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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风妮指着自己,双眼亮熠熠地瞅着他。

  “对,当我的女伴。”他别有所思的看了眼她怔仲的脸庞,眼中揉合了趣味的光彩,脸上更轻漾着一股神秘的笑意。

  “当然愿意。”

  风妮爽朗不作地立即答应了他,甜甜的笑意在她唇角泛开,骆子尘臂得出来她真的很开心,就觉得欣慰不少。

  “那就这么说定了。”

  黑帮五周年的庆祝酒会就在其总部举行,占地五百坪的场地挤满了川流不息的人潮,此时也正是黑白两道统合的唯一时间。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远远望去,你才会发现警部官员和黑道老大正在攀着交情聊着天,明里是监控,暗里却是合作。而黑帮的手下又各个是舌灿莲苻,八面玲珑,几场暗中性的对峙下来,黑帮已平白无故地赚了不少眼线钱。

  但也唯有他们知道这些消息的可信度有多少了。

  至于风妮完全看不出他们之间的风起云涌,当她不小心瞧见熟悉的同事出现在这里时,惊慌得直闪躲,只怕身分暴露,那样以后就没戏唱了。

  “你就是风妮。”

  宛秋在骆子尘的带领下,找到了她。

  “我是风妮,请问你是……”风妮看向骆子尘一脸兴味的神采,悠地恍然大悟,“你是宛秋?”

  “没错,你就是那位喜欢牛郎与织女的风妮罗?”宛笑意盎然。

  “我?”风妮略微尴尬地对骆子尘说:“你怎么连这事也到处去说!”

  “没关系的,牛郎织女的故事我也喜欢呀!只是结局太伤感了。”宛秋拉起她的手往点心区的方向去,“子尘,你闪远点儿,现在是我们女人咬耳朵时间。”

  骆子尘摊摊手,扬扬眉,很识趣的离开了。

  “风妮,你很有福气。”

  宛秋端了盘布丁蛋糕给她,嗓音浮起一片喜悦。

  “为什么这么说?”风妮只觉得自己是个可怜的小女人,感情上十分的不顺遂。

  “你应该看得出来子尘很在意你,你知道吗?当我们知道他这个风流大少要带女伴来参加酒会,我们有多开心吗?”

  “难道他不曾带女伴出席过公共场合?”虽然风妮知道他心里只容得下杜薏拉,但毕竟过去他的那些花名也并非空穴来风,自然也了解他曾纵情声色好一段日子。

  “有是有,但那全是逢场作戏。”宛秋以一副了解他甚深的嫂子模样发表意见。

  “我们今天其实也是在作戏。”风妮并不讳言自己的惨状,她也想开了,只是从没想过自己原有的一份报复之心会化为一股矛盾有难堪的爱意。

  “绝不是,相信我。”

  宛秋夹了颗樱桃入口,红俏的唇微噘的说着。

  “可是我更相信自己。”她原也想这么欺骗自己,但身上所剩无几的幽默感在这时候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好吧!咱们就等等看罗!答案揭晓的那天我会要你请我大吃一顿。”

  宛秋可是信心十足,酷爱黑色的她,全身罩着一件黑色紧身装,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和高贵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完美,丝毫看不出她已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我答应请你去吃顿失恋大餐。”风妮笑着调侃自己。

  “不,我要你请我去吃顿中国的满汉全席。”

  风妮耸耸肩,哭笑不得的回应,“谢谢你对我的赏脸,冲着你这份心,我会加油的。”

  “这才对嘛!你瞧子尘站在那儿催我快点了,我只好早早退下,免得他穷着急。”宛秋回首偷偷对骆子尘眨眨眼,很优雅地退下了。

  骆子尘走上前,当两人交错的同时,他附在宛秋耳畔轻声道:“嫂子,你没扯我后腿吧?”

  “我哪敢!再说你认为自己有后腿让我扯吗?”宛秋愉悦在心,在她印象中,骆子尘从不在意别人在他背后论其长短,今天破了例,可见那女子真的改变了他。

  “这倒没有。”

  “风妮满投我缘的,你对人家是真心的吧?”她想更加确认。

  想不到骆子尘只是笑得神秘兮兮地回她一句,“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正从‘不知道’迈向‘知道’的路程上。”

  “你在绕什么口令呀!我懒得理你。”宛秋不爱他老是故弄玄虚的调调,走了数步,她又陡然折回,“试想,她如果对你灰了心,跑了,你会怎么样?”

  不等他回答,宛秋便离开了。

  骆子尘却在心里回答她:如果你知道她当初接近我的目的,就不会这么问了。

  他也很矛盾,明知道她的意图,偏偏让她接近自己,到头来却弄得整颗心惶惶难安,这又是为什么?

