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蓁宝扯下胸前炼饰,一赌运气,朝李毅位置扔去,心形的尖角恰巧打中李毅的脸颊,趁他一怔分神时,艾蓁宝情急抓起身边唯一能用的武器,虽然不舍,但比起云大哥的安危,什么都不重要了,
对准位置,手中的武器砸了出去。
一本、两本、三本……本本都是厚重的精装硬版皮,被砸中的李毅额角冒了血,为闪躲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他推开碍手的云一啸,跨上阳台栏杆。
云一啸咬紧牙旋过身,他抱紧想跳窗的李毅。大概没料到云一啸有如此动作,手脚一滑,李毅整个人跌了出去,是靠云一啸抓住他一只手臂才没摔落。
只不过,云一啸自己也是半挂在阳台上。
「云大哥!」
见状,艾蓁宝飞身过去,从后抱住往外倾的云一啸,大伙也一窝蜂上前帮忙。
「李毅,我是不会让你带着项链离开的!」云一啸明白,这高度摔不死人,李毅还是有机会逃走!
李毅急了,掏出打火机,对准紧抓他的手点燃。
「云大哥,你放手,快放手!」艾蓁宝频频叫着。
见他如此不要命,任打火机的火苗烧着自己的手,她的心中感到一阵痛楚。「云大哥,求求你放手,你的手会受伤的!」
「不行,项链还在他身上。」
「别管什么项链了,云大哥,那条水晶黄钻是假的!」她脱口而出。
「什么?」
两个男人同时发出惊讶声。
太过震惊,云一啸不小心松了手。
就说过这样的高度摔不死人,但当跌落下去的人因震惊而忘了注意要着落时,下场也是很惨的。
李毅的腿摔断了,甭说逃了,站也站不起来。
云一啸被拖回阳台内,艾蓁宝咬着下唇抱住他,紧得他快不能呼吸了。
「宝儿,我没事,妳别抱得这么紧。」
「云大哥,你吓死我了。」放开他,她急忙捧趄他的手指看,不停的吹、不停的揉,一双眼因上头的红肿难过得快溢出泪珠。
「妳才吓死我了,我等着……妳给我一个……解释……」
他想多看几眼这个难得柔情的小女人,可惜不行。
所有的事情太过混乱,加上伤口因流血过多,没有好好休息,一阵晕眩,眼前一黑,他的意识教黑暗吞没了。
「云大哥!」艾蓁宝的脸色一变。
「放心,他只是太逞强,劳力过度,需要休息。」
确定云一啸只是昏迷后才松了一口气,艾蓁宝「不小心」瞄见阳台外,阳台下那一地的残骸,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
她的宝贝被砸得乱七八糟,尸横遍野躺在一楼马路上。
「傅……傅大哥……」打击太大,她也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征兆。
「嗯?」
凭着最后毅力,她撑着把云一啸给她的玉佩重新戴上,嘴里低喃,「我想……我也要晕了。」
下一秒,艾蓁宝身子一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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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清楚!」从医院返回家里的云一啸,黑沉着脸站在客厅里,召开清算大会,准备秋后算帐。
「咳,你是要我们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灌你酒吗?」
还敢提灌酒!
