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的身子没这么弱。”韩睢愣愣地看着她勾在他手臂上的皓腕。
这突来的“艳福”教他一时手足无措,智商与行为能力瞬间退化至孩提时期。
“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绮影推开房门,打开衣柜拿出一条棉巾罩住他湿冷的身躯。
“我……”面对佳人突来的关心,他在受宠若惊之余,语言能力也出现了障碍。
棉巾不仅温暖了他受寒的身躯,同时也填补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空缺的一角。
“你怎么了?快点把身体给擦干吧!”她主动擦拭着他的身子。“你怎么从进门到现在都傻呼呼的?该不会是手脚都冻僵了吧?”
她踮起脚尖,体贴解开他的发辫,用棉巾擦拭他湿淋淋的长发,她娇弱的身子几乎与他密贴在一起。
“你究竟在练什么功,怎么会把手脚都冻僵了呢?”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温暖的鼻息轻拂在他脸上,教他想不分心也难。
“是啊!我不只手脚冻僵了,连身体也是。”他猛一使劲,将她拉进怀里,双手牢牢地将她圈在胸膛中。这娇柔的身躯是他日日夜夜所企盼的,他恨不得能将她揉入体内,生生世世不分离。
隔着湿冷的衣衫,绮影将小脸熨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的身体密密地贴合着,心跳叠着心跳,如此亲密的接触教两人的心都产生了一股悸动。
男与女,情与欲,湿与热,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情欲气息,迷乱了两人的意志力。
韩睢温暖的胸膛释放了绮影连日来的矜持,她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缓缓地流露出浓烈的情意。
他与她拉开一小段距离,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娟丽的脸蛋,那鲜艳欲滴的唇办深深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让他的眸光倏地转为深浓。
绮影仰起小脸,在他的眼瞳里读到了奔放的热情,她缓缓地阖上双眸,期待着他的吻。
她的女性气息轻轻地吐纳在他的脸上,雪艳诱人的身躯密贴在他胸前,让他压抑已久的情欲几乎全爆发开来。他俯首慢慢地接近她诱人的绛唇,打算将绵延不绝的情意化成缠绵悱恻的热吻……
此时,远方传来一声鸡啼,一道矮小的人影同时闯了进来,惊扰到这对正在互诉衷情的鸳鸯。
“爷,我终于找到你了……”初七咧开一抹笑容,打算要给韩睢来个“惊喜”,没想到竟看见这精采的一幕。
韩睢赶紧与绮影拉开一段距离,“初七,你怎么来了?”他清清喉咙,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只要再一秒钟,他便可以品尝到小桃红诱人的芳唇,汲取属于她的美丽,以解多年来的渴望,然而,初七却蹦出来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切,让他的心中再度留下一份遗憾。
“我……”初七瞠大黑眸,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让他的语言功能发生障碍,毕竟,如此“养眼”的画面实在是不适合他的年纪。
绮影往后退了几步,白皙的粉颊浮上一抹酡红,心跳快得仿若要跳出胸口般。
“小桃红,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随从初七。”韩睢再度开口道,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你好,我是韩睢的师叔的女儿石绮影。”她礼貌性的向初七颔首,露出一抹倾城倾国的绝艳笑容。
这一笑,教初七好不容易回笼的魂又再度四处流浪,他两眼痴呆,整个人定住不动,嘴角滴着口水。
“桃花……桃花……”初七喃喃地道,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桃花林中,看到漫天的桃花随风飞舞。芳唇一绽,风情万种。风起一遭,嫣红桃花落……
“初七!”韩睢提高音量喊道。
“我先到前厅去,一会儿你换好衣裳,再带初七出来用早膳。”绮影若有所思的留下这句话,便踩着婀娜的步伐离开,空留一室余香缭绕。
“初七,你是怎么进慕王府的?”韩睢再次提高音量问道,试图唤回初七的三魂七魄。
“我与爷走失后,便回到六扇门与你会合,结果没等到你的人,倒等到了射月捕头的密函,所以才又回到扬州打听你的消息。”初七若有所失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胸部。
“密函?”
“是啊!”初七由衣衫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韩睢,“射月捕头说这封信非常重要,是曲阳项王爷所托付的事。”
“我知道了,你先在外头候着,我换件衣衫。”韩睢收下密函道。
“是。”初七点点头,可就在他要阖上房门之际,终究还是压抑不住满腔疑问,“刚才那位绮影姑娘,就是与爷互订终身的人吗?”