  许多年来他心中除了杜薏外,不再为任何女人激起半点涟漪,今天却唯独对她……他笑了,感情的事还是不要弄得太清楚,免得麻烦。

  收拾起思绪,他再度举步走向坐在角落吃着蛋糕的季风妮。“别净吃蛋糕,喝点儿果汁才不会噎着。”他端了杯柳澄汁遵在她面前。

  风妮抬起头,收人眼中的正是他眉飞色舞的表情,真不了解他在得意什么?希望她噎着吗?

  “这蛋糕很绵密可口,不会噎着的。”她并没接过他的好意。

  “你好像很喜欢拂逆我的好意。”骆子尘一口气喝下了它。

  风妮不愿看他,深怕他那帅性的举止、俊逸的五官,又将她一向乎稳的心跳,弄得一团乱;更不是故意要践踏他的好意,只怕自己会陷人他温柔的眸光中,不可自拔。

  “我相信,那一言为定哟!”风妮弯起唇线,亮出最柔婉的笑容,接受了他的邀请,不为别的,只为他眼中的诚意。

  由天文台出来已是凌晨三点钟,这也表示风妮与骆子尘已在那里头研究了近三个小时的星星了。

  她告诉了骆子尘哪个星座是牛郎,哪个又是织女,并且也见识了难得一见的月蚀现象。不过她更好奇的是……

  “你怎么会有天文台的钥匙?”虽说那地方每晚均有人值班看守,但他是拿身上的钥匙进了大门,更让风妮难懂的是,当值夜人员看见他们时并无惊讶表情,反倒是对他们必恭必敬地做详尽的解说。

  但她从那些人的表情中看得出他们对骆子尘异常的尊敬。

  “台长是我的好朋友。”他简略的解释,但这个解释并未得到风妮的认同。

  “是吗?朋友就有这种权利?”

  “好到可以为彼此出生人死.两肋插刀的,应该就有吧!”他攀上风妮的肩,锁住她的视线,坏坏地抵着她的额头,神情暖昧。

  “那我可管不着。”

  她往后挪了步,刻意闪躲。

  “别躲我!我真有么可怕吗?别忘了我们已经……”

  “别说了!”她捂住耳朵,“那种事对你来说该是家常便饭,你毋需因为这样而带有什么歉疚或责任,那不是很可笑吗?”

  风妮硬邦邦的挤出这些声音,状似无所谓,但她的心却在滴血。

  “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骆子尘扬高尾音,明白地传递出他微愠的怒气。

  她点点头,“所以你就把那件事当成是一道饭后甜点,吃过润润喉就把它忘了吧!”

  这丫头不仅感觉不出他正勃发的怒意,反而更说了句让他火冒三丈的话。

  “你把自己比喻为饭后甜点?”这回他已不单单是气她,而更气自己,想不到她把他想像成如此不堪—一一个换女人如点心的男人!

  三秒后,他苦笑了。是的,他给外人的印象一向都是这样,就连乔勋和楚寒森也一样。他不该怪她。

  “对你来说不就是吗?”虽是侃侃而谈,但风妮却在不设防的心情下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她压根就在意他的风流嘛!

  季风妮,你还在那儿自命不凡,假道学!她不禁骂着自己。

  “行,已经很晚了,再过几个钟头天就要亮了,我现在该送我的“甜点,回家。”上她的肩,他牵引着她走向回家的路。

  “你先回去吧!”她止住步子。

  “你——”

  “我知识想趁夜里好好静一静四处走走”她不能再跟他回他的地方了,那个满是杜薏拉影子的地方。

  再说她请的长假也所剩无几,是该回家陪陪老妈了。

  “那么晚了,我怎么放心!我陪你吧。”

  “可是……”

  “我答应不吵你,我知道有个很不错的地方。走吧!”带她上车,他轻踩油门,以缓慢的速度迎向徐徐吹来的晚风。

  风妮认得这条路,由此一直下去,出了纽约市区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既是美丽的宁静湖畔。

  在阵阵乐曲的递换中,目的地终于到了,映在眼前的正是一片静谧的潭水,与晚风轻拂杨柳的蟋蟀声。

  风妮兴奋地跳下车,在这广阔的韩国草地上赤着脚奔腾飞舞着,在还未考上警校前,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舞蹈艺术者。

  虽说第二梦想连八字都还没一撇,但她至少能在这里,这时候,挥舞着她所有的肢体语言,也能发泄心中的苦闷,无奈。

  舞着舞着,最后她忍不住蹲下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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