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音医院,圣音集团名下的附属医院。
它可以说是集全球最先进、最齐全的设备为一身,而挂名院长更是有着「妙手神医」封号的天才少女韩雨。
「谢谢。」汪梓幽点头。
「不客气,病人已经被送到加护病房,过了今天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他就可以送到普通病房。当然,如果你们要让他转院也可以,但最好还是等他的病情稳定一点会比较好。」
「该死、该死、该死……」二哥开车向来小心,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大的车祸。
「别这样,医生不是说如果把你二哥送到圣音医院就有复元的可能吗?你去看看你二哥吧,我不放心小静一个人,我去陪她。」
确定他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汪梓幽才转身离开,她知道宇文浚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能让他冷静下来的环境。
看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空,汪梓幽不禁叹了口气。
世事难料,命运无常,人生当真如此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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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个月,宇文浚都是「爬」着回家。
因为宇文旭不在,公司的案子只能由宇文浚和宇文律两兄弟一起分摊。
宇文律是什么情况,汪梓幽不是很清楚;但宇文浚每天累得像哈巴狗她倒是清楚得很,不忍心看他每天回家还要挑灯夜战,汪梓幽主动帮他分担工作,这让宇文浚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嚷着还是亲亲爱人好。
值得庆幸的是,宇文旭的情况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好。
自从他清醒以后,便转院到圣音医院,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靠拐杖走路。
当然这也并不全靠他的运气,因为在转入圣音医院后他又做过一次手术,并且是由院长韩雨亲自操刀。
能让一个被宣布不能行走的人在短短一个月内用自己的双脚站起来,可见韩雨这个「天才少女」不是浪得虚名。
另一方面,宇文旭的努力也是功不可没。
这也让汪梓幽真正领教宇文旭的冷硬与坚韧。
刚开始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再行走时,宇文旭表现得十分冷静,反而是一旁的宇文涵静激动不已,好几次都泣不成声,而宇文旭就开始安慰她,真让人怀疑到底是谁被医生宣布以后不能再走路。
当他接受手术后,开始做复健时,汪梓幽更加佩服他。
每次做复健时,宇文旭都坚持把医生要求的内容做完,甚至更多。
即使他做得冷汗直冒,即使他不停地跌倒,他都不曾放弃过,一次次靠自己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毅力让她这个旁观者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为宇文涵静一直坚持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宇文旭,所以汪梓幽也会不定期的往医院跑,她可不想孟浩回来后看到一个弱不禁风的未婚妻。
趁宇文旭睡午觉的时候,汪梓幽把守在一旁的宇文涵静拉到医院顶楼的餐厅。
才三天没来看她,她竟然让自己瘦上一圈。
「如果妳这个样子让孟浩看见,他不念妳才怪。」汪梓幽为宇文涵静和自己各点一客套餐。
宇文涵静始终闷不吭声。
汪梓幽问:「妳没有告诉他吧!」
「嗯。」这两个月孟浩正好去大陆出差,而她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
「不过,他再过两个星期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
对于她的话,宇文涵静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地喝着果汁,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盘里的炒饭。
「坏小孩,妳不知道浪费食物是要遭天谴的吗?」好好的一盘饭被她弄得惨不忍睹。
「幽,浩昨天向我求婚了。」宇文涵静突然冒出一句话。
「哦。」
孟浩和小静已经交往五年,这段期间,孟大帅哥曾向小静求过七次婚,而以他们到现在还没开花结果的情况来推算,孟浩当然也已被小静拒绝过七次,如果再多一次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宇文涵静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汪梓幽跌破眼镜。
「我答应他了。」
「什么!」
「我答应他昨天的求婚了。」涵静云淡风轻地重复,话里听不出任何喜悦,反而含着淡淡的惆怅。
等了许久,没有听见汪梓幽的反应,宇文涵静刚要抬头却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际传来汪梓幽的叹息声,「逃避能让妳的心快乐吗?」
「我……」听到汪梓幽的话,宇文涵静直觉的想反驳,但她的喉咙里就像有块石头般让她哽咽得说不出任何话,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幽……」
「别做出让自己将来会后悔的决定。」
