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明明就是我比你早出生。”说着,呈凤也追了出去。
“少爷,小姐,先吃早饭再……”秋月慢一拍的说着,屋内早巳不见两人踪影。
两人早就在庭院里缠斗得难分难解,只见呈凤招招凌气逼人,而呈龙只是逐一的闪躲,神情自若。
“呈龙,你还手啊!不要只是逃,这样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呈凤被他的态度惹恼了。
“我哪里逃了,我这是懒得打功夫。”只见呈龙双脚灵敏移动,如蛇般逐走,他不喜动武,却将轻功练得炉火纯青,称之为“懒得打”。
“哼!什么懒得打,我就不信我打不到你!”她双臂扑展,十指如爪,这一招有凤来仪劲风十足的朝呈龙掠去。
“喂,呈凤,你太认真了,想谋杀亲兄吗?”呈龙额沁冷汗,对她来势汹汹的招式有招架不住。
“你就只会逃避闪躲,不知前进攻敌,实在有辱我们皇甫家风,看我来教训你这个不成材的弟弟。”呈凤出手越来越快,可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又被呈龙顺利脱身。
呈龙所游走的脚步是按易经的六十四卦方位移动,全是他娘所授,呈凤也是明白这一点,可是她始终就是记不清这复杂的口诀,常常走错方位,于是她嗤笑这是一门逃命的功夫做为籍口来掩饰,不过她对皇甫家的剑术和拳脚功夫却练得炉火纯青,远远凌驾在呈龙之上。
呈凤又是一招凤呜朝阳攻得呈龙有些接不上气来,他脚步变换的速度开始缓慢下来,当她右手突然朝呈龙右下方攫取时,呈龙一惊,疾走巽位,巽为风,快速的闪避她的进攻。
“好累,恕不奉陪。”呈龙使了雁渡寒潭的轻功飞到将军府高耸的屋顶。
“呈龙,你给我下来,躲到上面算什么英雄好汉?”呈凤颐指气使的嚷叫着。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当英雄。”呈龙笑说,手轻松的旋转手里的玉箫。“呈凤,我记得这门雁渡寒潭的轻功娘也教过你,飞上来应该没有问题,不然你还有一招凤舞九天呀,快上来,上面的空间大,视野又好,打起来一定比较过瘾。”
“我……”呈龙分明故意取笑她有惧高症。·
呈龙双手一拍,故作恍然大悟的说:“哎呀!我真该死,差点忘记皇甫家的凤小姐小时候曾经从半空中跌下来,从此凤凰变惊慌鸡,再也飞不起来了。”
“你……”气死人了,竟敢揭她的疮疤。她骂道:“你没出息,真丢咱们将军府的威名!”
笑骂由她说去,他只当做马耳东风,呈龙干脆坐下来,放目驰骋这京城风光。
呈凤深知他的个性,就算她骂到口干舌燥、嘴烂齿摇,也只是白费气力,自己吃亏。
“算了,我自个儿练。”她执起一把两尺许长的宝剑,娉婷的舞了起来。
刚才那一幕全被站在回廊上的皇甫孟华看在眼里,其实他早就发现雪雁私下教授呈龙和呈凤轻功,既然她想保密,那么他就装作不知道。他捋一捋胡子,赞赏的注视着正在舞剑的呈凤一会,才缓步的走开。
呈龙俯看呈凤曼妙身影,舞动长剑气如虹,丝毫不输男子,他顺手拿起玉箫随着她舞剑的身影吹奏起来。
蓦地,阵阵的琵琶声合了进来,呈龙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来聆听仔细,果然有琵琶声丝丝入耳,于是他好奇地四顾寻觅。
何处佳人弹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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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徐家兄妹才人京城搬进这个小宅院,徐离珠会认床,一夜辗转难眠,于是早早就起床,来到院子里时,隐约听到飘来的箫声,她一时冲动便拿出娘留下来的琵琶随着曲调合奏。
“离珠,早。”徐东烈踏出屋子。
“哥,早。”离珠微微抬起头,一双明眸如晨光般温柔。
“昨夜里你收拾屋子很晚才睡下,早上怎么不多睡一会?”
