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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样?”他没好气的反问。 

  “段立莲是个真正的好女孩,比你以前那些女朋友都更适合娶来当老婆,更何况,她又极可能怀有你的孩子,只不过——”虞海北的眼中透出忧虑之色。“如果老天有眼,就让周冰瑶嫁不成陈思阳。否则,一旦你变成姻亲,迟早有一天,你会与陈采萦和蔡长亨又碰在一起,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 

  李飞凡的语气冷淡。“我娶谁当老婆,还要顾虑陈采萦或陈思阳的脸色?笑话!”他扬一扬手中的资料。“必要时拿出这份撒手锏,保证段立莲会和妹妹断绝往来,到时哪来什么姻亲不姻亲?” 

  虞海北一笑。“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娶段立莲了。” 

  “好小子,你套我的话。” 

  “所以我才是侦探,你不是。”虞海北哈哈笑,飞快地闪出门外,不忘向亲爱的沈圣梅偷个香吻,并订下晚餐之约,翩然而去。 

  李飞凡啼笑皆非地瞪著关上的门,自我解嘲的想,搞不好真教虞海北说中了,一碰上段立莲,他的反应便不霎光。 

  不过,打死他都不会让段立莲洞悉他的弱点。 

  段立莲不知妹妹的居心,所以当周冰瑶坦承她怀了陈思阳的孩子时,整个人不由得傻住了。 

  “我不信!”她隍惑地一再摇头。她最爱的男人和妹妹—— 

  “姊——”周冰瑶的眼中盈满泪水,忘情的跪倒在她面前。“求求你帮我一个忙——带我去堕胎。” 

  “你说什么?”段立莲小小声的问。 

  “如果不堕胎的话,让我爸妈知道了,会活活将我打死的!”周冰瑶变得歇斯底里。“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姊,我对不起你,可是除了你,没人可以帮我!求你带我去堕胎,求求你——” 

  “冰瑶,你起来,你先起来。”段立莲心乱如麻。 

  “不,你要是不答应我,我死也不起来——”周冰瑶哭叫著,不管段立莲如何拉扯,她仍死赖在地上逼段立莲答应。 

  “好啦!你先起来,我会帮你想办法。”段立莲终于将她拉起来,看她伏倒在长沙发上啜泣著,段立莲才真的想哭呢! 

  “姊,我知道——现在你一定恨死我了——可是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心——你对我那么好,供我吃住——我再没艮心也不敢抢你的男朋友,是陈大哥他——” 

  周冰瑶抬起一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眼泪、鼻涕齐下,她取过面纸擤了擤鼻涕,才有办法往下说“陈大哥说他跟你分手了,不可能再复合,而我——一直是暗恋著他的。他很寂寞,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看了好难过,也不明白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当陈大哥约我一起吃饭时我没有拒绝,后来又约我去喝酒,我也没有拒绝,没想到——事情就变成这样子了。我心里十分害怕、恐慌,怕你从此不理我,一直不敢讲,谁晓得却怀了孕,我—我要拿掉!” 

  悲愤填膺的段立莲咬紧牙根,眼眶中的泪珠盈盈,呼之欲出。她心碎而不敢置信地聆听这一切,一瞬间,竟感觉万念俱灰! 

  虽然,她已不再梦想陈思阳会重回她身边,与她尽释前嫌、重拾旧情,但私心里总是排斥著地会那么快便忘了她而接受另一个女人的想法,毕竟,他们虽没有山盟海誓,但也曾相爱甚深,并且论及婚嫁,自诩是彼此今生最佳的伴侣。谁知在她身心俱创的这段时间——他很快便琵琶别抱,还主动跟人上床,而这个女人竟是她疼爱有加的妹妹。 

  这个屈辱狠狠地撞击著段立莲的胸口,而她是哑巴吃黄连,苦痛与泪水只能往肚里吞。 

  “姊。”周冰瑶怯怯地唤著。 

  自古以来,“苦肉计”对心肠软的人而言是屡试不爽的狠招,段立莲既然自觉“理亏”在前!便也失去了“兴师问罪”的立场,而且—周冰瑶满脸的泪水,哭得梨花带雨,她怎忍心火上加油? 

  “我没事。”段立莲望著妹妹苦笑。 

  “不,你骗我——其实你心里恨透我和陈大哥。”周冰摇不自觉地提高声音,哀泣道:“我也没脸求你谅解,只求你陪我去拿掉孩子,我一个人不敢去。然后,我会离陈大哥远远的,我也决定要搬回家里住,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说著,她又掩面哭起来。 

  “冰瑶,你怀孕的事有没有告诉思阳?” 

