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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早退。”她需要时间平息自己心中的翻腾情绪。

  “啊,芯慈姐……”工渎小妹眼睁睁看着她拿起皮包走人。

  主角一走,办公室里的私语变成公语,全是关于“人不可貌相”之类的评语,短短一出闹剧,完全摧毁共事一年来的认识。

  ★  ★  ★

  说失踪太严重,她只不过是超过十点还没回家罢了,但邢人熙想到今天收到的怪异花束,不禁难掩心中焦急。

  她从不曾晚归而未通知,今天却一反往常,叫他如何不担心?

  九点,他还能隔着一座长茶几安抚庄则阳;十点,他开始坐立不安,连要庄则阳上床睡觉都忘了;十一点,他开始考虑报警,但是想也知道警察局不会受理……

  不,不一定,如果他动用关系……哎,不行!

  在电话旁坐下,邢人熙开始翻着电话旁的联络簿,找到应用文的号码。

  “小鬼,过来。”慌乱之中总算还想到要维持芯慈的名誉,招来小鬼代打。

  庄则阳本来不想过去的,但一想到姨下落不明就管不着什么小鬼不小鬼的了。

  “喂,应叔叔吗?我是阳阳……嗯,阳阳也想应叔叔……”

  恶心的小鬼,邢人熙按捺着不耐等着他切入正题。

  “姨今天什么时候下班啊?啊?嗯……这个……对啊!呀?不……”

  听不下去小鬼东拉西扯的语言,邢人熙一把抢过话筒,顾不得手上慢慢冒出来打招呼的小凸点。

  “芯慈不见了,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他单刀直人地问。“你别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什么?”邢人熙眉一皱,挂下电话。

  不知道就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废话?

  “叔叔,你脾气真不好。”庄则阳皱着小脸瞪他,“你这样挂应叔叔电话,万一他知道姨在哪里怎么办?”

  “他不知道。”听那口气就知道他不知道,何必浪费口舌?

  顺着电话簿的顺序,邢人熙打了不下十通电话,却发现他们都仅是泛泛之交,根本是芯慈顺着员工通讯簿抄下的。

  “喂,”他发誓,这一通再没有线索,他就直接动用关系找人!“芯慈到现在还没回来,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

  彼端的答案令他的眉结更深,欲挂下电话时却因她的一句话而重新把话筒贴近耳边——

  “我想芯慈会失踪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吧?”洛纤纤说。

  “今天发生什么事?”他抓紧话筒,想到那束花及卡片。

  洛纤纤将女人来闹的事情叙述一遍,末了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可是芯慈一定受到伤害了吧?毕竟这种事不怎么光彩……你只是跟芯慈玩玩吗?”

  邢人熙冷下一张脸,“不是。”他挂下电话。

  该死的汀娜!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幽黑深邃的目光直视前方,凛冽的气势令庄则阳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吭一下,何况落进下石。

  半晌,他抄起一旁的汽车钥匙,“庄则阳,你先去睡,我出去找你阿姨。”

  “我……”“也要去”三个字吞进肚子里,庄则阳很识相地闭上嘴巴,眼巴巴地看着他独自出门。

  叔叔生气了,不过他是在气谁啊?姨吗?

  姨惨了。这是他的感想。

  不过庄则阳的小脑袋瓜想错了,邢人熙气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就如同庄则阳提醒他芯慈的辛苦一般,这次却换作别人来提醒他对芯慈的疏忽。

  他以为不说是为两人的未来好,却忘了女人的心有多细腻敏感,尤其是尚在培育中的感情更是禁不起一点撩拨。

  他是个蠢蛋!

  自责不已的邢人熙驱车到了一栋公寓前;芯慈之前的住所。

  她无处可去,他也想不到别的地方,这处公寓她住了十年,除非她回他所不知道的乡下老家,否则这里应该是她心目中称得上“家”的地方。

  走上三楼,邢人熙拿出公寓钥匙转开门进去,幽暗空荡的屋子里,一抹身影蜷曲在墙角处,像是睡着了。

  该是睡着了吧?否则她不会不在意进屋的人是谁。

  “芯慈……”那萧瑟蜷缩的身躯令他胸口发热,他轻声叫唤她的名。

  第八章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离开公司后才猛然发觉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漫步、在咖啡厅独坐,看着别人成双成对、三五成群,她更觉得自己的可悲。

  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一直是姐妹相依为命,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姐姐,努力赚钱供给好赌成性、挥霍无度的姐夫也是为了减轻姐姐肩上的重担,希望阳阳能少挨一点打骂;姐姐骤逝,她的生活一下失去了重心,但阳阳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阳阳是姐姐留下的惟一骨肉,也是她所剩的唯一血亲啊!

