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飙看着她脆弱的样子,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堆满了心底,他正要问些什么,一旁的白水仙却先开口了。
「总裁,夫人是因为晕机,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总裁,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帮我看看这些问题?」
古飙看到夏菊花闭上眼睛休息,甩甩头,决定不再理会她,便走到白水仙的旁边与她讨论起公事。
空姐很快的把水和药片拿了过来,让夏菊花服下。
虽然服下了药片,但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大,夏菊花仍觉得肠胃不舒服,头似乎也更痛了,特别是一想到他们是在半空中,那种不安定的感觉更是盈满心头。
古飙虽跟白水仙谈着话,但思绪并没有专注在公事上,他最后也放下资料,「我们到了法国再继续吧,妳也先休息一下!」
「我没事,总裁,不知道我问这个问题算不算唐突,我很好奇为什么总裁跟夫人在一礼拜前结婚,却没有人知道?」白水仙下定决心开口问。
看了白水仙一眼,古飙冷冷地说:「因为这场婚礼并没有请外人,况且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所以才会没有公布。」
「为什么我都没有见过夫人?」
「我也是半个月前才又见到她的。好了,水仙,这件事情妳就不要再去想了,有许多东西妳不会理解的。」古飙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古飙看着靠在椅上的夏菊花,心知肚明她并没有睡着,因为她并下容易入睡,他出声问道:「妳觉得怎么样?」
夏菊花睁开眼,虽然感觉到很难受,却仍是摇头,「我没事。」
古飙对夏菊花的淡然态度感到万分气恼,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的头搁到自己的肩膀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夏菊花的身体一僵,她从来不曾与男人如此亲近,不禁挣扎了一下。
古飙却伸手按住,并警告道:「睡觉。」
不知道是药力还是他的关系,夏菊花竟然真的睡着了,而且直到要下机时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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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机场后,在与前来接机的人员简单的交谈后,三人到事先订好的五星级饭店。
理所当然的是,古飙和夏菊花同一间房。
因为吐过,夏菊花的晚饭吃得更少,让古飙不禁又皱起了眉头,最后吩咐了饭店,特地弄了粥让她吃。
而来法国,虽然是度蜜月,但古飙却是整天忙于公事,他没有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他根本没有时间陪夏菊花逛逛,就连原本要去买衣服的事情都没做,只是打电话叫人直接将衣物送到饭店来。而夏菊花因为英语不好,再加上本身也不喜欢外出的缘故,所以整天都待在房里,根本没有出去过。
很快的,五天时间过去,他们甚至很少交谈;这种情况白水仙看了,也觉得惊讶疑惑。
这天晚上,白水仙来到夏菊花的房间。
「妳好,打扰妳了吗?」白水仙有礼的问。
夏菊花微笑的摇头。
「对不起,也许我这样问有一些冒昧,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夫人跟总裁是怎么认识、结婚的?因为你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因热恋而结婚的。」
夏菊花不便说出那些往事,只能轻描淡写的说:「因为他母亲喜欢我,所以便要他娶我。」
闻言,白水仙心里讶然,万分惊喜地问:「那总裁是不是极为不愿意,只是必须听从古老夫人的话娶妳啰?」
「是的。」这是事实,古飙确实不愿意娶她。夏菊花很诚实的点点头。
「难怪!」白水仙笑颜逐开,因为她知道自己仍然有希望。
这时,开门声传来,古飙走了进来,看到白水仙在房里,有些意外地问:「妳怎么在这里?」
「总裁,我跟夫人聊天,那我先走了。」白水仙微笑地说着,现在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哦。」古飙点点头。
白水仙向夏菊花说了一声,才关门离开。
「妳没有出去?」古飙扯开领带,宛如例行公事般地问着。
夏菊花点点头。
如同预料的答案,让古飙忍不住蹙起眉,「这样的日子,妳不会无聊吗?」
夏菊花怔了一下,自从儿子离开之后,她从不知道日子还可以过得有意思。她每天都在等待,等待死去的那一天。
古飙没有说什么,径自进了浴室,出来后才发现夏菊花已经睡着了。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为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彷佛她的心已经死去似的。