「我知道。」宇文涵静闷声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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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这东西,有时候你会觉得它走得很慢,有时候却又会觉得它过得很快,端看你的心情。
两个星期、十四天的时间,彷佛在转眼间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孟浩从大陆回来后就开始准备他和宇文涵静的婚礼。
而宇文家更是如火如荼的准备唯一宝贝女儿的婚礼,连商界报纸也不只一次关注这场婚礼。
宇文涵静还是留在医院陪伴宇文旭,除非试婚纱之类的事无人可以代替外,她几乎没有参与任何筹备工作。奇怪的是,准新郎竟然对这位准新娘的冷漠态度丝毫没有抱怨,他只是沉默地做着准备工作。
对于这场婚礼,汪梓幽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有一天她在医院里碰到裘洁,并且得到一个令她震惊万分的消息,更在婚礼的前一天接到裘洁的电话──
她终于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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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下着淅沥小雨,屋内却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从汪梓幽进门开始,裘洁就一直维持同一个动作──
她倚靠在窗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许久,汪梓幽走到她的身边,开口打破寂静。
「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公司下的任务,不走不行。」裘洁淡淡地回答。
「非要明天走吗?明天是小静的婚礼。」
裘洁身体明显地一僵,「请妳代我向她说声抱歉。」
听到她的回答,汪梓幽暗暗地叹口气,「他知道吗?」
「谁?」
「孟浩。」终于,她说出那个名字。
「妳怎么可能……」裘洁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汪梓幽,眼中充满无措、震惊与慌张。
「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很多事情不一定要说出口,因为知道事实总是伤人。
汪梓幽把裘洁拥入怀中,清楚地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着身体,然后她又叹息一声。「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舒服点。」
裘洁摇摇头,双手紧紧地抱着汪梓幽,然后泪水渗透汪梓幽的外套。
「我不是有心的。」
「我知道。」爱上一个人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我真的很爱他啊,很爱,很爱。」
「我知道。」
「可是,我更爱小静,我不希望她受伤。」
「我知道。」所以当她察觉到孟浩与裘洁之间暗通款曲,也不曾开口说破。
甚至在周庄看到裘洁与孟浩一同游玩,她也没有点破。
她一直害怕面对的,就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我不是在逃避。」裘洁哑着声音。
不是逃避吗?如果不是逃避,何苦远走他乡?汪梓幽想开口质问,但当她对上那双早已哭红的眼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孩子怎么办?孟浩知道吗?」是的,还有孩子,前几天无意间在医院看到裘洁,当初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已经怀孕,而孩子的父亲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妳怎么会知道我怀孕了?」这件事连她这个当事人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妳去医院的那一天,我也在。」汪梓幽解答她的疑惑。
「我不知道。」裘洁苦涩一笑。
「妳打算怎么办?」
「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没有丝毫犹豫,裘洁坚定地说。
「何苦……」
「我们说好的,从明天开始,他就是小静的丈夫,他会把我忘了,我也会把他忘掉。」她似喃喃自语的保证,不知是说给汪梓幽听还是在提醒着自己。
「傻瓜……」
为什么爱情总让人变得那样的痴傻,宁愿自己受苦受痛,也不愿伤害到对方?
这一刻,汪梓幽内心万分自责,如果当初她在第一时间就告诫孟浩与裘洁,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让小静知道这一切,他们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而现在,该把这一切告诉小静吗?不告诉她,受伤的是裘洁;告诉她,受伤的是小静,她们两个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哪个受伤,都不是她愿意看见的。
窗外的雨还是不停地下着,雨水在窗上蜿蜒滑落,倒映出另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汪梓幽惊讶的转过身,背后却什么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