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少来烦我!”她含怨呕道,不懂他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该死的,问他时他不说,她唱曲儿时偏偏又要与她抢话。
他真是太窝囊了,居然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如果他的情敌是个男人,那他可以大方的下宣战书,与他一比高下,可偏偏她的情敌是他又恨又气的后娘们啊,
天啊!他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让天下最可怕的女人全都齐聚在他的屋檐下?
“唉……”战起蝶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幽幽地叹息一声。
情一动,万事皆苦。
她真想回到以前不识情爱滋味的时候,起码不会让他的一举一动牵扯住心绪,可以毫无牵挂的行遍大江南北。
唉!她不是没想过要回到他的身边,可就是放不下尊严,不甘心让他称心如意,而最后却折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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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夜里。
战起蝶缩在柴房中,简陋不堪的小屋不断地渗进冷风,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倏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听说慕王爷休掉的小娘子就睡在这间柴房里,兄弟们,咱们今晚可以乐一乐了。”扮演歹徒的尹冰璇压低音量道。
“可不是嘛!反正慕王爷都不要她了,咱们就大发慈悲接收她吧!”另一名歹徒楼云迟贼笑道。“谁?是谁在说话?”战起蝶吓得全身发颤,警觉地拿起木棒防身。
“好一个娇艳的小娃儿,来让爷儿好好地疼疼你。”走进柴房的尹冰璇发出淫笑。
“不要进来,我这儿有武器,会打得你头破血流……”她双手抖得连木棍都握不住。
月娘透过残破的小屋洒落一片光华,一束束的光影照在黑衣蒙面人的身上,显得格外邪魅,教人心生恐惧。
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到有几抹身影在眼前晃动,突地,一股力量迎面而来,将她猛扑在地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她奋力地挣扎,拼命喊道。
“小娃儿,不要叫,开心点,让爷儿好好乐一乐,待会儿便教你欲罢不能。”暗夜中,尹冰璇的毛手在她身上占尽便宜。
嘿嘿嘿!他秉持着“朋友妻,不戏挺可惜”的观念,决定要报“毁容”之仇。
战起蝶的小脸一片惨白,在他身下不停地反抗、挣扎,眼眶不断溢出泪水。
“别叫!否则我一刀杀了你,再来个先杀后奸!”尹冰璇十分尽职的扮演好歹徒的角色,威胁加上恫吓,顺道在她的脸上刮两巴掌以示警告。
“哇!老弟,你打真的啊?”楼云迟站在门外把风,等待大英雄前来救美。
“没法子,梁子结太深了,不过这小娃儿瘦归瘦,身上还挺有肉的。”尹冰璇贼笑道,双手在她身上捞尽好处。
“行……云……救我……”在性命垂危之时,她混乱的思绪只记得他的身影,绝望地嘶喊他的名。
忽地,一阵冷风刮进柴房中,漆黑的暗夜中又多了一抹身影,就在她的衣襟快被撕开之际——
“放开她!”慕行云听到耳熟的求救声,随即拔腿赶来,他锐利的星眸闪过一丝噬血的凛光。
该死的!他早告诫过楼云迟说他不玩了,但这两人还不死心的硬要上演一场“英雄救美””
“行云?”战起蝶惊愕地叫出他的名字。
“想学人家英雄救美,先躲过我的拳头再说。”楼云迟冷笑道。
空气中弥漫着武斗的气自心,只见黑影跃起跃落,突地,一道剑光划破天际——
“啊!”
慕行云惨叫一声,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溅在战起蝶的小脸上。
“行云?”几滴温热的血液溅落在她的脸上,让她惨白的小脸血色尽失。是谁流的血?
“老二,撤!”楼云迟手中的匕首不深不浅的刺进慕行云的臂膀,他的眸底闪动着复仇的快感。
“是。”尹冰璇点头,在紧急中,他感觉到有一双玉手掠过他“丰盈柔软”的胸膛。
“跟我一样……”战起蝶一时闪神,方才压在她身上的莫非是……
“小蝶儿,你没事吧?”慕行云强忍住手臂传来的刺痛,蹒跚地走到她的身边,打断她的思维。
她蓦然回过神,将注意力移到他的身上,“我没事,倒是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不要紧。”他故作坚强地道,心里忍不住低咒,该死的!那两个家伙居然跟他玩真的!
