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恶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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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琬琬留下一张便条——小乖,我去齐放的公寓等外公,没把他摆平以前,你们不要跑回来。至于把齐放从浅度催眠里唤醒的方法很简单。就服我们事前约定的方法做,先吻他,然后跟他讲‘那一句’,他自然会醒来。但是如果你想来机占他便宜的话,那尽管继续问下去,何不问他,“你这一生中,最爱哪一个女人?”但我要警告你,受到催眠的人是有意识的,他也许无法拒绝你的问题,但被叫醒后,可是字字都记得一清二楚。祝好运!

  那绫是想知道他最爱哪一个女人,但不愿这样“欺负”他,便循规蹈矩地照母亲的指示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轻道一句,“沉睡的小王子该醒来了。”

  齐放听到这句话后,眠咒解除,慢慢睁开眼,呆了一分钟才回到现状,意识到自己说过的话,他茫无头绪地将脸埋入她的手掌里,呐喊,“天啊,我对你说了什么教你要看轻我了!”

  他是这么地在乎她的看法,那一对认真深邃的眼眸和那个在“重庆森林”里洒脱酷炫、轻狂不定的Ray是多么的不同。他爱她!不用他亲口说,她知道他爱她。

  那绫眼里涌出热泪,边啼边笑地坐到他身边,给他一个的吻,单指滑过他性感十足的喉结,哑着声音说:“不,正好相反,我只会愈来愈看重你。”

  “是吗?”他怀疑地盯着她的唇问:“你妈人呢?”

  “去等外公了。”

  “现在可不可以吻你呢?”不等她的答案,他的两手已开始拉下她洋装后面的拉链。

  “我觉得……”那绫软泥似地应了一句,“现在再适合不过了。”

  齐放眼里充满爱火,紧盯着那绫性感有致的身子瞧,接着低头将下巴顶在她饱满浑圆的酥胸间摩挲着,两手则沿着她的背脊将她拉近自己。他的唇每在她身上挪动一寸,他就会喃喃地对着那一寸的肌肤说话。

  “我爱你,爱你的人,更爱你的心,我很高兴你那天在街上把我这只摇尾乞怜的狗、沙猪,甚至欠扁的企鹅‘捡’回家,更抱歉自己在事后不知好歹地躲了你一个月。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努力不懈地打电话给我,把我缠到疯,疯到不得不认识你,最后陷入非爱你不可的地步。”

  那绫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头,反而将他往沙发上一推,首次拒绝他主动的亲热,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知不知道每次让你骗到,我就浑身不由自主地发烧,甚至战栗起来!”

  “这有什么不对?这表示我们对彼此有反应,是天生一对。”

  他忍不住伸手要摸她,却被那绫打掉了。他甩了一下发痛的手,一改酷酷不在乎的模样,妥协说:“秀色可餐小姐,你别凶,你……”

  “你可不可以给我闭上鸟嘴,就这么一次别来碰我!”

  “你怎么突然变了?”他转过头去,不愿正视她。“莫非你听了我的故事,开始看不起我……”

  “不,不准你往那头歪想。”那绫双手大挥了几下,把他的脸转正。“我要你收敛魅功是要你戒掉以攻为守的坏习惯。同时也请你不要把我看成那些只当你是种马、只顾着贪恋利用你的身体,却不在乎你心里的感受的女人。”

  “所以?”他眼不挪地质问她。

  “所以你得接受我只是一个凑巧无条件爱上你的女人,而非在床上反咬你的\'猎物。”

  “然后呢?”

  “然后接受我偶尔也想好好爱你,乐于取悦你的事实。”

  他目光转厉,咄咄逼人地问:“你刚才说无条件的爱上我,是无条件到什么程度?”

  “无条件到即使你这只蟾蜍变不回王子的模样,我也照缠你不误。”

  “包括我是个穷光蛋,不再是个富翁之子?”

  那绫点头。“有一技在身的人永远不算穷。”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愿意跟我一辈子了?”

  那绫瞠目望他一眼。“你这是在问真的,还是问假的?”

  “当然是问真的。”他摆着一张招牌酷脸,问:“喂,女人,怕不怕跟我一辈子?”