  这栋住了将近十年的房子有着她过往的点点回忆,她在这里与姐姐一同哭过、笑过,也是在这里知道姐姐的死讯……

  除了这里,她真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从那位小姐口中听到人熙的名字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世界在脚底下崩溃,然后倏然一惊,原来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已如斯巨大。

  他只是来T省工作的啊!时间到了总会离开,她……能够接受离别那一刻的到来吗?而他又是怎么看待她呢?

  她的心好烦好乱,一方面却又对同事感到心寒,周遭的眼一双双都是等着看好戏的眼睛,没有人想为她说一句话,只睁大着眼睛看、竖直耳朵听,没有人为她反驳那位小姐一句,反而用那种眼神看她……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待在这里了。

  她好想哭啊!自从姐姐去世后她不知已经有多久没哭过了,因为没有时间哭泣,也没有人听她的委屈;她并不是坚强,只是环境逼得她不得不坚强。

  “芯慈?”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呼唤,芯慈身子一僵。

  “芯慈……”

  一双健壮的手臂把她拥人一个宽阔的胸膛,像是拥抱着一个易碎的宝贝一般抱着她,动作极其轻柔,令她的泪意上涌。

  一抱住她,邢人熙就知道她是清醒的。“对不起。”

  芯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喉头却没来由地紧缩起来,鼻头发酸,一滴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掉下来,她伸出手抓紧他的衣服开始呜咽啜泣,想压抑却更想痛快发泄一场。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拧痛邢人熙的心。

  有千般万般的安慰想出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对不起”,喃喃念了一遍、两遍……直到她抽泣的声息转弱,终到消失。

  ★ ★ ★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浓浓的鼻音显示她才大哭一场的讯息,芯慈决意要问个清楚,她不想再悬着一颗心忐忑不安,若他对她无意便趁早让自己死了心,别再对那一份温柔有奢望。

  说不定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温柔,不单只对她。

  “是我害你哭泣。”邢人熙没有放开她,只不过两人位置略有变动,换他背靠着墙坐,把她搂在怀里。

  “那位小姐说的是真的?”芯慈问,发觉自己又想哭了。

  太久没哭,好似一发不可收拾。

  “她说了什么?”洛纤纤只大略提过,他不清楚细节。

  “她说……说我是第三者。”她悄悄揉了揉眼睛。

  邢人熙也猜得到她这么说是含蓄了,汀娜一疯起来是什么德行他已经见识过了。

  “你不是。”

  不是?不是是什么意思?是她不是第三者,还是她根本称不上第三者?

  邢人熙微微叹息,“我跟她已经结束了。”

  “但她显然不这么觉得。”芯慈无法克制话语里微微的酸意。

  若是结束,还会这么激动地跑去公司羞辱她?

  “我拒绝过她许多次,也说得很明白,但汀娜就是不肯接受事实,我也没办法呀!”将头靠在她肩膀上,邢人熙阴沉的脸色只有黑夜看到。

  以往他顾念着过去的一段情,不愿做得太绝让她难堪,但显然太温和的做法对汀娜没用,她竟变本加厉去骚扰芯慈,想到芯慈的泪水,邢人熙蹙起眉,他不会放过让芯慈如此伤心的人� �

  芯慈闻言沉默了下,有些能体会他的心情却又无法十足体会,因为她没有过纠缠已分手情人的冲动,也没有已分手情人来纠缠她的经验,只听说过,却无法感同身受。

  “你们为什么分手?”她纯粹好奇地问。

  因为对她的肉体已经厌倦,加上在心情最恶劣的时候她却偏偏来耍手段——这种答案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邢人熙斟酌着遣词用字,缓缓说道:“个性不合。”

  “喔。我觉得……她一定很爱你。”一个女人要如此不顾形象地去大吵大闹也是需要勇气的。

  “爱我?”邢人熙嗤之以鼻,爱他的钱才是吧!

  “你似乎不以为然?”芯慈皱起眉;一旦她的同情心发作起来是不分对象的,即使是让她颜面尽失,哭得凄凄惨惨的汀娜亦然。

  “她……可能比较多的是不甘心吧!”听到她话里隐隐有责备的意味,邢人熙忙说道,“毕竟提出分手的人是我。”

  “嗯,你到底有哪点值得人家纠缠不清?”芯慈把他的头推离肩膀,就着窗外射进来的路灯灯光打量他。是因为那张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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