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爷恨痒痒的道:「你们是木头啊,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再给我打!」
众人心存畏惧,而鼠爷的话又不能不从,於是进一步、退一步半,只是虚张声势的绕着元昊进进退退。
「吵吵闹闹的在干什么呀?」这下倒是把百花楼的媚娘给吵出来了?她半露酥胸的矫躯微倚在阁楼栏杆上。
「对不起,吵醒你了。」鼠爷指著元昊和小溜子两人说:「他们说要带走程家那个小丫头。」
「是吗?」帽娘往下朝两人看一眼,娇懒的随口问,「你们是小小的什么人?」
「我是小小最信任的小溜哥,小小一定在等我带她回家!」小溜子抬头大声喊着。
媚娘不屑的撇撇嘴,「原来是两小无猜啊。」
「我们带银子来了。」元昊从怀里掏出锦袋,高高的捧起让楼上的媚娘看清楚。「这里面有五百两银子,足够偿付小小三百两银子的卖身契。请你高抬贵手,
别毁掉一个小女孩清白的一生。」
「清白的一生?」媚娘呸了一声,「我这裏女孩的清白可是你们男人糟蹋的,怎么会是我呢?」
元昊一时语塞,而小溜子却反击回去,「对呀,你也是被糟蹋的其中一位,那么你更应该感同身受,不应该相煎……煎……」
「相煎何太急。」元昊接著说,他读过三国时代才子曹子健的文章。「同为女人,你怎么忍心将这些无辜女孩推入火坑呢?」
「放屁!臭男人,晚上来百花楼寻欢,白天就装清高,来百花楼唱起高调来了。」媚娘气得直翻白眼,「没人去报官吗?老曹,老曹,死到哪里去了?」
「来了。」老曹领来一群官爷,手指著元昊和小溜子、「就是这两个人一大早来百花楼闹事。」
其中一位官差认出汴京小混混小溜子。
「好啊,小溜子,原来是你,这回可是当场捉获,罪证确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官爷直接下命令,来呀,把人捉起来。」
「爷,有话好说。」小溜子退到元昊身後,「胡子大哥,民不与官斗,快闪!」
几名衙役加上百花楼保镖齐向两人围击,元昊碍於自己西夏王子的身份,若是被衙门的人捉去,可能会惹出不必要的风波,他随手接了几招,飞身一跳来到高墙上,轻易摆脱众人的纠缠,可是小溜子却没有这本事,很快就被捉起来了。
「小溜子,我来救你。」元昊著急的想跳下去救人,却被小溜子制止。
「胡子大哥,你快走,别管我,我们两个人不能同时被捉走。」
「可是……」
「别让那个有胡子的男人给逃了。」鼠爷大声命令。
「快走,我不会有事的。」大溜于催促。
元昊见下面的人正叠罗汉的要爬上来,於是对小溜子说:「小溜子,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说完,元昊纵身一跃,众人只见有一条黑影从眼前跃过,不过—眨眼的工夫已不见踪影。
小溜子被衙门的人捉走了,百花楼又恢复平日早上的宁静。
媚娘扭身回房。
「媚娘,发生什么事?」胭脂郎斜躺在床上看著坐在镜前理云鬓的媚娘。
「还不是为了我刚买来的小丫头。」媚娘拿超胭脂纸放到嘴裏,两片唇瓣轻抿一下,「哼!我媚娘看上的丫头,就算金山银山搬到我面前,我也不会放人。」
「那个丫头有这么好?」
「我不会看走眼的,再过几年,那个丫头长大一定是个人美人,准会把全天下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百花楼的媚娘。」困脂郎谄娟的说。
「我?再过几年我就年老色衰,没有男人会再多看我一眼了。」
胭脂郎下床,从身段抱住她。「还有我啊?」
「你?那我还不如趁这几年努力调教小小,後半辈子靠她比靠你来得踏实些。」媚娘唇角冷冷一扯,挖苦的道:「胭脂郎,你肚子裏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吗?你一心想攀上一门大户千金做人家的乘龙快婿,哪会安份跟我做一对平凡大妻。」
胭脂郎怔了—下,脑海裏浮现出阿蛮的影像。
媚娘自镜裏冷眼觎他。「是不是又发现新的猎物了?是哪一户千金大小姐?」
「媚娘,别把我说得这么势利,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
「男人的真心是一回事,现实又是……」
胭脂郎低头吻住地红唇。
「别把我的唇膏给吃了。」她用手把他的脸别开,他趁机抱起她的身体,将她放回那张芙蓉大床上。
「我不仅要吃你的胭脂,我还要吃你……」他将脸埋在她起伏的酥胸上,炽热的唇遍吻她的肌肤。
「嗯……你真是我的短命鬼……」媚娘敞开衣襟迎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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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回来之後,被阿蛮奚落—番。
「两个人出门接人,回来也应该是三个人,怎么会只有你—个人回来呢?
