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才我吓坏了,有你陪著比较安心。”
这也是理由之一,雷刚躺到她的身边。
真是温暖!丽娜依著他的臂膀,不一会儿工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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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丽娜望进一双深情的眸子里,她惊讶地问:“你醒啦?”
雷刚摇头,“不,我没睡,我一直在看你。”
红晕染上她的脸颊,她用玩笑话掩饰自己燥热的原因。“那你岂不是看透我熟睡的模样,我没什么恶习吧?”
“有,你会磨牙,还会打呼。”和他话中的取笑完全天嚷之别,他眼中的热度足以穿透她的心。
“胡说,你骗我。”丽娜被他瞅得心神不宁。
“我可以吻你吗!”雷刚的唇近在眼前。他许下过承诺,自己记得清楚。丽娜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来回答。她眼睛闭上,微启著唇等待。
雷刚半撑起身体,俯首盖下自己的脸,用唇齿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不是引爆也不是绝望的热情,而是绵长不移的坚定。丽娜抱以相同的回应,这个吻,一直持续好久。
“你还记得吗?”
“是的,即使忘记,在梦里又会轻易想起。”
那一晚的缠绵,其实深埋在彼此的心里。
“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丽娜羞涩地点头,望著他解开自己的衣襟,临了,又后悔。
“怎么了?”
“还是不要,我的身材变得好丑。”
“傻瓜。”他轻声系笑。他拂去护住她胸前的手,露出她因怀孕而肿胀的胸,宽大的手掌轻轻将它托起。“这是哺育我们孩子的泉源。”他敬畏地说,献上温柔的一吻,接著双手滑下鼓起的小腹,他的手停在高昂的肚皮上。“而这里,是我们孩子生长的殿堂。”
他感觉到手下的悸动,雷刚弯下身倾耳贴在丽娜的肚子上。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不够美丽?”是,她再也没有疑问。从他的眼里得知,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他用他的眸子、他的双手,还有他的嘴唇告诉她。
节奏正缓缓进行……
陈秀梅把饭店麦生的事,转述给裴在东听。裴在东听完之后脸上闪过一记惊惶,但又立刻掩饰得一干二净,他淡淡哦了一声,不表示任何关心。
“你不担心你的女儿?”
“她很好,不是吗!”
陈秀梅忍不住骂他,“你这个笨老头,再不表示的话,等哪一天你进了棺材,后悔都来不及!”她气得口不择言。
裴在东瞪著她,“你是什么东西,我不需要你来管教。”
“没有人管教,你永远是个被宠坏的老头子!”
“你说什么?”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说你是个被宠坏的老头子!个性别扭、表达能力又差!”
在栖上的丽娜隐约听到狂嚣的咒骂声,睁开眼睛说:“我爸好像又在和你妈吵架了。”
“别理他们。”雷刚接住她想移动的身体。“你放心,没有人吵得过我妈。” 他用日封缄她的抗议,将她困在春色无边的床上。
而楼下的声音则愈显高亢
“你说谁个性瞥扭,表达能力差?”
“除了你这个笨老头,还会有谁?”
“你,你这个臭老太婆!”
陈秀梅哈哈大笑,“起码我这个臭老太婆比你聪明,懂得把握住现有的幸福,不像某个人,老是沉醉在旧回忆里,还自以为多情伤感。”
“你,你”裴在东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反驳我吧厂陈秀梅得意地说:“再不醒悟的话,我看将来你不仅是笨,而且还会多加个孤独老人的头衔。“她乐得看他的脸由猪肝转为苍白颜色,看来他弃械投降的时候即将为期不远。”
雷刚和丽娜的感情进展顺利,陈秀梅免不了一阵高兴,她巴望这么久,如今媳妇、孙子都有了。
“我看满月和喜酒一起请吧!”
