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嘶咬住下唇,不许自己软弱。
忽然间,一股温热覆盖脸庞,她大惊,猛地向后退一大步。
耶律修戈拧了把热手巾,想要为她抹去脸上的血渍,她不但拒绝还怒目相向。
“我以为当你见识过辽人的残酷刑罚,会让你懂得服从,显然我错了。”他说。
原来他是存心的,故意将她安置在俘虏群中,就是为了让她害怕而屈服,进而顺服于他的权威之下。
“你残酷的作为的确令我深感恐惧,但是你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降服我,让我向你低头,那你就大错特错,我不但觉得你是个恐怖的魔鬼,更厌恶与不齿你的所做所为。”她正义凛然的说道,无畏他炯然犹如吞噬的目光。
他勃然大怒,睁大的眼睛像要喷出火似的,伸手拧住她的下巴,咬着牙,从嘴缝一字一字吐道:“我绝不允许我的女人反抗我。”
她别开头,不在乎脸被他的手指给划伤。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厉声疾言,“你凭什么把我抓来这里?我不是你的囚犯,也不是你的奴隶,更不是你的女人。”她猛地推开他,转身奔向帐外。
耶律修戈当然没有让蔺采蓁得逞,他在她掀开帐帘的刹那,粗暴的将她逮回去。
“就算你现在能回去,赵士安还会相信你是清白的吗?”他冷漠的说,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与悲哀。
她愣住了,忘记挣扎,忘记反抗。
她在乎的不是赵士安,而是她的家人,想他们一定十分担忧她的安危,倘若父亲知道她落入辽人的手中,遭受辽人的玷污,肯定会羞愧的上吊自杀。
他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想通了,把她带到方桌前坐下,从食盘中扯下一块烤羊肉,递到她的面前。
“吃吧,你一定饿坏了。”他柔声说。
事实上,耶律修戈还是头一次对女人献殷勤,没想到蔺采蓁竟不领情,迅速把头别开,这举动触怒了他,他扔掉手中的羊肉,一把攫住她后脑的发丝向下拉扯,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他随即抓起桌上的酒壶,猛往她嘴里灌烧酒。
烧辣的液体从口腔滑入喉咙,一路延烧到胃里,她猛呛了好几口,却推不开他的粗暴,硬是被他强灌了整壶酒,洒得满身都是酒气。
“不知好歹就是这种下场。”他还口出恶言。
蔺采蓁从不喝酒,加上空腹,马上就起了强烈的反应,她捂着嘴不停的干呕,表情十分痛楚。
耶律修戈见了,心生怜惜,伸手轻轻拍抚她的背脊。
“做个听话的女人,我会好好待你。”
他轻声说道,随即俯身用唇盖住她的唇瓣,这是他第二次亲吻她,不同于前一次,他温柔的环抱她的肩膀,细腻而轻柔的舔吮,将她失去依靠的身子安置在自身温暖的怀里,给予她绵密而深长的亲吻。
或许是胃里的烧酒在作祟,蔺采蓁没有立即推开他,甚至逐渐融化在他柔情的攻势下。蓦地警醒过来,她奋力推开他,还甩了他一耳光。
脸上传来火辣的刺痛感,耶律修戈用舌尖顶着肉颊,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猛然从心底窜烧起来,他再也没有耐心等她乖乖顺服。
“如果必须用强的,希望你不会后悔。”
他指下这句话,伸手唰地一把扯破她身上的大红彩衣,更是强迫她脱下来,然后粗暴的将她扔到床上。
她知道自己惹火了他,想要阻止他的暴行,忍着头部传来的晕眩感,向床的另一边逃去,但他攫住她的脚踝,使劲一拉就把她给拖了回去,庞大的身躯随即覆盖在她的身上。
他强吻她的粉颈,猛力吸吮留下了斑斑吻痕,跟着伸手敞开衣襟,狂野的向下侵袭。
“不要……不要唔……”
他抓住她的双手押制在脑门上,用嘴堵住她的呼喊,另一只手抓住乳房又揉又搓,极尽挑逗与羞辱之能事。
她感到痛苦万分,她知道他想征服她,只是想征服她罢了。
她极力反抗着,狠狠咬了他一口。
耶律修戈低呼一声,随即从她身上跳起,鲜血自他嘴角流出。
“啪!”