「这……都是我不好。」元昊自责的说
「当然是你不好,」阿蛮还在为他点她的穴生气。「如果我也在的话,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人不仅没有带回来,竟然还丢掉一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蛮姑娘,你不要再责怪元大侠了,这事不怪他。」李氏站出来为元昊说话。
「大娘,我对不起您。」元昊保证道:「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小溜子救回来。」
「大胡子,你打算怎么救?他是被衙门的人抓起来关,莫非你想劫狱?」
「我……」元昊第一次有挫败的感觉。
「衙门是有是非的地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把人关起来。」阿蛮倒是对大宋狱治有信心。
「阿蛮姑娘说的对,元大侠,你不用替小溜子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也许县太爷只关他几天,就会把他放出来了。」李氏安慰元昊,不让他太自责。
阿蛮心想这个小溜子的娘倒是满有见识的,说超话来条理分明,不像一般无知
的村妇,难怪那个没规矩的小溜子对她如此的尊敬。
夜裏,阿蛮睡不惯这个简陋的茅屋,辗转反侧,木床吱吱轧轧的,她再也睡不著了,便轻悄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凑巧,她看见一人鬼祟的从小溜子的房间出来。
「有贼……」阿蛮张口惊叫出声,元昊急忙捣住她的嘴。
「别叫,是我。」元昊压低声音说。
「大胡子,是你?!吓了我一大跳。」阿蛮惊魂甫定之後,颇有微词的问:「你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的想当贼吗?」
「你还不是一样。」元昊轻声开门走出屋外。
阿蛮跟著定出去。「这间破屋让我睡不安稳。」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大娘好心收留,你反倒嫌弃人家家裏破,这若让大娘听到了,她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我不过是诚实说出来,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你干么要曲解我的话?」阿蛮忍不住大声嚷起来。
「你小声点,让大娘听到了,我倒替你不好意思起来了。」
「不必,大娘才不像你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言不惭,任何好话从你嘴巴裏说出来都成了恶毒的话,很伤人。」
「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说完元昊又补上一句,「我想从来没有人提醒你吧!」
阿蛮哑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她贵为公主,说的话旁人只有言听计从,可是这个大胡子却时常挑她的毛病,存心气她。
对了,他是西夏来的野蛮人,什么都不懂才会这么说,一定是这样。
元昊仰看月亮躲进云层裏,只有几点星子照光,很适合夜间行动。
阿蛮见他推开竹篱笆,急忙问:「大胡子,你要去哪裏?」
「百花楼。」
「你……不要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致去找女人。」她一脸幸然。
月亮露脸,月光照出阿蛮的表情,元昊手指著她的脸,取笑的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吃醋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你好像是我的妻子似的。」
「你竟敢讨我的便宜!」乍闻之下,像是怒骂,实际则是娇嗔?
「是你胡思乱想,占我的便宜、」很奇怪,每次和她说话,他就忍不住想逗她,看她生气。笑容能让女人加倍美丽不稀奇,生气使女人的韵味发酵而醇美,令人再三回味,并不多见,她是目前仅有。
他等著她像以前一样斜吊起一对美丽的凤眼对他发火,等了片刘,她还是沉默不语,颤抖的唇紧闭发白,白皙脸庞藉着月光这出阴阴淡淡的光,我见犹隣。
她的反应和他预期的不一样,安静中带点受伤的痛楚,这令他吃惊。
「对不起,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的,你……」
「不,你说对了。」事实就是如此,她无法责怪他。」我总是表错情,自以为是,总认为我要嫁的男人也一定会娶我,结果……我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