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发麻纪事 冰澈
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一直在担心,因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将女主角的个性给完整地写出来,有些事情自己没有经历过,所以只能完全单靠想象,还真的是有些棘手。等到我写了一半的时候给一位好友看,她说有点过头了。
过头了?不知道这是在说女主角的经历还是性格,她没讲清楚,让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麻。
即使这本书里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但是女主角的经历造就了那不一样的性格和心理,却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但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喜欢她。
其实我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那我们就不用再多说了,只希望这本书能给你消磨一点无聊的时间,谢谢啦!
楔子
夜看似深沉,时针却还指向十一点钟。
不到一米宽的巷子里静悄悄的,老旧的房舍门扉紧闭,只能在些许人家的窗口见着一点光亮。
一入夜,有女孩的人家都禁止女儿出外,毕竟前不久这里还闹出了强暴案,一个成天喝醉酒的家伙把晚回家的女孩给强暴了;听说那女孩因此自杀,虽然事后那个家伙被捉了,但谁知道这种事会不会再次发生呢?
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暗巷里。
那是一个年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那一张俊秀斯文的脸上,此刻却是令人心惊的寒意,那双乌黑的眸子里也全写满深沉的恨意。
男子走到一扇木门前停住了,骯脏破旧的房子看得出来屋龄已久,墙壁上的石灰掉了不少,露出红色的老旧砖头。
男子用力的扳着那木门,不一会儿,便将那门后的木栓给弄了开来;门一打开,里面除了几张桌椅之外,什么家具也没有。
男子的视线投射到关着的房门,突然用脚猛然踢去,门轰的一声被踢开。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有一张薄被,此时薄被下探出一张苍白且掩不住害怕的脸孔,直望着男子。
男子心里的怒意陡然升高了,他跳上了床,拉出女孩,撕去了女孩身上的衣服。
女孩拼命的挣扎,男子用力地压在她身上,紧扣住她的双手。
他狠声地说:「这是妳应得的,谁教妳有那样的父亲,他害死了我姐姐,我就要妳来偿还。」
女孩忽然明白了什么,怔怔的望着男子,不再挣扎、不再抵抗,只是认命地闭上了眼。
女孩不成熟但有几分诱人的身子横陈在男子的面前,让血气方刚的男子热血沸腾起来,脑海里再也没有其他的思绪,向她欺了上去……
第一章
七年后
似乎一切都云淡风轻了,所有的疼痛随着时间的过去也一并带走了。
当有人不慎提起过去的事时,夏菊花仍是笑应以对,虽然那笑很淡,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但是已经没有了苦涩。
平静的过自己的生活,只要还活着,工作、吃饭这些事情仍是必须要进行着。
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也有人称赞她怎么可以这样坚强,但是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其实跟她已经没多大的关系。
她仍是一径地沉默,沉默到几乎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菊花姐,可不可以麻烦妳影印一下,这资料很赶的。」一个年轻亮丽的女孩把一迭厚厚的资料放在她的桌上。
夏菊花沉默的点点头,放下正在记帐的笔,抱起资料走到一旁的影印机,一张一张的印着。
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五年,虽然她是一名会计,但小到斟茶倒水,跑银行、跑税务局,甚至每一个同事手中有忙不完的工作或是想偷懒时,都会把手中的工作全塞给她。
因为她从来不会拒绝,更不会有任何不高兴或反对的意见,甚至连向上司打小报告的行为,也未见她做过,大家都对她无比的放心,因为她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无比的认真。
「菊花姐,麻烦妳订一份速食,我要炒虾仁的。」
「菊花姐,麻烦妳倒一杯茶,有客人来了。」
「菊花姐,麻烦妳打一份资料。」
夏菊花听着,有条不紊的完成了那些本不该是她分内的工作,才坐回自己的位子继续自己的工作。
对帐、记帐、做帐这些事虽然很繁琐,但最却是最需要认真仔细,因为一个小数点的差错,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和损失。
「菊花姐,土银那笔帐到了吗?」和她一起做会计的孙圆问道。
她刚进入公司不久,很多事都会问过夏菊花,而她对夏菊花认真又不藏私的态度很欣赏,对她格外地敬重;特别是每天早上来到公司,夏菊花都会按照惯例查一下银行的进出帐款。
