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用钥匙开门进去,屋子里只留一盏小灯照明,“在玩什么把戏?”
他走进主卧室,果不其然,一个女人横陈于床上,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她双颊酡红,似睡非睡,裙摆高高地撩起,非常诱惑人。
“一个白嫩嫩的美人,果然合我的心意。”他坐在床尾,懒懒地伸直腿。“娥眉夫人不愧是交际花女王,旗下的女孩子各个有一双美腿。”而且,他意外的发现她没有穿丝袜,甚至没化妆,清纯素雅宛如一朵莲花,干净的气质教人不敢相信她是个应召女郎。
“娥眉夫人的品味又更进一层了,我都忘了有多久没碰到一张素净的脸了。”他喃喃自语,所以他从不跟花钱买来的女人接吻,怕吃了一嘴胭脂。“既冶荡又保持一副纯洁的模样,你怎么能做到?”他光是望著她,就渴望占有她。
“皮肤滑溜溜的,像丝一般。”他顺著小腿往大腿处摸上去,摸到敏感处,美人瑟缩一下,但没醒。“怎么搞的?喂!你醒一醒,我花钱是要你来伺候我,不是我伺候你。”
他伸手摇了又摇,但她只是嘤咛一声 仍然没醒。
“我搭明天一早的飞机,可没时间陪你玩游戏,还是快把事情办一办,你拿钱走人,我要小睡一下。”
李飞凡开始动手帮她脱衣服,直到两人全身都光溜溜的,美人仍不看他一眼。
“还在装睡?”不过,他终于注意到床头的钥匙和酒杯。“少来了,你们这种女人的酒量好得呱呱叫,娥眉夫人旗下没有喝醉出丑的女人。”
但她实在非常好看,愈看愈有味道。他不忍心用强的,躺在她身边,用食指轻划她脸上五官的线条,破例地亲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粉嫩的柔唇,辗转吻著,大手抚弄她的胸部。
在他不断的刺激下,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他那需索的吻诱出了她无法抗拒的热情。
她轻轻地喘息一声,微睁眼。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今夜,你属于我。”
在他探索的手和唇下,她的身体颤动了,愈来愈温热。她被点燃了,而他就是火焰,在她体内燃烧著,她觉得自己正逐渐融化、下坠。
“不要,你走开--”
“来不及了。”他的身体早已灼热不堪。
李飞凡自问不是一个急色鬼,而今只能任由欲望填满,炽热的嘴唇压在她无助的唇上,没有一句话、不浪费片刻,他占有了她。
“啊!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女人无力地合上双眼。她可能睡著了,或开始踏入梦境中,意识浑沌下,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她在一本书上所读到的一首古老英国诗--
噢!玫瑰,你病了!
那不可见的虫在夜晚飞至,
在狂风暴雨的夜晚,
寻获充满深红色愉悦的床;
它神秘的黑色恋情,
摧毁你的生命。
李飞凡简直不敢相信,有女人晕倒在他床上,而且,她是个处女,他都不知道哪一项比较令他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打电话给娥眉夫人,但本能告诉他不妥。
“她有别墅的钥匙,不会错的。”他告诉自己,胡乱地用五指梳著头发。“也许娥眉夫人也不晓得她还没被人碰过,否则不只这个价钱。啊!算了,我马上要飞往美国,管不了闲事,否则我倒愿意和她谈一谈,教她马上离开娥眉夫人,清清白白的做人不好吗?”
他也晓得时下许多女孩子“笑贫不笑娼”,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赚钱工具,洋洋得意的把赚来的钱拿去买名牌衣服、皮包,炫耀同侪。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啊!”
