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够了没?”段晓暮菱眼微眯,怒气陡升,“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铃铃?她怀了你的孩子耶!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的孩子?”男子嘲讽地嗤鼻,双手环胸,“真的是我的吗?该不会混到你的血统吧?”
“你真是皮痒欠扁!”
“晓暮,不要!”童铃紧抓住段晓暮的手臂摇头。
“铃铃,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嫁给他,你也不可能幸福的!”
她可以说是他的妹妹呀,怎么能任由这种人糟蹋他的妹妹呢?
“混帐东西!竟然敢污辱我?”男子一脸恶狠,脸上青筋暴露。
尤其是在他看到童铃的手攀住段晓暮之时,他更是恼怒的理智全失,男人悄悄伸手探向外套口袋,掏出一把随身小刀……
“铃铃,死心吧!我们回台湾,然后,我跟哥哥会……”段晓暮的话蓦地停住。
他闷哼一声,缓缓转头看着不知几时来到身边的男子……与自己腰上的刀刃。
鲜红的血液迅速涌出,在他的雪白衬衫上印下一摊摊令人怵目惊心的血红。
痛极的段晓暮踉跄着倒退一步,直觉地捂住插着刀刃的伤口,大掌倾刻间立即沾满血渍!
“啊……晓暮?!”童铃惊声尖叫,对着男子大吼:“你……你杀人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任何人!”男子惊骇的退了几步,他目光一闪,急抓住童铃的手腕,“跟我走!”
“我不要!”
“不准你不要!你会去向警察报案……走!”男子立刻抓着童铃夺门而出。
“铃铃……”段晓暮想追出去,无奈他一移动,腰间就传来剧痛、鲜血也登时有如泉涌!
糟糕……刀刃似乎刺得很深,很可能伤及内脏了。段晓暮攒紧眉心思索,地上的血迹汩流得像一条河。
突然,他双眼一闪,视线仿佛在瞬间朦胧……他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根本已无力站起,而跌坐在地上。
不行,他得去追铃铃,他还得去饭店找秋澄……
因为,耿秋澄还在等他啊!
“晓暮?还在睡吗……咦?床上没人啊!”耿秋澄蜇到床边见没半个人影,又转往浴室。
跟在她身后的御宿双手悠闲地插放在口袋里,潇洒俊逸的高大身形斜倚在门口处,“昨晚送你的礼物如何?满意吗?”
耿秋澄睇了他一眼,却难掩脸颊嫣红。
御宿轻笑出声,这时的他全然像个大男孩。“看来你昨晚过得很快乐?段晓暮应该很卖力吧?”
“别取笑大姐姐!”耿秋澄臊红着脸,伸出食指轻戳御宿的额头。
御宿眉宇微扬,这时的他稚气已然隐没,换上的又是以往的王者气势,“大姐姐?你若是大姐姐,还需要我这小弟帮你夺回集团的总裁位置吗?”
耿秋澄登时脸色一正,严肃地望着他,“关于这件事……御宿,谢谢你,若不是有你的帮助,我在今天的股东会议上,也不可能顺利自阿姨及柯希文手中夺回杰佛士集团。”
“不用道谢了。”御宿手一扬,神态间净是潇洒闲适,“我说过了,这是一笔交易。你加入组织为我效力,而我则负责替你夺回杰佛士。”
“你还帮了我一件事……!将我带离当初那个在柯希文控制下的生活。是你,御宿,是你将我带出那个地狱的!”耿秋澄瞳眸中隐隐闪烁着泪光,盛满对他的感激。
“你要谢我,倒不如去谢谢段晓暮。”御宿又显淘气的朝她眨眨眼,“他的功劳比较大……也比我尽心尽力多了。”
不知怎的,他的言谈措辞中就是让她觉得隐含暧昧,耿秋澄脸庞登时一阵羞赧,“你又在开我玩笑……对了,说到晓暮……他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影?”
御宿闻言缓缓闭上眼,似是在脑海中搜寻,“你去内厅的沙发上看看。”
“哦?”耿秋澄满是信任的朝房间的里头走去。
转身离去的她,没看见御宿俊脸上的乍变!
“晓暮?我终于找到你了!”来到房间内厅的耿秋澄果然看见沙发上的段晓暮。
“秋……澄……”沙发上的段晓暮缓缓睁开菱眼,失去光辉的瞳眸似是沉重无比。
“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嘴唇也发白得吓人?”望着浑身包裹在黑长外套底下的他,她没察觉任何问题。
直到御宿自外头冲了进来!