离珠放下琵琶。“新屋新床,我睡不着。”
“对了,这间屋子对你来说是新屋,可是对我而言却是故居。’’徐东烈的目光望着这朱雀门后巷狭窄老旧的小跨院,感叹的说: “离开京城那一年,我才七岁,没想到十七年后还能再回到这里。”
“十七年前我才一岁,对这个屋子没有什么印象。”
对了,离珠已然是含苞待放的少女了。徐东烈呆愣的望着离珠,没想到她出落得如此标致动人、清纯无邪,像是初沾在叶上的露珠。
“哥。”离珠叫了他一声,不见他回应,于是又细细的唤了一声,“哥——”
徐东烈回神,接触到离珠又黑又亮的眸子时,纯朴黝黑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什……么事?”
“哥,你刚才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我没想什么。”徐东烈连忙的将视线转开,佯装蹲马步,准备练功,他拳拳挥出,招招有力,仿佛要把刚才的绮念用力的赶出脑海。 ,
她轻锁着眉,细抿着嘴,专心的看着徐烈东练拳,这些年来,一家人东飘西荡,四处卖艺为生,日子过得虽苦却也甜蜜,去年爹娘相继去世,为了让爹娘能落叶归根,他们兄妹俩就带着爹娘的骨灰从江南一路走到京缄,总算在初春时回到故乡。
日上三竿时,徐东烈吐纳收气,离珠立即递上一条毛巾。
“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出门做生意?”离珠想身边银两所剩无几,难免忧愁的放不下心。
“离珠,你不用操心,”徐东烈边说边拭汗,“我不会让你吃苦的,待会我就到街上看看情况再作决定。”
“我知道,从小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东西,哥都会先留给我,不会让我吃苦。”离珠信赖的看着徐东烈。
“有人在吗?”喊声才至,即见一位女孩提着一个篮子跨进院子里来。“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我叫王巧云,我娘说你们兄妹昨天才搬进来,东西大概还没有齐全,所以要我拿几个肉包子过来给你们垫垫肚子,说起我们王家的肉包子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想吃还得排队呢。”
离珠见王巧云说话时眼睛眯笑成一条线,而圆圆的两颊上漾着两个可爱酒窝,态度亲切和悦,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和她亲近。
“云姐姐,请替我们兄妹向大娘说声谢谢。”离珠伸手接过篮子。
“甭客气,都是在外讨生活的人,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王巧云见离珠自替的肌肤透着红晕,若是稍加打扮,俨然像是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哪里像是江湖的走艺人家;再看看徐东烈,两道浓眉斜插,两眼不怒而威,活似个三国志里的张飞,外表看似凶恶,内心却是心地善良,这对兄妹可更有意思。
“云姐姐,京城哪里最热闹?”
“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就属于观音禅院前方那条街了。对了,过几天就是观音娘娘的生日,这阵子京城可比平时热闹几十倍呢,你们想做生意,可得趁早去占个好位置。”
“哥,那你就到观音禅院附近去转一转。”
“好。”只要是离珠说话,徐东烈无不是说好的。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帮我娘把肉包子推到市场去买,否则可就有得听她碎碎念了,我们改天再聊。”王巧云对着兄妹俩挥挥手,踏出小跨院。
临走时,她还回眸一笑的朝徐东烈送一眼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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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娘娘诞辰的这一天,按照往例由众家闺女之中挑选出一位扮观音,坐在花车上供民众瞻望。据说扮一回观音,必能得到一生的好姻缘,所以每年到这个时候,每户人家无不想尽办法替家中的闺女争取这分殊荣,今年家家都快争破了头,最后还是由呈凤脱颖而出。
观音娘娘诞辰这天到来,每户人家都在自家门口摆香案挂鞭炮,引颈翘首等候观音娘娘花车的游街。
而将军府里的丫环春花却如热锅里的蚂蚁般着急的来回踱步。早上呈凤出们时,她千交代、万交代要她早点回来,眼看就快要到中午了,还不见人影,真是让人急得想要哭出来。
“春花,你怎么站在少爷的书房外面?”秋月端茶来给呈龙时,见春花在书房外走来走去,不禁好奇的问:“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帮小姐打扮吗?”
“秋月,我……事情不好了。”春花急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秋月吃惊的问:“怎么了?”
“小姐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小姐还没有回来?!夫人不是交代今天不准小姐出门的吗?”
“我知道啊,可是你也知道咱们这位大小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是我们阻拦得了的?”
“让人去找了吗?”
“我不敢让人知道,若是传到夫人耳里就惨了。”春花垂丧着一张脸,求救的看着秋月。“秋月,我们是好姐妹,这回你一定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