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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碔哈哈一笑,走到南宫朱衣面前,看着她涨得通红的小脸,“吓死?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也吓不死我,更何况他不过是敦煌九凤而已,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聿丰哥不只是敦煌九凤,他是……他是……”

  “他是什么啊?”

  “他是先帝爷的亲生儿子,是东秦国真正的王位继承人。”

  阎碔一愣,继而爆笑出声,“你说楚聿丰是老头子的儿子?那我还是老头子的爹呢!”

  “哼!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但我说的是事实,聿丰哥真的是先帝爷的亲生儿子,否则先帝爷为什么不把九凤玦给你,而是给他呢?”

  阎碔的笑僵在脸上,“什……么?”

  “你从没想过,对不对?其实只要稍稍一想就会知道,九凤玦是何等珍贵的宝物,先帝爷既然得到了,却不自己留着,也不给你,而是要我交给敦煌九凤,还指明要给聿丰哥。”

  “这只能说老头子可能和楚聿丰有特殊关系,不能说他就是老头子的儿子。”

  “好,那我问你,是什么样的特殊关系,可以让先帝爷把天下人都想得到九凤玦拱手让出去?”

  阎碔一时为之语塞。是啊!是什么特殊关系能让阎劭把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九凤玦让出去?那就是……父子关系!不,不可能的!那老头子何时多出一个儿子?怎么自己从来不知道,他也从来不提,甚至连宫里也没有人知道?

  “你胡说!楚聿丰如果真是老头子的儿子,那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所以这一定是你胡说八道,对不对?”

  “我才不是胡说八道呢!我有证据!”

  阎碔一愕,“证据?”

  “对!我有证据可以证明聿丰哥是先帝爷的儿子,更是东秦国真正的王位继承人!”

  阎碔有些发抖了,“证……证据在哪儿?”

  “你先放我下来,我把证据拿给你看。”

  第七章(1)

  阎碔想了下,挥手让随身太监放下南宫朱衣,反正凭这丫头的蹩脚功夫也逃不掉。

  “我放你下来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证据在哪儿了吧?”

  南宫朱衣被倒吊了那么久,一下子根本站不起来,所以她就索性躺在地上休息、喘气兼睡觉养神,阎碔气得直想一脚踹死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南宫朱衣可不理他,她舒舒服服地躺着,用着南宫无咎教她的方法运气一周,觉得甘愿了、高兴了,这才起身走到藏九凤玦的那只大花瓶前。

  “证据就在里头。”

  阎碔的眼睛猛然瞪大,“什么?你把证据藏在花瓶里?”

  南宫朱衣笑得花枝乱颤,指着阎碔讥笑道:“笨!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大大笨蛋!哪有人会把秘密藏在花瓶里?那不是唯恐天下不知吗?”

  阎碔脸色一沉,“南宫朱衣,你少跟我玩花样,快把你所谓的证据拿出来,否则……哼!”

  南宫朱衣吐吐舌头,转过身拿起那只花瓶,在桌面上一阵摸索,只听得喀的一声,露出那个小方洞,她从方洞里取出一封信扬了扬,“你瞧,这就是证据!”

  阎碔一把夺过那封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庚辰年正月初八,朕一举得双男,取名阎瑾、阎碔,以瑾为太子。五年,与西秦盟于甘,返而瑾母已为黎妃所弑,瑾不知去向,经年未明,遂以碔为太子,削黎妃为民,永不得入宫。六年,敦煌遣使,谓瑾在敦煌,更名聿丰,序为九凤昊天,请安之……

  信最后的署名是阎劭,还盖了玉玺。

  看完信,阎碔的手不住发抖,“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这是骗人的,这是你故意拿来骗我的,对不对?”

  南宫朱衣哈的一声,“我说英明睿智的皇上,这信是不是先帝爷亲笔写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怎么会问我?”

  “我……”阎碔一时接不上话。这信上的字,确实是他父皇的亲笔,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字,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南宫朱衣打铁趁热,凑上前指着那玉玺说道:“再说,玉玺上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几个字,是先帝爷的随身玉玺,现在已经陪葬先帝爷了,所以这玉玺除了是先帝爷自己盖的以外,根本没有人可以假得来,不是吗?”