韩睢阒黑的瞳眸掠过一丝痛楚,“绮影是我的青梅竹马!更是我师叔的女儿,当初互订终身只是随口说说,如今她已下嫁给慕老王爷,昔日故情莫再提起,否则将有损她的名声。”
“是。”初七掩上房门,偷偷吁了口气,嘴角噙着一抹窃笑。他拍拍胸脯,“幸好那朵桃花已经嫁人了,那我还有机会……”
可当他摸到自己平坦的胸时,窃笑顿时成了苦笑。
“可那朵桃花要是‘爬墙’,那爷的贞操不就毁在那朵桃花的手上了……”不行!他慷慨激昂的抡拳击掌,“为了爷的名节,为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一定要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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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寒苑外,几个人偷偷摸摸地躲在树丛后。
起蝶由地窖中取出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偷偷摸摸地走到树丛后与后娘们会合。
“这是从楼兰传来的秘药,名叫合欢极乐散,药性极强,无色无味,只消几滴就能教人销魂蚀骨、心神俱失。”慕行云一边解释、一边打开酒坛的封泥,里头飘出一股醉人的香醇酒味,他再掺了些许药粉。
“亲爱的儿子,你是不是用这招占有小蝶儿的清白啊?”依絮顽皮的朝他眨眨眼。
“可爱的三娘,如果你不想要解药的话,尽管开我们的玩笑没关系。”他朝她扮了个鬼脸。
“当我没说。”依絮立即识相的捂住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
“今晚是关键期,这对有情人能不能终成眷属全系于这一刻,大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慕行云道。
“是。”一票娘子军立即低声附和。
“有没有信心?”慕行云道。
“有!”娘子军们有默契的伸出手交叠,低声喝道。
“好,大娘那边由二娘、三娘负责,至于继父大人那边由我和起蝶做内应,事成之后大家回‘老地方’会合。”
话甫落,一群人立即一哄而散。慕行云拉着起蝶的手往漱风苑走去,而印心和依絮则扛着那两坛美酒走向绮影的厢房。
“二姐,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一点?”依絮倒不是真的有罪恶感,只是怕事迹败露,她们会吃不完兜着走。
“为了咱们日后的幸福着想,只能让大姐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啰!”印心回眸朝她一笑,“再说韩睢一表人才,又待大姐一片赤诚,这种百分百的好相公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呢!”
“话是没错,可是……”依絮不安地咬咬下唇。
“做咱们这一行就是心要狠、手要辣、脑要精、眼要明,绝对不能有一丝丝的懦弱与罪恶感。”
“二姐说得对极了,那咱们要赶紧采取行动吧!”依絮赞同的猛点头。
印心用手肘轻撞了她一下,“别笑得那么邪恶,镇定点。”
两人扛着两坛美酒,轻敲着绮影的门,在听到她的应允声后,两人交换了一记眼神,含笑地进门。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绮影十分讶异她们两人的来访,以前她们只有在要做“大事”前才会彻夜构思计划,否则平时都早早熄灯就寝。
“近来府里发生这么多大事,我们怕姐姐心情不好,特地拿来两坛好酒,想与你彻夜狂饮。”印心开始倒起酒来。
“我看谈心是借口,想逼问我和韩睢的关系才是真的吧?”绮影一副看穿她们心思的模样。
“讨厌!大姐,你干嘛戳破谎言,让我们假装一下都不行吗?”依絮故意娇嗔的跺着脚,一脸“我不依啦!”的表情。
“你们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儿就没安好心眼。”
“大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韩睢对你一片真诚,看得我们姐妹俩都乱感动一把的。”印心一边说,一边递给她一杯酒。
“唉!”思及情郎,绮影两潭深幽的水眸泛着淡淡的愁绪,“我之前已经夸下海口说要守座贞节牌坊,现下叫我如何把话收回呢?”
贞节牌坊?依絮听到这句话,仿若被毒蝎螫到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大姐,当初我们在黄山巧逢慕老夫人,分明说好只要我们有办法让慕行云娶妻,她就提供我们一个栖身之处避避风头的,怎么你现在真的要一辈子守在这儿啊?”
“对啊!我这么年轻貌美,还有大好的青春可以钓金龟婿、发展第二春,我可不愿一辈子守在慕王府。”印心也立即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