他扶起战起蝶娇弱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将大掌抚上她晶莹剔透的脸庞,粗糙的掌心感觉到一股温热的黏稠感。
“你流血了?”他的心猛然一揪,眸里漾着一丝疼惜与不舍。
“不,那是你的血,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她焦虑的反握住他的手。
“抱歉,弄脏了你的脸。”他将手抽离她的掌心,刻意别过头,抗拒她的关心。
“不要这么说,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我应该向你道歉的。”她不安的扭绞着衣袖。
其实,她早就原谅他了,只是拉不下脸与他复合。
“算了,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听了,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这里。”说完,他转身要走。
“什么意思?”她拦住他的身躯,一脸疑惑。
“我已经替你清了那笔帐,你可以离开这儿,不用再留下来打杂了。”他已经铁了心,态度十分冷然,失去了平日的激越情感。
“为什么?”她的心里十分雀跃,原来他还是在乎她的,舍不得她吃苦。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忍心看你在这儿受苦。还有,你若想回战府,可以去向刘总管要些盘缠,别再四处赊帐了。”
她怔忡的愣在一旁,久久才开口,“你真的想休妻?!”
“如你所愿。”他力持平静的说,可内心波涛汹涌,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没有挽回的余地?”她的水眸盈满层层雾气,迷蒙了她的视线。
她不懂,他不是爱她吗?不是舍身救了她吗?如今为何还要休妻?难不成他已经如众人所言,爱上别的姑娘了?
“我……”她欲言又止,心里有太多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启口。
“如果你只是要感谢我救你一命,那么我劝你可以省省力气,也别说些要以身相许的话,我现在不想听。”
“你生气了?”
“难道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今日我在萝葡里对你忏悔、倾诉满腔爱意,而你却充耳不闻。我承认,我骗你的手段是下流了点,可难道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足以弥补吗?”他阴沉火爆的脾气在瞬间炸开来,满腔怒气登时成了凌厉的言语。
她默默不语,静静地听他训话。
“我视个人尊严如粪土,饱受众人的耻笑与批评,不顾一切的想挽回你的心,为什么你总是能如此铁石心肠,情愿吃尽苦头,也不愿意回到我身边?难道我就这么不如后娘们吗?”
战起蝶的水眸染上一朵笑花,心里漾着一丝甜蜜。
“你跟后娘们是不能比较的……”他好像在吃醋耶!她压抑住想笑的冲动。
“为什么不能比较?”他几乎失控的暴跳起来,钳制住她瘦弱的肩骨道:“该死的,她们比我高、比我壮、比我强、比我温柔、比我好吗?”
“你在吃醋吗?”她不确定空气中飘散的淡淡酸味,是不是叫醋?
他十分挫败的垮下肩膀,无奈地承认,“是的,我不仅吃醋,我还生气……”
“生我的气?”她好奇的挑高眉。
“是的,呃……我的意思是,我的确在生你的气,但大部分都在气我自己。”
“气什么?”
“气自己为何不能挽回你的心?为什么无法教你爱上我?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为你穿上女装,只要你开心,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天啊!他真的无法忍受她的离去与漠视,他激动地揽住她纤弱的肩头,结实的胸膛紧紧地与她柔弱的身子熨贴在一起。
她将下巴置于他的肩头,满脸疑惑地道:“为什么你要为我穿女装呢?”
“因为你喜欢女人,为了你,我什么苦都愿意尝,只求你别离开我,我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分离了。”
慕行云拥着她小小的身子,觉得心中踏实无比。
“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那大家有没有说过,我也喜欢男人,而且更爱一位叫慕行云的美男子?”她抬起小脸,定定地望进他沉痛的黑眸。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忍住想狂叫的冲动。
“就这几天!”她顽皮地对他眨眨眼。
“你确定?”他语气中有几分怀疑,怕期待成了伤害。
“当然确定,我承认我是喜欢女人,但是只限于手帕之交,因为我小时候可说是在男人堆里长大,没有知心的闺中密友,我好想有个人可以陪我扑扑蝶、放放风筝、谈谈心事。以后这些事全都由我来陪你做,好不好?让我除了当你的相公之外,也当你的闺中密友。”
“真的可以吗?”她既开心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