云一啸狠狠一瞪,没想到这群亲戚从头到尾都在耍他。「我要你们从头给我解释一遍,为什么我不知道项链从出现的一开始就是假的?」
「谁教你没事就不来公司,一点定性也没有,你这么爱玩,我们就陪你玩啰!」风子离抓起一把瓜子嗑,一点都不惭愧。
「所以你们就设计一条假的项链,让我劳苦卖命去和李毅周旋!」
「这是大哥默许的,你要凶,去找大哥凶。」风子离好快就把责任撇干净。
触及雷行傲那冷漠的表情,云一啸瞬间灭了气势,凶个屁,他哪敢对大哥凶。
一股怨气油然而生,他好不平呀!「大哥,你就任他们这样玩我……」
雷行傲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痕,他开口,「当初我们接获李毅要租借项链的消息时,便早一步委托人和那位法国富豪会面,希望他能仿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出来。
「只是那次会议你放假去,不知道项链是假的,责任在你自己身上,如果真让李毅窃走了,那他得到的也不过是条假链子;谁知道阴错阳差,让艾小姐撞见你,而她又刚好在这场戏里担任重要的角色,我想何不将计就计,借机引出李毅,能帮警方逮着李毅也是一件好事。」
云一啸好委屈。「但是你们不该瞒着我,就连宝儿都和你们串通好骗我。」
傅宇翔插了嘴。「我们没有告诉宝儿妹妹,她是自己发现的。」
「宝儿自己发现?」云一啸扭头,恶狠狠的瞪着被他一手牢牢抓住的女人。「妳怎么发现到水晶黄钻是假的?」
艾蓁宝吶吶开口,「因为重量。」
「重量?」四周传来怪异的声音。
「十克拉相当于两公克,项链总重约一干八百克拉,加上金炼及坠饰,我实际拿过,这条链子太轻了,才五百公克左右,绝对有问题。」
众男人自叹不如,艾蓁宝的实力太强。
「妳一拿到就知道有异,可是妳却什么都没跟我说!」云一啸不满,这也算帮凶,罪加一等。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不小,我怕说了你会以为是我偷藏了真的项链。」一方面她也以为真品被调了包,所以不敢说。
「笨蛋!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妳,妳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谁敦你总认为我是那种为了宝物什么都能忘了的人。」她垂下头。
云一啸闷闷道:「我只是气妳把心思全放在那上面,拜托,我是妳的男人耶!妳多少表达一点对我的重视好不好?这么重要的事也瞒着我。」
「我怎么不重视你,那天为了救你,牺牲了我收藏已久的书……」
「嗯?」他重重哼了一声,「妳还好意思说,是谁为了那堆书昏了一天,我受枪伤都没见到妳这么伤心过。」
「你错了,我好伤心、好担心,就怕会失去你。」想到那时的情景,她忍不住揪着他上衣,整个人紧紧抱着他。
他喜欢小女人对她的关怀,但是不能原谅她让他担心害怕。
「见到妳在李毅手里时,我多害怕,要是妳的房东婆没有本事,要是我没有赶去那里,我是不是就会失去妳了?嘴里说怕失去我,可妳却一点都不顾自己的安危,妳就是要气死我就对了。」他摸着重新系回她脖上的玉佩,象征她只属于他一人。
艾蓁宝缓缓抬头,觑着那张严肃表情。「云大哥,你还在生气吗?」
「妳说呢!」
声音冷冷的,表情也冷冷的,艾蓁宝慌了,急着想向其他人求救。
小脑袋晃了晃,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客厅里竟然只剩主人和她。
咦?其他人呢?
「别找了,算他们识相,懂得自己清场。」溜得真快。
「云大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因为你受伤,我心痛得不得了,才会想快点将李毅绳之以法。」她讨好似的主动亲上他的嘴,希望他能消气。
这丫头学会了甜言蜜语,可惜不够。
她蜻蜓点水般的吻法根本无法满足他,他顺势压回她的脸,恶狠狠的掠夺她的小嘴,惩罚性地吻着她。
她舔着被吮肿的唇瓣,气息不稳道:「云大哥……这表示你已经不生气了?」
「才一个吻,妳以为这么容易让我消气?」消气,哈?恐怕他现在是火气全开,要灭火得用另一种方法。
「那要怎么做你才不会再生气,如果我说我好爱你呢?」
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暗藏着一簇邪魅火焰。
可惜,自己身体目前不适合剧烈运动,除非他想再进医院缝合屁股上的伤口。
「宝儿,说爱我不够,我要妳说……」说一百遍她爱他更胜过古董。
为男人自尊争口气的时刻终于到了,可惜,话没说完,就被一阵不识相的电铃声打断。
「妳是谁……哇!妳是刚从垃圾坑里跳出来的吗?」门外的陌生女子,云一啸完全没有印象,倒被她狼狈至极的外表吓了好大一跳。
水如月冷眼瞄了瞄他,把勾在发夹上的小纸片扯下,她倒楣,下车刚好撞上一个赶着送资源回收垃圾的印佣,弄得自己一身纸屑,害她站在马路口整理了十多分钟,不然早上来了。
没等主人开口,她从他的肩下钻入屋内。
「喂!妳这个矮女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水如月表情一拧,非常好,她生平最讨厌人家说她矮,她现在正恼,这该死的男人还犯她大忌。
「如月姊!」
艾蓁宝对着一身异味的女人惊叫一声。「妳……回台湾了?」
「我回来都几天了,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死员工,一个个趁我不在跑得不见踪影,当我是人间蒸发不存在吗?」
公司桌椅被灰尘淹没,墙脚寄居着几只八条腿生物,若不是她刚好瞄见电视上的新闻,在画面下发现一闪而逝的小身影,她根本不知道宝儿躲到哪个洞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