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天罗一号浓眉微扬。他们能逃到哪去?还有哪里比这个时间、这个空间更好?
“没错。他们两个人利用高达博士制造的‘时空门’偷偷逃走,由于当时‘时空门’还无法准确控制时空的转移技巧,所以我们一直无法得知他们逃去哪个时空。不过近日有一些百年前的资料陆续被发掘出来,给了我一点头绪。”
说着,帝女按下一个钮,画面出现一张在这个年代早已“绝迹”的报纸,上面以中文写着——
联合报1999年十二月二十日第二十五版家庭医学版
【本报讯】
被称为“天才少女”的台湾第一位生殖医学女博士卓然,在今天凌晨搭机返抵宝岛。卓然博士即将应聘成为岛内医学研究中心特别顾问,并于其家族企业所创立的卓氏医院妇产科服务,加设不孕门诊,造福不孕妇女……
文字旁附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子一头俏丽短卷发,面目清秀,五官精致,是典型的东方女子面孔。
天罗一号凝望着那张被帝女渐渐放大而占满荧幕的黑白照片,淡淡说道:“她与失踪的地网四号长得很像。”
“是!”帝女点头,然后荧幕一闪,出现了另外四张照片与那年轻女子的照片并列,五张照片在荧幕上闪动着。
天罗一号眯起了眼,“这三男一女与卓然长得很像。是她的兄弟姊妹?”
“没错!你的观察力确实很敏锐,他们这五个兄弟姊妹除了长得与逃亡的天罗二号及地网四号很像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散发着微弱的齐克星幅射。”
天罗一号扬起眉,等待帝女接下来的话。
“那种幅射只有你们‘天罗’与‘地网’身上的晶片才会有,一百年前的地球人连齐克星都尚未探测到,不可能懂得利用这种幅射能。”
“所以从这五个人身上一定能查出天罗二号与地网四号的下落!”天罗一号接口。
帝女的笑意更明显了,他果然够聪明。“是的!所以你这次的假期并非单纯的度假,我不让你自由选择度假的时间与空间,我希望你——”
“回到公元二○○○年的地球?”天罗一号的眉不觉挑起。
帝女笑而不语。
第一章
公元二○○○年一月十日台北卓氏医院二楼
“卓医师,你终于来了,我真的好痛喔!”
卓然才踏人待产室,就听见这位产妇的哀号呻吟。
“淑美,你忍耐一下,我替你看看。”卓然仍像平日看诊时一般,以清脆爽朗的声音安慰产妇。
她的声音似乎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产妇果然镇定了下来。
护士立即递来一副医用内诊手套,卓然戴妥后,伸手探查产妇的情况。
“嗯,阵痛十五个钟头了却还开不到两指,是慢了点。淑美,忍耐一下,第一胎产程总是比较久,我帮你注射催生剂,让你快点生下宝宝。”卓然向护士使个眼色。
“催生针?我不要啊!听人家说那很痛那!拜托你啦!我不要!”产妇忍不住痛哭流涕,然后抱着腹部痛苦地哀叫。
“淑美,催生针的确是比较痛,但是现在狠狠痛一下,总比拖太久来得好。你也知道小宝宝在你的产道内太久不但不舒服,也很容易有后遗症!”卓然轻拍产妇的手背。
在卓然的轻触之下,产妇如受和风煦拂,无比舒服与安定,她望着卓然亮闪着笑意的眼瞳,不觉点头接受。
护士立即替产妇注射催生针,不久产妇果然哀叫得更加凄厉,痛得在床上痛骂丈夫。
“死人阿祥,都是你害我的,我再也不替你们王家生后代了……哎哟,痛死我了……”
卓然隐在口罩下的唇畔不禁牵起一抹笑意。从她在国外求学实习开始,至今四年了,十个产妇里有九个会在痛苦的折磨下骂人,而身为“始作俑者”的丈夫,绝对第一个被骂得满头包,简直像千古罪人似的。她边笑边指示护士将产妇推入产房。
“加油!现在开始别将力气用来吼叫,要用在腹部。淑美,来,做我上一次教你的呼吸法。来,吸气,好,一、二、三,用力——对,就是这样,你真是太棒了!再来一次……”卓然看着产妇痛不欲生的模样,尽量为她打气。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终于看见一颗长着稀少毛发,沾着血水、羊水的小小头颅滑溜出母亲的肚子,卓然一把接住他,剪断脐带,然后眼里闪过一抹顽皮的笑意,抽拍他嫩嫩的小屁股,不一会儿小家伙果然很配合地呱呱啼哭起来,声音还真是洪亮。
“淑美,恭喜你,是个很健康的儿子呢!”她将小婴儿送到产妇面前,让母子相见,做母亲的开心地笑了。
卓然利落地替产妇缝合伤口,只见产妇偏着头凝望辛苦生下的孩子,早忘了刚才疼痛下的嘶喊及谩骂。
