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冥皇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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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暧昧的氛围环绕著两人,无奈,被突来的嘈杂破坏了。

  「皇……」

  是昨晚那些年轻女孩,来邀他一起共用早餐的。

  「咦?Sunny也在啊?」女孩们一致露出狐疑的表情。

  「哇!皇,你的背怎么了?好恐怖。」

  「真的耶!怎么受伤了?」

  女孩们大惊小怪的喊著,此起彼落的尖锐嗓音,让解皇头痛欲裂。

  「一定很痛吧?」

  「唔--你身材好好哦!」

  她们一句句的疼惜、赞美与不舍,让桑琥珀心里颇不是滋味。

  「解先生身体不舒服,让他好好休息,我们……」

  「那我留下来照顾他好了。」

  「啊!你好奸诈。我也要留下来。」

  「再半小时就要出发了。」桑琥珀出言提醒,但没人把她当一回事。

  「反正今晚还是住这里,我们不去了。」女团员们任性的妄自决定。

  「随便你们。」

  桑琥珀也动了气,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忙离去。

  「她是不是想独占皇啊?真不要脸。」一位自认很美的女孩不屑的批评。

  该死的!她居然弃他于不顾、一走了之?

  这笔帐他会记下,留待往后再结算。

  ****

  美丽、雄伟的天鹅堡矗立在眼前,宜人的景色相明信片上无异,桑琥珀却无心欣赏。

  微寒的风刮著她细致的脸庞,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独自坐在城堡外青翠的草皮上,仰望著漫无边际的蔚蓝天空。

  她的心是复杂的、脑子是紊乱的--想起解皇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的罪恶感就越深重。

  她有男友、而他有女友,两人理应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但,状况却出乎意料,失控的持续发生著。

  糟!她来德国两天了,却一直忘了拨电话给男友。

  一思及此,她连忙翻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喂?牧礼,我是琥珀。」

  「玩得忘了打电话了?」戚牧礼在电话另一端轻笑,语气中并没有丝毫不悦。

  「牧礼。」她的情绪低落,没心情同他开玩笑。

  「嗯?」她严肃的口气,令他有了警觉心。「发生什么事了?」

  桑琥珀沉吟半晌,才把近来发生的遭遇,以及自己脑海中常出现模糊人影的事告诉他。

  「你说那个人是皇宇集团总裁解皇?!」戚牧礼提高音量,非常激动的问道。

  「嗯。」她以为他是因为听到商场的竞争对手,反应才这么大。

  「琥珀,离他越远越好。」戚牧礼交代著。「我会另外派人接你的工作,你马上回台湾。」

  他不容置疑的口吻,把她吓呆了。

  「琥珀?」迟迟得不到她的允诺,戚牧礼著急地唤她的名。

  万万没想到,回应他的竟是挂断通讯的声音。

  是的!她把电话挂断了。

  她讨厌他用那么独裁、专制的口气命令她。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她不敢细究。

  团员们参观完天鹅堡后,陆续出来拍照留念,表示她规定集合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Sunny,一起照张相吧!」对她有好感的一名男团员,乘机提出邀请。

  桑琥珀拍拍沾黏在身上的草层,和大伙一同入镜。

  「一 、二、三,笑 」卡嚓!用掉了一张底片。「再来一张……」

  卡嚓、卡嚓,将巍峨的雄伟建筑与大家开心的模样摄入底片。

  而桑琥珀此刻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愉悦,一颗心沉甸甸的。

  她心里惦念著负伤在床的解皇,认为那是她的责任。可是,她也不能抛下工作不管。

  就这样悬著心,直到结束今日既定的行程。

  一回饭店,桑琥珀便到解皇的房间,见门扉紧闭著。

  她按著门铃许久,却始终没人为她开门。

  那些小女生应该不会抛下他不管才是。

  桑琥珀纳闷不已。

  她到柜台以英文表明身分,打算取得备分钥匙,却得到教她意外的答案。

  「B613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怎么会?桑琥珀不敢置信。

  依他的身体状况,连起身都有困难了,怎么可能离开饭店?!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不见了。

  她一抬头,刚好看到早上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解皇的女孩们。「请问,解先生呢?」

  她焦急的抓著其中一个人盘问。

  「有人把他带走了。」

  「谁?」一连串的事情,让桑琥珀有些招架不住。

  「不晓得,大概是朋友吧!」

  其实,在她走后,她们就被饭店的工作人员「请」出房间了。

  不死心的她们徘徊在房外,没多久就有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他「移出」房间。

  「你们怎么没问清楚?」

  桑琥珀气急败坏的语气里,有几分责难意味。

  「奇怪了,你干嘛那么紧张?又不关我们的事,你凶什么凶!」

  女孩被吼得莫名其妙,也不客气的反击,然后结伴离开。

  桑琥珀哑然。

  她干嘛那么紧张?抑或失落?