床上的人呻吟了一声,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流了出来,让古飙的心也紧揪起来,到底是因为他对她所做的事造成的,还是因为别的事情让她活得那么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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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的法国之行就要结束了,虽然古飙的心里会涌起内疚,但他告诉自己,夏菊花是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的女儿,她身上流的是和那男人一样的血,所以他不应该对她好的。
虽然这样告诫自己,但古飙还是在要离开法国的前一天晚上带夏菊花出去了。
巴黎是法国的首都,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
夜晚时分的巴黎,灯火霓虹的街头十分热闹。巴黎的街头艺术十分活跃,城市西北部的泰尔特尔艺术广场是世界闻名的露天画廊,每天都有不少画家在这里作画出售。
在市中心的沙特莱广场和圣·日尔曼德伯广场等地,青年、学生和市民经常自带乐器在这里举行露天音乐会,表演各种节目,吸引了许多围观的人群,不时响起一阵喝采声和掌声。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没有说话。
夏菊花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不禁感到好奇和高兴。
「妳想要买什么?」古飙开口,虽然明知道她给他的答案会是否定的。
夏菊花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难道这世界上没有东西是妳想要的吗?」冷冷的声音含着让人察觉不出的气恼。
真的没有吗?夏菊花心里苦笑着。
不,她是一个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以前她希望儿子听话、懂事,能平安的长大,也希望自己不会失去工作,她想要抽出时间多陪陪儿子,能有多余的钱让儿子生活得更好、活得更开心。可儿子走的剎那间,她只想要求老天爷能让她来代替儿子,承受这些苦痛。
是的,没有了。她唯一的爱和希望离开了,儿子离开这充满苦痛、充满悲喜的人间,也带走了她的所有。夏菊花告诉自己,这样对儿子更好,因为儿子会慢慢长大,当他渐渐懂事之后,他也会有更多的伤痛的;所以现在他离去,到另一个没有悲欢离合的世界,或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妳会这样是因为我造成的吗?」蹙紧了眉宇,古飙看着远方问道。
夏菊花怔了一下,转头看了古飙没有表情的俊脸一眼,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古飙在自责呢?是因为她的举动令他也痛苦吧。他不是一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恨她,不可能会对她好的,
她轻轻的摇头,「不关你的事。」
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夏菊花的关心,古飙不禁对自己生起气来。不应该的,他不应该在乎她的悲喜,他应该将她当成是陌生人,甚至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突然下起雨来,人群四处躲雨,却仍有些人在雨中慢慢地走着。
古飙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步步慢慢的走着,他想让雨淋醒自己。
虽然雨滴落在自己的发上、脸上,也渐渐打湿了衣服,有一些不舒服,但夏菊花仍不习惯开口说话,不论她有多么的难受。
风吹在湿衣服上让她打了个寒颤,最后再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古飙这才回过神,望着身边人儿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样子,他很想大声的对她吼:为什么总是承受,而不把自己内心的想法或不适说出来呢?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起她朝饭店的方向跑去,他知道夏菊花的身体瘦弱,随便一个小小的病痛都能让她很难受。
夏菊花没有办法拒绝,她甚至不自觉的把身子缩进古飙怀里,本能地想要寻求慰藉。
「先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再带妳去医院。」回到饭店的房间,古飙赶紧从行李里拿出衣服递给她。
夏菊花颤抖地接过来,慢慢的走进浴室,将湿衣服给换了下来。
「好了吗?妳换好了吗?」古飙在房里也迅速换了衣服,敲打着浴室的门叫唤着。
夏菊花打开门步了出来,脸色似乎好了一点。
「走吧,我们去医院。」古飙已先打电话叫饭店的人备车在大门口等。
「可不可以不去医院?」夏菊花低着头,怯怯地说。
「为什么?」古飙严肃的问道。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淋了一点雨,不用去医院的。」语气虽然柔弱,却让人感觉到她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