  他这哪算得上求婚!口气霸道得跟土匪无异。

  那绫知道那是因为他的流浪狗情绪又作祟了,而要让流浪狗服帖的最佳办法是让他尝到安全感。于是,那绫把自己当成一根“爱的骨头”塞躺进他的怀里,柔媚多娇地看着他,“当然不怕,因为我已准备好要缠你一辈子。”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缠上他,并且警告他举在半空中的手,“你别动手哦,动手的话,你就完蛋了。赶快把手放到你的颈子后压着。”

  齐放照办,但还是忍不住抗议,“面对秀色可餐的佳肴,不动刀动叉是很难的事。”

  “有人伺候喂食你还嫌,再嫌的话,我不跟你玩了。”齐放总算会意了,他咧着嘴一脸笑,将四肢往外一摊,摆成一个“大”字型,慷慨就义地对她说:“既然如此,全凭娘子您处置了,但先让我再告诉你几件重要的事。”他说着又直起上半身,继续道:“我想,我已比昨日更爱你一些,却又铁定不及明天来得多,而这种感觉会与日俱增会愈来愈严重。”

  “很好。因为我也是觉得自己比前一秒更爱你一点,却又绝对不及下一秒来得深,而这种感觉分秒必‘增’,愈来愈沉重。”

  “换言之,你真的爱我?”

  “我真的爱你。”

  “没骗人?”

  “骗你是海狗。”

  他开始学海狗的叫声,然后呻吟地问:“海狗怎么叫床的?”

  “不知道,你要去问母海狗!”

  “等等,你知道雄抹香鲸的性器有多长吗?”

  “我又不是雌鲸,怎么会知道?”

  “你想知道吗?”

  “不想。”

  他假装没有听到。“太棒了,最短的起码有三公尺那么长。”

  “你瞎说吧?”

  “谁瞎说,我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是海洋生物学家。”

  那绫不答腔。他再度开口,“你知道雄狮要交配几次才会让母狮受孕?”“莫非齐先生你曾经又有女朋友是动物学家?”

  “没那么高档,只是兽医而已。”

  那绫听到这里,轻唤他一声,“齐放。”

  “嗯?”他的声音难得紧张地抖着。

  那绫没想到他这个大情圣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只好抱着他硬邦邦的肩头,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一个女人主动爱你并不等于上钉床好吗?请你放轻松。”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这回真的全凭你处置了。”他躺回椅上,十指互相交握在胸前,一副让牙医摆布的模样。那绫后来发现,要驯服他接受自己、不仅要具备孟母三迁的耐性,更要有亚马逊女战士的勇气。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没料到,他这只炫酷不祥的丛林黑豹竟也有如绵羊低头服膺人的时候。

  凭着这一点,她更爱他了。

  第十章

  那琬琬踏出假期饭店,乘着都市风,足踩轻忽不定的碎屑与落叶,安步当车地往齐放的公寓大厦走来,远远地,她注意到一个深具魅力的中年绅士,坐在石阶前读报,精工裁制的深色裤管下露出两截银灰色的长棉袜,换作他人看来会很滑稽,但他特殊的银色头发却降低了可笑度,让她体会到流行与风尚的戒条真的是因人而异的。

  她踏上阶梯,马上发现他的报纸是读假的,因为他从一百步外就盯住她,甚至当她拾阶走近他时,那双紧迫盯人的琥珀色眼眸连瞬也不会瞬过。那琬琬打算快速跳上阶,不理这个男人。不想他突然开口问一句,“好心的女士,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真爱是什么?”

  嗓门大刺刺地吓人,害她差点踩空。那琬琬弯身拔下自己的高跟鞋按摩脚板后,问他,“你在问我吗?”

  “当然是。”他从容不过地回答,两眼盯着她纤细的脚踝。

  那琬琬睨他,穿好鞋子后才说:“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吧!”

  “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会付你一万块。”

  那琬琬知道纽约的疯子比巴黎多一倍,迟疑地,她是遇到疯子了,于是试探地说:“如果你肯付我十万块,我就告诉你。”

  对方连眼皮郡不眨,嘴角泛起一道世故的笑痕,从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约下开出一张十万美金的即期支票给她。

  哈!还是个有钱的疯子!那琬琬接下支票,不是因为贪财,而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在寻她开心。

  “钱在这里,请你告诉我答案吧。”

  那琬琬在高他一阶的石阶上落坐,把支票退还回去,顺便给他解答。“真正的爱,是无价宝,财富买不到,权势占有不了。”

  “是吗?”他笑笑地收回支票,继续问:“你可不可心再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一个女人真心爱我?”

  “你的爱藏在心底不肯付出,就不是真爱;同时,你若没有接受,付出的爱必将枯竭。”

  男人将报纸搁好,回首仰望她,眼底有欣悦,“我从来就不相信一个美丽的女人会是聪明的。”然后贸然地将她打量一圈,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但是今天,我碰到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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