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爱上女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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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那女人不适合康乃馨。”倪隽连忙澄清,她怎么哭了?

  无来由地,他觉得她的泪水好像会烫人一样。

  她摇摇头,抹去夺眶的泪水。

  “人一生只有一次五十大寿,五十岁是个值得特别庆祝的生日,证明自己活了半个世纪,做儿子的应该送个能令母亲开心的礼物。”苏尔芬强打起精神,轻轻说道。

  唉!难道是女人莫名其妙的伤春悲秋,无聊!不明白她自何处染来的伤感,倪隽不想追问,也懒得去深究。

  “她开心,我可不开心。”他不高兴的低嚷。

  他这辈子还从没想过要送那女人代表母爱至上的康乃馨,这种意义这么圣洁、伟大的花朵,她还不配拥有,谁晓得尔芬倒替他开了例。

  “的确,将近百万的钻石别针,你是有权不高兴、有权责怪我,对不起。”苏尔芬特意锁眉,低声道歉。

  明明晓得倪隽不可能介意区区近百万的金额,但她就是想逗逗他,藉此纡解胸口的郁闷。瞧他眉宇之间像打了几百个结,她艳润的红唇微微往上扬。

  “我说过我没怪你。”倪隽不悦地皱起眉。她的道歉太刺耳,竟刺得他心窝有一丝疼痛。

  “听到啦!”她弯着美眸笑道。

  尔芬……真的没有其他女人看起来那么不顺眼!

  倪隽盯着眼前一张娇笑如花的脸蛋。“我看你身边的男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整个宴会上难道没有你比较看得顺眼的吗?”远远的,他就一直注意着。

  有啊!她看得最顺眼的男人现在正站在她面前,但是,他并不懂得她的心事呀!

  “感觉不对吧!”她莞尔一笑,漂亮的瞳眸却蒙上一层薄薄的阴霾。

  “感觉?”他不懂。

  “我知道你不懂。”她太了解他,就是因为了解得太过彻底,才会不敢说爱,伤了自己。

  “那很重要吗?”他交女友可全凭欲望。“我倒觉得看得顺眼就好了,尔芬,眼光不要太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模式,对我而言,感觉很重要,男女交往时尤其需要,一份爱情如果没有感觉,将变成一种应付、一种煎熬,一种抵抗孤独寂寞的挡箭牌而已。”她是宁缺勿滥,绝不陷入那般麻木空洞的爱情桎梏。

  “尔芬,你真矛盾,有时特别得像个异类,有时又愚蠢的像一般的庸脂俗粉。”倪隽在她面前从不保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却没发现无形之中,他已变得相当信赖她。

  异类!他口里的异类是什么?没有性别象征的怪物?一个在他眼里不算是女人的女人?这就是他所谓的异类?或者,他认为她是女中豪杰?

  哦!不!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何过人之处,或特别勇敢,相反的,她相当怯弱,只是一个胆小鬼,一个不敢勇于追求所爱的胆小鬼!

  “我不是异类,我本来就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苏尔芬淡淡一笑。“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

  她平凡、她愚蠢、她一直爱慕着他,但是她不敢说。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你。”歇斯底里,和一般女人没啥两样,说起话来好像带刺。

  通常女人给他的感觉都是很不堪的,像他老娘倪潋滟一样,水性杨花、虚伪造作,一种应该存活在床上的低等生物。

  但他不愿意她也给他这样的联想,在他既有的想法里,尔芬是独一无的,是与众不同、硕果仅存的……女人?

  不!是——友人!

  “实话伤人,让你失望了。”苏尔芬无奈的浅笑,颊边的梨涡轻载着哀愁。

  她又何尝喜欢这样的自己,在人前佯装无心,强作潇洒,但是,私底下却又痴狂爱恋,泪流成河。

  每晚在卸妆过后,她总是怔愣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质问自己,这个面具她还要戴多久?这样满载心事的眼眸该如何阻止它不满溢?

  她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但是,她找不出答案来,无数个失眠痛哭的夜晚过去了,一切依然无解!