耿秋澄吓了一大跳!“御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从没见过他慌张的模样,怎么现在他……御宿没理会她,“段晓暮,你身上的刀伤……”
这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个高大的身影,“耿秋澄!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这一声爆吼叫,令耿秋澄瞬间提起心口,“希文?”
柯希文握着手中的枪,眯起双眼,“我要你付出代价!”他轻轻扣下食指上的扳机。
御宿飞快闭上眼,想发动他的念力阻止。
但段晓暮比他更快!
身受沉重刀伤的他,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在瞬间矫健地自沙发上跃起,及时挡在耿秋澄面前——
“砰”的一声枪响,震动了整座饭店,刺耳的警铃在下一秒响起。
“晓暮?!”
耿秋澄焦急的抱住因中弹的强劲力道而往后倒下的段晓暮,她拥着他高大的身形同时倒向地毯上。“晓暮?你要不要紧?哪里中枪了?你说话呀,晓暮!你……”她顿时心惊!
血……她满手都是血迹?!为什么,只是中了一枪怎么可能……整件长外套上都是鲜血?
“段晓暮的腰部在之前就已经中了严重的刀伤,因为他身上的黑色外套,所以你没察觉。”御宿制住想逃走的柯希文之后,立刻闪身到段晓暮身旁。
“刀伤?”耿秋澄的视线被涌现的泪水所遮蔽,她几乎看不见此刻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段晓暮。
“晓暮,你不能有事!你答应我,不能有事!”拂开泪水,凝望他的苍白容颜,没有一丝生气,沉静得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耿秋澄近乎崩溃的道:“御宿,救他!我求你救救晓暮!这一次,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我舍弃什么都可以……就算是整个杰佛士集团我都能够给你!”
她只求谁能救救晓暮……她绝不能失去他!
绝不可以!
尾声
“段晓暮!看看你干的好事!”
站在浴缸外,耿秋澄双手插放在腰际,开口责骂的模样活脱脱像个茶壶。
“别对病人太大声嘛!我曾经是病人耶!也算是残障人士的一种呢!”安适的躺在浴缸里的段晓暮忙陪笑脸。
“残障人士?”耿秋澄邪恶的咧开小嘴轻笑,拳头还不时的摩挲着,“那好,我就让你当个名副其实的残障人士。”
“不行、不行!”段晓暮的头摇晃的像个波浪鼓,“万一我要是残废了,就不能赚钱养家,这样,老婆大人你就没饭吃了。”
“我不用你养!我很有钱!”
两个月前……多亏御宿使劲全力,动用所有组织里的灵能者为段晓暮疗伤,终于顺利的将他自死神手中抢回一条命。而付出代价的不是她,却是救人的御宿……
看着全然失去所有灵能的御宿,她实在很过意不去!
但御宿却笑着对她说:这样的结局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是上天怜悯他,而赐与他的一个短暂假期。
看着御宿难得露出如此灿烂、稚气的笑容,耿秋澄心想,也许他真的很高兴有这样的结果。
至于她,则想和痊愈的段晓暮永远在一起。
作下这个决定,于是,她将杰佛士集团总裁的位置让了出来,把手中她握有的大量股份卖给现任的总裁,只保留总股份的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的红利对他们目前的生活而言,已经非常足够了。
“你刚刚说什么?”段晓暮危险地眯起菱眼。
“啊!”耿秋澄连忙捂住嘴。糟糕!她说了家里的“禁句”。
段晓暮蓦地站起,前倾着身形,一张俊脸阴恻恻的瞟视她,“你刚刚说你很有钱?”
“我、我……”虽然说出这句话是她理亏没错,毕竟,婚前他们两人曾约法三章,除非不得已,否则不准动用股利金,“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比我还凶?”耿秋澄双手再度叉腰,又恢复茶壶状,“是你不对!你怎么可以把我们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统统拿去买这个按摩浴缸?”她的纤纤玉手往下一指。
段晓暮顺着她的手望下去,没好气的轻哼,“这位人客,你指的是我的‘小段弟弟’。”
“你……你干嘛不穿衣服?”秋澄臊红了俏脸。又不是她爱指着他的……“小段弟弟”!
“我在泡澡,我还正在享受按摩浴缸的超高级享受,当然不穿衣服,你看过哪个人穿衣服来泡澡的?”
“总……总之,就是你的不对,按摩浴缸有什么好?”
谁晓得段晓暮这时竟长手一攫,将浴池外的耿秋澄整个拉进浴缸里!
“啊!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