  她的话让阎碔听了脸色益发惨白。

  没错!这玉玺在阎劭崩逝时,已经随同灵柩安葬在地宫中,所以信上所盖的玉玺,除了是阎劭自己所盖的之外,是没有人可以假得来的。

  这么说来,那楚聿丰真是老头子的儿子,是东秦国的真正太子,是王位的继承人?不!他不相信,不管怎么样,他都不相信!太子是他,这东秦国也是他的,怎么可能是那个什么鬼凤凰的?

  看到阎碔惨白的脸色,南宫朱衣可得意极了!这秘密是阎劭临死前告诉她的,她已经守好久了呢!若不是为了聿丰哥,她才不会说出来呢!

  “喂!阎碔,我知道你不相信,换成是我,我也很难相信,不过……”

  阎碔瞪着她,“不过什么?”

  “不过你可以找人求证啊!那样你就可以知道我讲的是不是真的。”

  “求证?”

  “对!你母亲黎妃不是还活着吗?你何不去问她?”

  提起母亲,阎碔眼中精光一闪,“对!我差点忘了母后还在。”

  南宫朱衣好整以暇地拍拍手,“这不就对了!你赶快去找你娘问清楚,然后从此对九凤玦死心吧!别再妄想要得到九凤玦,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再见,我要走了,我要去找聿丰哥,免得他担心我!”

  阎碔冷然一笑,猛地揪住南宫朱衣的手,“你想去哪里?”

  南宫朱衣一愣,傻傻地说:“去找聿丰哥啊!”

  “找楚聿丰?你不能去找楚聿丰!”

  南宫朱衣气得哇哇大叫:“为什么我不能去找聿丰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但是,我想得到的还没有得到,所以你不能走!现在,你跟我去见我母后,如果你讲的有半句虚假,看我怎么整治你!”说完,阎碔将南宫朱衣推给两名太监,“把她押着,跟我一起去见太后!”

  “是,皇上!”

  阎碔押着南宫朱衣来到永和宫门口,来见章和太后黎容雁。

  根据阎劭在信上所言,这黎容雁已经被削为平民,永不得入宫,可她现在却被封为章和太后,自是仗着儿子阎碔之势了。

  永和宫两名守门的太监一看到阎碔,急忙地跪了下去,“皇上!”

  “太后呢?还不进去通报?”

  两名太监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太后……太后她……”

  阎碔脸色一沉,一语不发地推开两名太监,迳自走了进去。

  还没走到内殿,阎碔便听到里头传来的阵阵调笑声。

  “小中,轻点、轻点,你压得太重了。”

  一个男子温柔的声音响起:“娘娘,这样子可以吗?会不会太重?”

  “唔,这还差不多,不枉我疼你一场。对了,大中,你把媚儿春再拿一点来试试。我昨儿个试了,还真是不错,好像又回到我刚入宫时,皇上召见我的那时候。”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是,娘娘,不过娘娘,这东西用多了不好,您昨儿个才用过,今天就歇息歇息吧!”

  “叫你拿来就拿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大中遵命。”

  不一会儿,一名仅穿中衣的男子走了出来,恰恰撞上一脸铁青的阎碔。

  那男子一愣,连忙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阎碔怒气高张,一举脚便将那男子踢翻过去,同时喝道:“来人!把这秽乱宫闱的混帐给我拖出去砍了!”

  那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猛磕着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阎碔怒声大吼:“拖出去!”

  两名侍卫应声上前就要架起那男子。

  那男子见阎碔非杀他不可,转而大喊:“太后救命!皇上要杀大中了,太后救命,太后救命啊!”

  阎碔闻声,冷冷一笑,从一旁侍卫腰上拔下佩剑,挺剑便刺。

  这时,内殿传来黎容雁略微苍老,却不失娇媚的声音:“住手!皇上,你要杀人也不看地方,居然杀到我这儿来了?”

  阎碔气得眼睛都快冒火了,“我不只想杀人,我还想放火,把这□的永和宫给烧得一干二净!”

  “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说来我听听。”

  话声刚落,香气袭人,一个约莫五十来岁,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走了出来。

  她身后跟的不是宫女太监,而是一名约二十来岁,相貌阴柔俊秀,貌似西域人的年轻男子。

  阎碔的目光在母亲黎容雁,和名叫大中、小中的男子身上打转,愤怒之情不言可喻。

  所谓知子莫若母,黎容雁自然知道儿子为什么生气,她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大中,又分别在大中、小中两人脸上一摸,柔声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皇上见了你们不高兴哪!”

  两人向黎容雁和阎碔鞠了个躬,就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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