他狠抽她一耳光,打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今晚我要定你,如果你敢再惹恼我,明晚你就会是温哈的女人。”他威胁喝道。
他实在是太生气了。
从没有女人会推拒他的怀抱,不,应该说是女人都会自动向他投怀送抱,然而她却三番四次的反抗他,一再向他的极限挑战。
也许是酒力发效,也许是抗拒过大,蔺采蓁被耶律修戈强掴一耳光之后,整个人呈现虚脱的状态,她昏沉沉的倒卧在床上,眼角直淌着泪水。
他低头重新吻住她的唇,很满意她的顺服,但随即发觉不太对劲,她的泪直击他的心,他因此心软了。
他轻抚她的头。“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睡吧,好好睡吧。”
他看着她渐渐沉入梦乡,取来皮毛覆盖在她的身上,忍不住伸手抚平她眉心的皱纹,她微颤发出了呓语,看她在睡梦中依旧感到惧怕,他才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送给温哈,也绝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一个男人。”
耶律修戈握住她的手,郑重发下誓言。
第六章
蔺采蓁睡得极不安稳。
她梦见耶律修戈手持大刀,延路砍杀大宋的子民,一时间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宋军赶来大队人马将他团团围住,眼看耶律修戈无路可退即将束手就擒,她却一念之仁敞开关口,让耶律修戈得以从容脱困。
一切看似无害,怎知耶律修戈竟恶虎返扑,张大虎口回头将她掳掠而去,她一惊,就吓醒了。
天将亮,蔺采蓁仍然身在耶律修戈的营帐里,发现他就睡在自己的身旁,心惊的她赶紧抽身逃离。
她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想到昨夜两人的亲昵,就羞愧的涨红了脸,幸好没有惊动他,否则在他炯然的目光下,怕是更加难为情了。
卫兵依然把守在帐外,迫使她不敢稍有妄动,正感茫然无措之际,忽然看见耶律修戈的佩刀,她蹑手蹑脚将刀自架上取下,当双手碰触到刀柄,心忽然颤抖起来。
蔺采蓁深深吸口气,调匀湟湟不安的心,双手紧握住刀柄,将刀锋缓缓伸向耶律修戈……
当冰冷的刀面贴上脸颊,他马上警醒的张开了眼睛。
“不许叫!”她马上出言威吓,警告他,“小心刀眼无情,我可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你。”
他深深看住她,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形,竟起身走下床,一点都不怕被利刀所伤。
蔺采蓁心惊不己,“你……你不许乱动……”
她颤抖喊道,几乎抓不住刀柄,手一偏,刀锋就在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微伤口。
刀口立即沁出鲜血,染红耶律修戈的衣襟。
蔺采蓁本无意伤人,眼见自己一时错手伤了他,吓得连退两大步。
“我已经叫你不要动,为什么还要逼我?”她骇然喊道。
耶律修戈黑黝的瞳眸紧紧瞅住了她。
“我以为你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说着,他伸手抹下颈上的血痕,望着手中的腥红,冷冷的说:“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他眼睛直睁,像两潭寒意逼人的冷泉,直逼得她透不过气。
她蹙着眉,抿了抿唇。
“我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不想伤你的。”她懊恼的说道。
“放下刀。”他命令。
“不!”她一口回绝,将刀柄握得紧,直挺向他的胸膛。“除非你答应放我走,否则……”
“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他抢道,举步向前。
“不要过来!”她喝道,见他靠近自己,她全身细胞都敏感起来,激动的喊,“如果你再逼我,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朗声疾呼,已引起帐外的注意。
耶律修戈谈起了眉头,生气的说:“快放下刀,不要让卫兵发现。”
但是,来不及了。
帐外的卫兵听闻骚动,已经冲进营帐来,发现蔺采蓁胆敢持刀杀伤大将军,随即大声呼喝起来,挥舞着长茅要抓拿她。
“滚出去!”
耶律修戈一声喝令,卫兵虽有迟疑但也不敢违抗大将军的命令,迅速退出了营帐。
蔺采蓁尚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就被耶律修戈重重甩了一耳光,刀从手中脱落,人也飞了出去,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笨蛋!”他斥道:“刺杀大将军是死罪,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伤心的落下泪来。
“如果留在这里遭受辽人的侮辱,我宁可一死了之。”她悲愤的说道。
耶律修戈的心湖随之波动。
她的泪再次触动他的心,他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用温暖的胸膛轻搂着她的肩膀,伸手抚去她眼中盈盈波光,柔情的对她说:“我会好好待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不要!”她猛然推开他,沉声指控,“欺负我的人就是你,你离我愈远愈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