见她点点头,孙圆便说:「哦,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支票开出来付帐,还有税是不是也可以去报了?」
「嗯。」
对夏菊花的不多话,孙圆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我现在没什么事,先去报税了!」
夏菊花点头,把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她,她本来想有空闲时间就要去报的,但看看自己桌面上的一堆报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弄得完,也只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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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下子过去了,到了下班的时间,只见大家都在收拾桌面,迫不及待地准备下班,有人向她打招呼,夏菊花只是应了一声。大家都知道她总是最后一个走的,所以也没再向她多问什么便一一离去了。
渐渐的,室内静了下来;只剩下夏菊花翻资料写字的声响。
这时,守卫李叔走进来,他很清楚夏菊花这一年来,不到九点是不会下班的。
「夏小姐,妳又加班,再这样下去,小心妳身体会支撑不住,迟早会累出病来的。」
夏菊花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又低头认真的算帐。
李叔早已习惯她的沉默,径自把锁匙放在桌上。
「我把门窗都关好了,妳只须把大门锁好就行了,明天又要麻烦妳早点到了。」
「谢谢。」夏菊花向李叔颔首示意。
「妳也别做得太晚,一个女孩子回家路上要小心点。」李叔叮嘱着。
夏菊花点点头,淡淡地说:「再见。」
李叔摇头叹息,慢慢地转身离开,「我老了,体力不如以前了,想早点回家休息。但夏小姐妳的心比我还老,唉!」
尽管如此,夏菊花仍是星期一到星期五,总是早上六点起床上班,晚上九点钟下班,回到家她就直接梳洗换衣睡觉。
她的日子一成不变,一个劲儿地照着自己所设定的固定模式进行着,丝毫不受外在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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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
夏菊花照样是不到六点就睁开眼,事实上她一天真正睡着的时间不会超过五个小时。她下床梳洗,并做好早点,有别于以往,她另外还做了很多菜。
提着一袋水果、做好的饭菜以及一把黄菊花,转了几趟公车,她来到郊外的墓园。墓园不是很大,每个墓地占地都很小,这里埋葬的多半都是些没钱的人。
市内的墓地太贵,她倾尽所有,才能在这偏远的郊外买下这一小块地,立了一块墓碑。
碑上写着「爱儿夏轩之墓」的大字,右下角还有以小字写着「夏菊花立」。
只见上面有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六七岁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的,十分好看,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更是惹人喜爱。
夏菊花慢慢的蹲下来,微笑地说:「轩儿,妈妈来看你了。」
她失神痴望了许久,才把旁边放着的水果跟饭菜拿出来,在墓碑前整齐的摆放好,然后将黄菊花插好。
她的轩儿最喜欢她做的菜,也最喜欢黄菊花,因为他总是说她的名字叫菊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而菊花也是世界上最美的花。她还记得轩儿说这些话时的笑脸。
夏菊花端坐了下来,怔怔的抚着石碑,眼中全是那张灿烂的笑脸。
妈妈,我考了一百分耶!
妈妈,我可以自己坐公车回家了。
妈妈,我会煮饭了,可是有点焦。下次我会多放一点水的。
妈妈,我好喜欢妳哦,妳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妈妈……
夏菊花脑海里全是夏轩的一颦一笑,耳朵里充满了他的呢喃叫喊。
可是她那个可爱儿子,现在在哪里呢?
他消失了,随着那辆车的迅速驶来,纵使煞车声大响,却也挡不住车子的前进,那车就这样跟轩儿小小的身子撞在一起,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斑马线,就像她的泪般,不断地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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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夏菊花仍记得,她最后一次紧拥着儿子那小小的身躯,儿子对她说过的话,那记忆不时地在她脑海中……
「妈妈,我痛。」小小的身子不断抽搐,夏轩小声的呻吟,可血仍不断从他微张的嘴和鼻子里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