迷惑的疑虑在李飞凡的脑中旋转。莫非她干这一行另有隐情?可是他的理智又马上抗拒这一点。她应该成年了,不会是被逼做娼。最后,他平静地接受了她也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拜金女郎,他看不起她,矛盾的是,他确实渴望占有她。
为了抑制自己的欲潮,他猛地起身离开,进去浴室冲洗一番。
看著她一张干净清纯的面孔,被单下的胴体却是那么惹火,他的心感到一阵刺痛,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温柔,可怜天妒红颜,沦落风尘。
不一会儿,他已经穿戴整齐,他放弃了小睡片刻的打算,他知道只要他继续待下来,他会忍不住跳上床和她再一次温存。可是不行,她像个殉难者一样躺在那儿,他不忍心欺负她。
他把别墅的钥匙收回,放进口袋里,等她醒来后可以自行离去,大门会自动上锁,过两天,管理员会来清扫。
“再见了!女郎。”
李飞凡将一叠钞票压在酒杯下,是他应该付的价钱的两倍,原本就该这么离去,却又忍不住好奇地拿起她的皮包检查一下,却找不到任何身份证件,连驾照、信用卡都不见一张。正想放弃,也感到自己的行为无聊又可耻时,他翻找到她的健保卡,在最内层的角落。
“段立莲--”
健保卡上没有照片,不知为何,他相信这便是她的名字。
一朵亭亭秀发的青莲。
“好一位莲花女子。”李飞凡沉吟著,走出她的生命,想完全遗忘她,忘怀这一夜,但自知已不可能了。
在飞往美国的班机上,他睡得很熟,又梦见她。
“段立莲,我会回来找你的。”
暂时,就将她放在心中最妥贴的角落吧!
第三章
段立莲觉得自己彷佛死了,接著又慢慢复活。她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半身虚弱无力、头晕目眩,彷佛被人撕裂般难受。
她挣扎著从床上坐起,用手按住太阳穴,然后,她终于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啊啊——”她发出惨厉、恐慌的尖叫,本能的用床单裹住全身,眼泪很自然地泉涌而出,她痛哭失声。
“冰瑶——珞珞——”
太可怕了!太恐布了!她一再地告诉自己,她在作梦,这是场梦魇。
她哭得全身颤抖,那颤抖像一圈圈的涟漪,几乎将她淹没。她知道自己被侵犯了、被玷污了,这不是噩梦,而是像烙铁一般深烙在她心里、烙在她身上的可怕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谁?
她的脑中一片紊乱,屈辱、不甘、愤恨、痛苦等种种情绪纠结成一张网,将她困住了,困得死死的。
咋夜的一切就如梦一般,教她抓不住事实的真相。她的哭声渐渐变成无声的哽咽,她的眼睛哭肿了,满脸是泪痕,神经宛似被人绑紧,随时有绷断之虞。
她机械性的沐浴更衣,冷水淋在身上时,她忍不住发抖,但她需要清醒。当她茫然地望著镜中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时,她又想哭了,只是欲哭无泪。她怎么会被人强暴却一无所觉?多么冤!多么恨!
彷如一道雷硬生生地劈下,连心都焦灰了。
“冰瑶——”段立莲扯心撕肺地呐喊起来,“珞珞——冰瑶——你们出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一夜之间,她的世界整个崩毁了。
整间别墅死寂一片!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她像是一个人被困在孤岛上那样恐雇,仿佛悲剧、噩运将会接二连三的降临,逃走是濒临崩溃的她现在唯一想做的。
一缕轻风袭来,一束黑发拂在她苍白哀戚的脸上,她在恍惚的状态下逃离别墅,两手空空的,连皮包也没拿,她没有勇气再回头。算了!不要了!都不要了!
这一刻,她像是独自站在狂风暴雨中,饱受精神上的风吹雨打。
她想哭泣,想歇斯底里地大叫,却呆若木鸡。
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牛在她身上?昨夜一幕幕的光景宛如旋转的万花筒般飞逝,没有留下真实的影子。冰瑶和珞珞又去了哪里?为何让她一个人留在别墅里被人欺负?段立莲的脑海中交织著各种想像,她的手紧贴著裙摆静立在路边,不知何去何从。
她让自己迎风而立,一动也不动,就此变成化石也无所谓。
“叭叭!”
一辆很眼熟的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直到看见陈思阳从车子上下来,她的心彷佛才又开始怦怦跳,昨夜那件不堪的事忽然变得好真实……哦!不,她有何面目去面对和她互许终身的男人?一旦他得知真相,他还会爱她一如初衷吗?她多么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哭诉她的冤屈——
“立莲!你呆站在路边干什么?你没带手机,难怪我CALL你都没回应。”陈思阳拉住她的手臂想带她上车。
她本能的缩回手,此时此刻,她忽然好厌恶被男人碰到,即使是亲爱的陈思阳。
“你怎么啦?立莲。你脸色很难看,你哭过了?”
她的泪水无法抑止的滚落两颊。“思阳,昨天晚上——”她的喉头一阵紧缩,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