卓然微微一笑。这是最温馨、最伟大的时刻,也是她身为一个妇产科医生最满足、最骄做傲时刻!能当一位母亲真好,虽然生产过程极为痛苦,却也是收获的开始。
“好了!”卓然起身,朝产妇灿笑,“你休息三天就可以出院了,明天下午我会去病房看你。”
“卓医师,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就医术高明,我一开始还怀疑你的能力,现在才知道你被称为“天才少女’果真是名实相副。非常谢谢你的帮助!”产妇一脸感激。
“这是我的责任啊!何况我做得很开心!”卓然摘下口罩,露出年轻得令人惊讶的脸庞,而她那清秀雅致的五官,正盈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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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风刮在脸上,耳畔风声呼呼作响,头发被迎面而来的风使劲拉扯,深深痛入头皮,可是卓然却享受着这份快感。
仪表上的车速指针已经狂飙到八十,她却觉得还不够,纤手一动,加催油门,想让胯下的BMW重型机车跑得再快一点。
“耶!”卓然禁不住低呼狂欢。她爱死这种快感了!回到台湾第一件让她快意无比的事,就是她终于能够骑着机车飙窜在大街小巷,做一个勇猛的机车族。真是太帅了!
呵呵!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微笑。当个“狂飙族”可是她小时候的“伟大志向”啊!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大家总以为她生来就将“当医生”视为人生目标,其实他们全猜错了,她的伟大志向是此刻正在做的事!
她的手又一次扭催油门,笑得更开心。适才又接生了一个小宝宝,她的心情特好,不觉哼起歌,朝着家的方向勇往前冲,才刚溜转进入“大度路”,这条笔直的路便在高速下忽焉而过,转瞬间她的机车已经驰骋在“中山大道”上。
一路上车不多,因为在这种寒流来临,只有八度低温,几乎冻死人的天气,夜半出门是一件痛苦的事。因此卓然更是壮大了胆子,肆无忌惮地加速,眼看仪表上已经是八十五、九十……
一个大转弯,突然前方一束青光倏闪,幻化成一道银色光影立在马路中央。
她被这突然出现的异物一吓,猛地一怔,整个人悚然屏息,只见那影子越来越像是……
一个人!她的眼睛顿时睁大,全身寒毛竖立,眼看自己的车即将撞上那个人影,她再也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只好猛然煞车,手臂使劲,将车头往右边扭转——
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甩离车体,抛上天空,耳朵听见机车摔在地上滑行的刺耳声响,她觉得天旋地转……
她必死无疑了!卓然脑海闪过一串串记忆,心里也掠过一丝悲惨的感觉。她才二十岁啊!她还没活够、还没玩够,亲爱的耶稣、慈悲的佛祖……
一股奇异的力量突然圈住了她的身子,仿佛是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使她原本高速抛落的身子停在半空中,然后才像电视上的慢动作影片般,缓缓降落在地面。
她一惊,迅速站起身,回头望向刚才害她差点丢了宝贵性命的银色人影,却什么东西也没看见,一片漆黑下只有盏盏水银路灯放射着昏黄的亮光。她奔向倒地的机车,扶起车身,车子竟然只有一两道小小的擦痕。
真是见鬼了!她揉揉眼。刚才明明瞧见机车摔跌在地滑行几十公尺,怎么可能受损度几乎是零?而且她在高速中摔车竟能毫发无伤?
又是一阵诡谲的冷意窜过四肢百骸,她脑海中一片空白,直到一辆跑车呼啸而过,刺眼的车灯才让她从恍惚里清醒过来。
她甩甩头;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刚才也许是她的一个错觉,也许是她长期专注于持手术刀、读医学书,用眼过度造成的视觉障碍!明天她得去眼科找陈大夫看一看。
卓然再度骑上机车奔往回家的方向,可是手脚却有些不听使唤,再也使不出力来催加油门;她只觉车子仿佛增加了重量,油门也被人扣住了,第一次在中山大道上车速飙不到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