  从他身后,她看到几名穿着华丽端庄的女子走来,她微微一哂。

  “今晚对你而言,也是个丰收的夜晚。”有谁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倪……先生。”众女子一起羞涩又怯弱的叫喊。

  她们的眼神如狼似虎般的饥渴,漾满浓浓的情欲,好像想把倪隽身上这袭名贵的西服撕裂,与他激情热烈的云雨缠绵。

  女人的缺点实在多得不胜枚举。瞧!她们明明非常渴望亲近他,却一副忸忸怩怩,故作清高,看着她们装贤淑、扮圣女的模样,他直觉就想作呕。

  倪隽扫了她们一眼,心里暗自庆幸他的得力女助手不会像这些女人一样惺惺做态,否则他一定马上辞退她,要她卷铺盖走路。

  倪家四名青年才俊是女人的梦想,也是女人的梦魇,再如何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只要不顺他们的眼,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对其恶言相向、百般刁难,完全不买她的帐,因此,对女人而言,他们可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众女子当然风闻他们的恶名已久,却又忍不住崇拜着迷,虽不敢放任心意的一古脑儿贴上去,仍尝试引起他们的注意。

  哎!倪家这四个男人真的是恶名昭彰,瞧她们对倪隽又爱又怕的模样,苏尔芬看了就忍不住发笑。

  尔芬笑起来好美,柔柔的,雅雅的,他丝毫不觉得碍眼,所谓“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大概就是形容像她这样的女子吧!

  而眼前这些笑得傻乎乎的蠢女人,他看了就一肚子气。

  尤其今晚被那个不肖老娘那么一恶搞,他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应付这些如豺狼虎豹的女人。

  “滚到一边去!”倪隽蹙着英挺的剑眉,火药味十足的低嘶。

  几个女人被他吓得弹跳起来,没两秒就脚底抹油落跑了。毕竟在一头愤怒狂狮的咆哮下,有谁胆敢不要命的留下来捋虎须。

  倪隽鄙夷至极地瞄视她们的背影又让他看到女人共通的毛病,野心勃勃却又胆小如鼠,这种一吓就落荒而逃的女人还真不够格入他的群芳录。

  “你吓到她们了。”苏尔芬抿唇笑道。

  “这么容易就被吓到,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倪隽哼了哼,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难道没有一个你看得顺眼?”她巧笑倩兮的反问,表情一如平常,一颗心却是既期待答案,又害怕受伤害的猛跳。

  “感觉不对吧!”倪隽反怒为笑,重复她方才的对白,目光轻佻。

  她懂得他的眼神,不是对她,是对女人任他予取予求的嘲弄。

  她深刻的觉得悲哀,他鄙视的女人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而破天荒受到他重视的她,却想与他纵情的燃烧一夜也不可能,老天就爱捉弄人!

  她离他最近,却也离他最远。

  “也好,今晚别玩得太疯,明天有一件大生意要谈。”苏尔芬顺手拨了拨落在颊边的发丝,姿态妩媚动人。

  有尔芬这个超级秘书在身边,他办任何公事都可以事半功倍,所以他要对她好一点。“我送你回家吧!”

  “可是乔伯父……”他们父子难得见上一面,她不想妨碍他们叙旧谈心。

  “没关系,他今晚眼里只有那女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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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尔芬的香居位于市中心一栋保全良好的高级大厦,倪隽送她到楼下大门后便驾车离去。

  直到银色积架完全没入黑暗,她才拉回视线,走进灯火辉煌的厅廊。

  回到自己的窝,今夜的她倍感孤寂,只想卸下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

  苏尔芬一进门便直奔浴室,褪下银色丝质礼服,转开水龙头,自莲蓬头泄下的冷水冲刷在她身上,她紧紧地闭上眼,背贴着墙,头疼欲裂。

  今晚,她没得到倪隽一句赞美,一、句、也、没、有!

  她盛装打扮,他依旧无动于衷,这说明什么?她其貌不扬?还是他眼盲不识货?

  不!这证明他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三年!她待在他身旁三年了,从她自耶鲁毕业进入震东集团至今三年了。

  但是三年过去,她得到了什么?一次比一次加剧的心痛,一次比一次深刻的悲哀罢了!一千多天,她一直在原地踏步。

  扭紧水龙头,披上浴袍,她走出浴室。

  一如往常,她习惯性的打开音响,一段凄美的旋律悠悠地飘扬。

  那是一首令她每每听了都会伤心落泪的情歌。

  第三章

  听见星星叹息用寂寞的语气

  告诉不眠的云是否放弃日夜

  追寻风的动静

  心事不停累积变成脸颊的泪滴

  你始终没留意我特别在乎你

  你却像风一样左顾右盼而行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爱你

  我给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每个欲言又止浅浅笑容里

  难道你没发现我渴望讯息

  我应该如何让你知道我爱你

  连星星都知道我心中秘密

  今夜在你窗前下的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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