  “告诉陈大哥?”周冰瑶面色如土地骇道。“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知道他不肯要这个孩子的。” 

  “你连说都没说,怎么知道他不肯要?” 

  周冰瑶咬著下唇,没有答腔,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陈大哥在言谈之间对你仍是十分怀念。” 

  “那又如何?”段立莲喃喃说道,心情起伏不定,然而,她还是打起精神安慰妹妹,“现在的问题是你有了他的孩子,他必须对你负责。”她思及住院那天,李飞凡听到她有孩子时的激烈反应,心里更笃定了,陌生、浪荡如李飞凡都愿意为孩子而结婚,忠厚的陈思阳更没理由说“不”。 

  “可是,我很害怕。”周冰瑶的目光闪了闪。“我一想到他有可能不要这个孩子,就觉得心惊肉跳!姊,好不好你去跟陈大哥说,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段立莲直接拒绝了。“你应该不是这么软弱的女孩子——冰瑶,这是很私人的问题,你们必须面对彼此。” 

  周冰瑶垂下眼睛。“如果我说了,他仍不肯要,不是自取其辱吗?” 

  “不会的,思阳不是小孩子,他会负责的。” 

  “怎么负责?他会忘了你而向我求婚吗?如果不能结婚,这孩子生下来也是私生子,不如拿掉。” 

  “别再说要拿掉孩子的话。”段立莲觉得很是刺耳。“陈伯父和陈伯母很期待孙子的降临,至少他们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找思阳商量一下,说不定他会很雀跃自己即将升格当父亲,你若擅自作主把孩子拿掉,反倒弄巧成拙。” 

  周冰瑶轻轻地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这就去找陈大哥说清楚。”说完,她便回房更衣。 

  在房里,周冰瑶无声的笑了。大傻瓜段立莲,这么容易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当然不会去堕胎,这孩子可是她处心积虑得来的重要筹码,要教陈思阳非娶她不可!她不在乎还差一年才毕业,当上少奶奶比文凭重要多了。想读书,可以等生完孩子再复学,而错过了好姻缘,以周家的门楣,想再钓一个金龟婿可是难上加难。 

  没有人比周冰瑶更厌恶贫穷了,她绝不肯放掉陈思阳这条已上钩的大鱼!恼人的是,陈思阳仍惦念著段立莲,所以,她让段立莲第一个得知她怀孕的消息,要教段士莲从此对陈思阳死了心——并且演出一场好戏,逼得段立莲说出陈思阳应该对她负责的话,如此一来,就算陈思阳想回头重续旧情,段立莲也会顾念“姊妹之情”而拒绝陈思阳。 

  如今周冰瑶心头笃定,相信陈思阳已逃脱不了和她结婚的宿命。幸好段立莲这个姊姊还满好用的,也极易于操纵。等她顺利成为有钱人家的少奶奶,身分高于段立莲,就再也不用伏低做小地讨好人了。 

  奇怪,她到今天依然嫉妒段立莲。 

  她多希望有天能被段立莲狠狠地嫉妒著,那滋味当胜过玉液琼浆吧! 

  当一个人旁徨无助的时候,总会求助于神明的庇佑,掌握不住人生的方向时,很习惯的便会到庙里掷芰求一张圣签,拜佛问吉凶。 

  段立莲自幼常随舅妈到庙里走动,虽然她接受高等教育,但却不“铁齿”,杷神佛的存在当作子虚乌有的事。她想至少神明不会害人,拜一拜可以得到心灵上的慰藉。 

  这天,她到妈祖庙里去求签,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孩子拿掉。说来好笑,劝别人很容易,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便感到迷惘无助,因为这孩子不是爱的结晶,她该为了孩子走进一桩明知会失败的婚姻里吗? 

  段立莲心里明白,她和李飞凡是不同属性的两种人,像水与火、似冰与炭!如何成就一椿良缘?况且,李飞凡身上有她最讨厌与不齿的“花心”烙印,她愈想愈是为“李段联姻”感到悲观,想来李飞凡也是,所以他的态度不算很积极。 

  然则!孩子怎么办?说一句“拿掉”很轻易,实际要做却心有不忍,挣扎了好久还是很不下心。 

  段立运在妈祖驾前烧香,跪叩掷雯,求得一支灵签,签诗上写著—— 

  花开今已结成果 

  富贵荣华终到老 

  君子小人相会合 

  万事清吉莫烦恼 

  “想问什么?”在庙里专为善男信女解读签诗的老人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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