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拉拉能的小手,坐下来品酒,怎知连碰都没碰到,她就从身边溜走,大步向出口走去。
瞿凉受到不小的打击,回头便听见一个讨厌的男中音传来,“咱们黄金汉最红,最棒的男人居然惨遭女人拒绝,啧啧、不是坏了黄金汉的招牌吗?传出去还有谁敢来呀?”一直被瞿凉压在老二位置的艾迪抓到机会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场中的女客瞬间幻想破灭、被艾迪的话所鼓动,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瞿凉面红耳赤的咬牙斥道:“艾迪,有本事就别耍嘴皮子。我绝对会在黄金汉的招牌上打上钢钉,镶金边,不会让它有机会掉下来砸到你。”
怒瞪多事的艾迪一眼,瞿凉连忙转身去追回。他的“钢钉”,“金边”,否则这个笑话不仅会在黄金汉。传开只怕明天同业会全部知道,到时候他还能做人吗?
一出黄金汉大门,只见他的“钢钉”,“金边”正打开车门,那股冷艳绝俗的身段,出众的气质教他震慑了半秒,赶紧冲上前去。
“小姐,我和你的事还未解决,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悄悄离开?”一张俊脸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摇尾乞怜的狗。”阮弥弥低沉地骂道。
从事牛郎这个特种行业的男人脸皮厚.尊严簿,人
格有问题,她打从心底瞧不起用肉体取悦人的男女。
瞿凉被骂如同家常便饭,帅帅的睑庞尽是笑意。
“你开始怜悯我了,我真是开心。”
“我是看不起你,不是怜悯你。”阮弥弥一针见血地指出。
瞿凉长叹口气,很哀怨又无助的:“不了解我背后辛酸史的人。总是这么对我说。想想看。哪一个人不想要正当的工作?只可惜事与愿违。客人只看到我光鲜亮丽的一面,有谁能真正—一”他的话被抢走,只听见她冷冷的语调——-
“对你这种逢场作戏,毫无真情真意的男人,我有再深不过的了解,别想说服我相信那套博取同情的说辞。”她联想到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就算口头上老是挂着爱,也不见得能把爱延续,两个曾经相爱的人都如此,一个牛郎会有什么真爱真情可言?
瞿凉被教训得目瞪口呆,他的确是在博取同情,对女客更无所谓真情,但是女客与牛郎之间就是有默契,口头、表面上的虚情就能满足,不然以他红透半天边的情况,哪有几颗真心可以给?
“你还是不了解。我的工作性质——”他还想为自己的工作辩解。
“除了用肉体赚钱,你的头脑大概塞满泥沙 不能做普通工作,小心脑筋闭塞,血路不通。”阮弥弥一真的动气了,今天本来可以顺利查出假钞大本营的,要不是这只牛郎不识的死缠烂打,也许明天就能向银火交差了事。
“我有颗精明的头脑”哼!竟敢污辱他过人为头脑,瞿凉忍不住回嘴扳回尊严。
“是吗?”她不屑地冷哼。
“那是当然。小姐,我叫瞿凉。”他说得非常自信。
“无聊。
瞿凉不以为意,咧嘴笑道:“鲜少人有这个机会知道我的本名,你可是少数中之一。我真心想与你为友,请问小姐芳名?