  他走了--

  奇怪的感受侵袭著她纠结的心,这种复杂的情绪,她居然不觉陌生。

  她好痛苦。

  究竟,有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抱著头,头一次痛恨起一年前车祸后,所带来的后遗症。

  「小姐,你还好吧?」

  柜台小姐见她不太对劲,趋前关切道。

  她只是频频摇头,晃出晶莹的泪珠。

  「你的房间号码多少?我请人送你回房间休息。」

  桑琥珀仍旧抱住头,无助的啜泣。

  柜台小姐记得她自称是「厉风旅行社」领队,查到她的资料后,赶紧差人送她回房。

  是夜,戚牧礼果然派人接替她的工作。

  隔天中午,他风尘仆仆的赶到饭店,将精神不稳定的桑琥珀带走。

  第六章

  宽敞的豪华病房、加大尺码的病床上,趴著一名身材健美的男子。

  修长的手指正一边敲打著键盘,还一边分神的和访客闲聊。

  「真是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

  解皇打开特助传来的E-mail,里头是一些企划和公文,等著他做最后的确认和批准。

  「你未免也太拼命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被打成这副德性。」

  访客正是接获妹妹樊御妃通报的「虐君」樊御丞。

  这几天,他和女友骆凡仙在法国游山玩水,得知消息后便起身飞往德国,为的就是--取笑他。

  「哼!」解皇不以为然的嗤哼。

  「亏你还是自由搏击高手。」樊御丞继续挖苦。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错过可能还要再等一百年。「啧啧啧。」

  「人生总会有些意外。」

  真是没良心,他都已经身负重伤了,还用言语加害他。

  「你到底来做什么?如果是来看我笑话,那你已经达成目的,可以滚了。」

  解皇没好气的下逐客令。

  「我来提醒你,你猎物的时间所剩不多,要好好把握。」樊御丞幸灾乐祸的笑著。

  两兄妹都一个样!净在别人伤口上洒盐。

  解皇撇了撇唇,没有答腔,专注于电脑萤幕上。

  「医生怎么说?」樊御丞话锋一转,终于问到重点。

  「死不了。」他敷衍的回答。

  「我想也是。」樊御丞笑出声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那你肯定活得比我久。」解皇反讽回去,话语里有浓浓的笑意。

  樊御丞啐了声,踱到床边,不怀好意的盯著他已结痂的背部。

  然后,很豪气干云的往他身上一拍--

  解皇当场痛得五官皱成一堆。

  「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樊御丞溜之大吉。

  「该死的。」他低咒:「下次绝对把你踢下飞机。」

  他把气都发泄在键盘上,敲得喀喀作响。

  看完冗长的企划书,他吐了一口长气,开了另一个视窗浏览新闻。

  其中一则头条新闻,令他忍不住皱眉。

  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成牧礼,将于月底订婚。

  文中仅是简单带过这项消息,并没有著墨太多,显然是经过指示与警告的。

  否则,媒体岂会放过大爆八卦、恋爱史的机会?!

  想必,是戚牧礼本人下令发放的。

  从之前的保护甚密,到今天突然大方公开承认恋情,不难猜测他必定知道了什么,才会做出反制动作。

  真是卑鄙,乘人之危。

  解皇不屑的暗忖,忘了自己和桑琥珀搭上线的动机,更加不良。

  他关掉电脑,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活动一下筋骨。

  虽然伤口还有点疼,但行动已经无碍,除了「剧烈运动」不宜外。

  他得加紧脚步,把猎物追捕到手。

  套上衣服,拎起手提电脑,离开住了三天的病房。

  ****

  桑琥珀从不知道,原来没事做是这么痛苦。

  即便是阅读再多书籍,也不能填充她空虚的心灵。

  就算到公司去,也没有人敢派工作给她,她只能像个大小姐似的,被人服侍。

  自从她被男友从德国带回来后,他就再也不让她带团出国。

  他安排她住在他的别墅里,甚至还请了人「保护」她。

  美其名是保护,根本就是变相的囚禁跟监视。

  她现在,像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今天,她谎称身体不舒服,要到医院看病。实际上,她想问清楚一些关于失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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