体跟向楼交差吧?这个高度我可会摔死。」

  「算了吧,小姐,这点高度以你的轻功是摔不死你的,你快下来,我们回堡里去吧,像现在这个时辰是不会有人经过了;况且你愈晚回去,大当家会愈生气。」管浩天祭出曲向楼这张宝牌来恐吓曲水楼。

  曲水楼作了个鬼脸,「你少来了,向楼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是她在世上惟一的亲人,她才舍不得打我呢!我……等等!」她望着不远处山坡的两个似乎是骑着马的黑影,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她示意管浩天,「有人过来了,你快躲起来。」

  管浩天本想阻止她,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他马上跳到另一棵树上隐身。他叹了一口气,谁教他最喜欢曲水楼打劫时那一双闪闪发亮的明眸?

  曲水楼屏住气息,等着两个倒楣鬼骑马经过她的树下。她仔细看着那两个男人,心想天色实在太黑了,怎么看也看不出来那个骑在前头的黑衣男子长得什么样子,不过由他的身影来看,应是长得高大挺拔,瞧他骑马的姿势流露出一股稳重的气势,挺不错的,曲水楼嘴边微微地扬起,她今天总算没有白等。

  「树上的那位兄台,别躲在树上避不见面,何不光明正大下来与在下相见呢?」风涤尘淡道。

  他自经过这片树林,就感觉到树梢上有人的气息,虽然经过刻意地隐藏,不过功力不深,未能将气息完全隐藏起来。他心想,八成是中年汉子所说的盗匪之徒,今天遇上了他,算那抢匪倒了人辈子的楣。

  曲水楼吓了一跳,一时重心没踩稳,被分岔的树枝绊住脚,笔直地从树梢上摔了下来。雪白的身影飞快地旋了几圈,减缓降落的速度,然而速度是减缓了,但还是当着风涤尘的马前,颜面朝地地跌个狗吃屎状。

  真凄惨!管浩天差点笑出声,一点也没为了没及时搭救曲水楼而心怀后悔不安。

  虽然管浩天没笑她,但是那个中年汉子笑得可大声了。

  曲水楼吃了一嘴的泥土,她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压压惊,随即气恼地撑起身来,「笑什么笑?!姑奶奶我不让你吃下一肚子泥巴,我就不姓曲!」

  风涤尘好笑又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子。原本一身洁白的衣裳这会儿全沾上黄色的尘土;衣摆边缘的羊毛沾满了结块的泥巴,连脸上都盖着黄沙,只剩下个两个白色的眼窝,不过她那怒气冲天的熠熠眼神,倒是令他印象深刻。

  「姑娘,这么晚了,你待在树上做什么?」风涤尘语带笑意地问道。

  「我……」意识到自己是来抢劫的,她赶紧用手背抹开了脸上的尘土,结果反倒像在脸上画上一抹油彩,她站直娇小的身躯,手上抖出腰间的软鞭。「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人』。」曲水楼壮足了勇气,大声地念出千古不变的「打劫明训」。

  「应该是『留下买路财』吧?姑娘,你这是抢劫?」

  「没错!」曲水楼笃定地回答。

  风涤尘怎么也不相信曲水楼是个土匪婆子。土匪他见多了,面前的这个女子连第二流的都称不上,但瞧她带着一身的泥土打劫,称之为「土」匪,实在不为过。

  他端坐在马鞍上,懒懒地展开双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嗯,长得高大英挺、五官端正、剑眉鹰目,挺合她的口味,不,应该是满意极了!她强抢男子两年多来,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看过最满意的人选,曲水楼仔细地正眼瞧着风涤尘,她刚刚都没仔细看清楚骏马上的男子到底长得什么德行。

  她笑了一声,「那好,本姑娘从不抢银子,我要抢『你』!」

  「抢『我』?」风涤尘还真以为曲水楼在开玩笑。

  「别怀疑,我就是『要』你。」曲水楼跋扈的样子就像在宣读圣旨一般。

  风涤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容貌会被一个姑娘家觊觎到强行要他作「禁脔」的地步,这太荒谬了,他嘲讽地摇摇头,「你一定摔得不轻,进城找个大夫看看吧!」

  「你……」曲水楼暴怒地挥开手上的软鞭向风涤尘抽去,只见风涤尘微微侧身单手接软鞭,修长有力的双腿稳稳控制住受惊的马匹。

  一旁的中年汉子打从曲水楼出现在眼前时就吓傻了,这会儿见着她抄家伙,更是吓得半死,趁着曲水楼和风涤尘对峙的时候,他赶紧偷偷地下马溜进矮树丛间躲了起来。

  管浩天在树上将一切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但他还是决定暂不现身,等待曲水楼无法对抗那名男子时,自己再助她一臂之力。

  其实以那名男子内敛的功力来看,管浩天也知道曲水楼根本不是那名男子的对手,只是当年堂堂六扇门的首席捕快,嫉恶如仇的名声响遍大江南北,这会儿如果成了抢匪的帮凶,万一传了出去会教人怎样的笑话?就算他再喜欢曲水楼,也不能让自己以后在江湖人士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曲水楼一见软鞭被风涤尘牢牢抓住,急急忙忙想抽回软鞭,可是无论她再怎么扯,软鞭就是抽不出那名黑衣男子的手掌心。

  「喂!放手!你听见了没?」她怒道。

  「你应该知道,习武之人最忌讳随便出手伤人吧!」风涤尘危险地眯细了眼,左手仍稳稳地抓住曲水楼的鞭子。

  「不关你的事,快放开我的鞭子!」曲水楼拚命扯着软鞭。

  风涤尘撇了撤嘴,决心要给这个刁蛮的小妮子一点教训。他稍微运气,曲水楼的手就震离了软鞭,跌坐在地上,而他的手仍抓着软鞭的尾端。

  曲水楼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她的双手撑在身后,手腕处整个发麻。

  没想到这名男子的功力如此深厚,她很久都没碰着高手了,说不定连向楼都打不过他,这样正好!向楼这次就挑不出他的毛病了吧!曲水楼心想,可是他的武功这么强,自己怎么把他带回堡里去?

  风涤尘将软鞭丢至曲水楼的身边,「如果没事,可否容在下告辞了?」他又临时想到地补上一句,「别出来打劫维生,姑娘家应当找个婆家才是。」

  曲水楼不服气地想站起身,臀部才刚离开地面又跌坐了回去,还伴着一声低声的痛呼。

  「怎么了?」风涤尘注意到曲水楼的异状,关心地问道。

  曲水楼嗔怒地瞪着风涤尘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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