阮弥弥可不想再理他了,迳自推他一把,见他颠几个步伐,连忙端正帅气的站姿,神态有点窘又有点尴尬。
瞥了一眼“没啥路用”的他,阮弥弥没兴趣的坐入驾驶座。
“喂喂,你还没告诉找你的名字。”他上前的动作倒是异常敏捷,这个女人拥有怪力,轻轻一推竟把他推得老远,让他太没面子了。
“不会有机会用得上的。”她冷笑,发动车子。
瞿凉急忙反驳,“谁说用不上?告诉你,我要证明我不只有一颗精明的头脑,还全让看不起我的女人爱上我。”
“那我预祝你伟大的实验成功”她踩下油门听到
瞿凉不死心地在后头大喊--
“多谢你给我实验的机会,你等着当我实验的女人,
我要你爱上我,至死不渝,永生无悔”
“白痴!” 阮弥弥面无表情的啐了一声,车子消失在街头。
瞿凉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才慢慢回过来。
他刚才说了什么? 那个冰山美人……是不是昏了头啊?他竟然无聊的管自己找事做,如果要泡马子玩,倒不如在黄金汉多接几个女客,多赚几个钱——
还有精明的头脑咧。看来他刚才肯定中邪了。
撇撇嘴,搔搔头,慢慢踱回黄金汉时,一道青天霹雳震得他动弹不得。“完了!”想到冰山美人芳巳沓,遍寻不着,他愁容满面地发出一声低鸣。跟美人达成奇怪的协议后,,他就忘了自己还是一个“有头脑”的牛郎,他得拐她回去让所有人知道,他瞿凉可不是红得没道理的。可是……
唉!最好去买个耳塞,挡挡艾迪那张尖酸刻薄的烂嘴。
第二章
瞿凉一双拖鞋,一件花衫,以及一条洗得褪色的牛仔裤,叼着一香烟,提着刚买好的蛋饼 奶茶步回他的小窝 路经便利商店,转进去买了一份报纸。
进公寓之前他便将香烟给弹出去,流气的进到自己有点凌乱,有点嫌小的窝。
一边将蛋饼往嘴里塞,一只手摊开报纸,看看有没有同业被警察捣毁,或者政府愿意让牛郎合法化的新闻。
当他承载梦想希望能“光明正大”当牛郎的时候,一则占了版面二分之一篇幅的讣闻吸引住他。那死者的名字还真该死的熟悉。
瞿远明。………那花心老头死了?嗯,死得真好。瞿凉暗暗想如何将此消息带回德国,并且用什么方式告诉老妈。
也许在她耳边偷笑告诉她好消息,或者干脆一路狂笑到老妈身.边大声宣布老头升天了。不管方式如何,老妈应该都能接收到吧?
忽然放下报纸和蛋饼,拿起一把钥匙将抽屉打开。看到花花绿绿的大把钞票,眼睛发亮的数了数。今天再去银行一趟,把钱汇入德国的户头,供在医院疗养的老妈花用。
在台湾要找到一份既轻松又多金的职业很困难,牛郎则是最快速的捷径,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累积最多的。财富。
老妈虽然已经当了三年植物人,不过她似乎过得不错,不知痛、不知累。就算医生一再强调老妈应该不完全是植物人,但他尊重老妈的选择。
瞿凉忽然笑了;回德国告诉老妈老头死了,她也许会清醒过来呢!
那老头膝下无子—一他不承认自己是老头不小心 遗留下的孩子。替他送终的人不是旁系血亲就是想沾光看能不能在瞿氏轧上一个小职位的无聊人。
可怜啊!没儿子送终最最可怜了。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记得我们母子。”瞿凉一笑被人遗忘的滋味就是老妈不愿醒来再尝的原因吧!
老妈也许是在忏悔,也在惩罚自己识人不明,才会在遇见瞿运明的时候投注全部的感情吧。但他也隐约知道老妈还存着期盼,这份感情对她而言;仍是举足轻重的,否则不会在家人反对,以逐出家门为要胁的时候,持把他生下来独力扶养。
瞿凉深爱老妈,却不能理解老妈对老头的爱怎能在这种情况下维持下来?
这许多年来,老头只顾自己的事业和名正言顺的老婆,明知他们母子在德国生活拮据,却因为妻管严而若无睹。
起初,老头为了善尽父亲一职,在头几年还会寄些小钱给他们,并且写信安抚老妈,什么会说服老婆接纳他们母子.不过,没几年后他就完成断了音讯,连安抚老妈都觉得麻烦。
尽管一年前他的妻子病逝了,也不会再想补救什么,或许老头早忘了在德国还有他们的存在。
不过呢,瞿凉不希罕那老头会瞧他们母子一眼,毕竟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如今老头撒手西归,他竟然没有一丝丝难过,反而落得轻松。
“唉!赚那么多钱有啥用?还不是两手空空向阎王老爷报到?只是这庞大的企业和遗产会怎么四分五裂?嗯……好戏还在后头喔!
心情顿时开朗起来,一扫昨晚的怨气、窘气。
两三口把蛋饼吞腹,奶茶更是一口气饮尽,把赚来
的大把钞票放进口袋里,瞿凉前往银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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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几张千元大钞,瞿凉来到某大百货公司闲逛。
白天他就是喜欢到处走走,当自己是无业游民,那种放松的感觉还真是爽呆了。。
突然,跟前一道娉婷身影攫获了他的目光,他干笑两声,饿虎扑狼似的趴到内衣专柜上,对那吃惊的小姐。咧嘴一笑。
“哈罗!亲爱的小姐,咱们似乎没见过,你是菜鸟啊? 他侧身四十五度角看她,自认为这是他最迷人的角度,虽然其他角度也很好。
“喂!人家头一天上班,你别像十年没见过女人一样,直盯着人家流口水好不好?”立刻有一位染着金发的辣妹上前保护受惊的同事,当面给瞿凉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