“伯母。”丽娜尴尬得红著脸。
“怎么,嫌太草率是吗?那分开请好了。”
“伯母。” 她脸上那层颜色再加深。
陈秀梅纠正她,“还叫伯母,这回真的得改口叫妈了。”
丽娜的脸著火般发烫,雷刚见了笑得开心。“你该知道我的幽默遗传自谁了吧。”
丽娜满心欢喜地融合在这份宠爱当中,只是美中不足的一点是,爸爸还是冷淡地对她。
“也许他天性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雷刚这样安慰她。
雷刚真的对她很好,虽然多年的习惯造就她的个性独立,但是雷刚总会适时提醒有他的陪伴。
回到饭店之后,比尔告诉她最近的状况。“珍妮在疗养院很好,我常带洁西去看她,她本身也很努力,所以复原的速度很快。”
“珍妮还年轻,只要意志力坚强,又有足够的关爱,我想一定没问题。”
“她请我向你致上最高的歉意,她说等她好了之后,再当面向你道歉。” 他代为转达。
丽娜摇头,“不,我不怪她,真的。”
“谢谢你,娜娜。” 比尔握住她的手说,“我希望水远是你的好朋友。”
“当然,你怀疑吗?” 她微笑。
比尔欣慰地说:“雷刚是幸运的家伙。”
“不,我们都很幸运,只要我们懂得把握住手上的幸福。”
赞同地点头,他又道:“生完孩子,你会不会回台湾!”
“我恐怕不得不告诉你,是的。” 丽娜遗憾地说,“雷刚虽没说,但我知道他很想回去,他的事业在那里,还有他的家。”说完她接著补充说道:“我会怀念这里,有空会回来看看你们。”
忍住心里的悲伤,比尔强颜欢笑地说:“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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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丽娜的孩子等不及出来要和世界见面了。
“雷刚,我好像生病。”丽娜脸色和绵被一样地惨白,她哆嗦地说。
而睡梦中的雷刚被丽娜唤醒后立刻慌了,七手八脚地把东西备齐,准备送丽娜到医院去。
“妈,丽娜好像要生了,我送她去医院。”雷刚冲著母亲房门大喊,也顾不著她听到没有,扶著丽娜匆匆忙忙地出发。
三个小时之后,丽娜人在生产台上,两脚则已顾不得尊严地张开,身边是坚持陪伴在旁的雷刚。雷刚紧握著她的手,恨不得分担她所有的痛苦。冷汗滑过她的额际,她得眉头紧皱,却哼也不哼一声。
“来,臀部用力,深呼吸。”
丽娜听著医生的话,用力往下推挤,一股榷心刺痛让她忍不住渗出泪滴,虽如此,可她遏是忍耐著,再深吸一口气。
雷刚看不过去,低声地对她说:“丽娜,没关系.你可以喊出来,那并不丢脸,只是一种发泄。”
丽娜转头看他。这个男人不比她好受,她的疼痛好像分给了他,他的脸和她一样纠结成团。她怎会怀疑他不爱她?这真是最愚蠢的想法。
所幸她及时发现。她看著他,忍不住轻声嘶喊,“好痛!”
“我知道。”雷刚抚慰著她。“有我在,我陪你一起忍受。”
是的,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也不用再强装她够坚强,她偶尔可以像这样呐喊出来而不会有人取笑,因为有雷刚在。
雷刚握住她的手,配合她的呼吸,再加上医生的帮助,一鼓作气。
“推!”
“哇!”一声强而有力的哭声划破空气,叫嚣著来到世上的证明。
“我的孩子。”丽娜看著混合血水的婴儿,通过脐带和她紧紧相连,泪水骄傲地滑下她的脸。“雷刚。”
雷刚也用著敬畏的态度观看著孩子,激动地抱住流满汗和泪水的丽娜。
快速地处理后,护理人员将赤裸的婴儿抱到他们面前。“恭喜,是位千金。”
哦,他们早知道的,他们早知道是个宝贝女儿。只不过,当她皱著脸,哭著来到这个人间的时候,他们终究忍不住欢欣的泪水,迎接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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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东握紧双拳,泛青的筋痕显示他紧张的情绪,他皱紧眉头,身体的僵硬己达到最极限。
陈秀梅一掌拍在他挺直的背,半幽默地说:“你别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生孩子没有你想像中的恐怖。”
胡说,他记忆中的生产就像场灾难,他的妻子身体每况愈下,生完丽娜之后更是奄奄一息。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再说产后的调适也很重要。”
不愿意再回想妻子生产后虚弱的眼神。
“丽娜很健康,你放心,她撑得过。”
“我可不是在担心她。”裴在东咕哝地说。
“哈,担心就担心,有什么好怕人家知道。”
裴在东浮满皱纹的脸,露出几许快然的颜色,他一扭头又掩饰过去。
也许这老太婆说得没错,他该考虑是要带著遗恨到棺材里去,还是练习他所陌生的关怀。
那一天他遭遇到自妻子死后,最痛苦的一天,丽娜差一点就遇害!他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长久以来,他一直刻意忽视她的存在,可是她又明显在那,提醒他挚爱的妻子为了怀她,耗掉多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