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调查的必要!
“他到底是谁?”伤势几乎已经康复的段晓晨直追着吕冰兰询问。
“你别烦我行不行?”着实被他烦腻了,吕冰兰停下脚步回过头,蹙着柳眉望他。“我不像你这么悠闲,我还要工作呢!”
“我也很忙啊!”段晓晨理直气壮。调查身份也是一项不可轻忽的重要环节啊!
吕冰兰撤了撤嘴,赏他一记白眼,迈开脚步继续走,不理他。
“你就老实说嘛!那一天开跑车载你出去的究竟是谁?放心吧!我很明理,不会吃醋的。”段晓晨进吕冰兰追得烦了,索性一把攫住她的手臂,稍一施劲,立刻将她拉进他怀中。
“你别闹!”吕冰兰这一惊可不小,“这里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成何体统?我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有什么关系?”段晓晨不以为意地扬起眉,“我们吻都已经吻过了,你还怕什么?”哎呀,算一算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再温习吻她的感觉,也该是复习的时候了……
吕冰兰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神色紧张地左右张望。
段晓晨笑着拉下她的手,“干什么?又要我亲你的手吗?”说着,竟真的执起她的手来到唇边轻咬。
“你还闹!”她轻啐一声,收回手,将它藏到身后。“你问学长的名字做什么?你又不认识他!”
段晓晨眼睛一眯,“学长?哼,你叫的还真亲热、真顺口啊!”
吕冰兰闻言失笑,“你吃醋啊?你不是说你很明理,不会吃醋的吗?原来是随口胡诌,骗人的!”
“我没有吃醋!”段晓晨的神色越来越晦暗。
“哦?”吕冰兰眸光一转“学长他对我很好、很温柔,总是在我最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我真的很感激他!”
“哼!”段晓晨撇开头,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知道吗?学长的爸爸就是我的干爹。他们都很疼我呢!尤其是干妈,前几天她生日,还特地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还对我特别照顾,让我觉得好窝心。”
段晓晨脸色紧绷着,伸手一揽,瞬间将吕冰兰纳入怀中。他猛然低下头,准确地寻到了她的唇,不由分说地印上一个强烈而火热的吻,
“我父母已经去世了,”他退开唇,目光凌厉地紧盯着她。“现在只有晓暮一个弟弟。至于‘窝心’的部分,我会叫晓暮尽力;如果他做不到,我就揍他!”
被迫地枕靠在他怀中,吕冰兰又娇羞又甜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霸道?”
“没有。一般人都觉得我挺随和的。”
“吹牛!”她睇了晓晨一眼,挣开他的怀抱。“你问学长的资料要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吕冰兰这会儿的眼眸中褪下羞怯,换上的是一抹忧虑与恐惧。
“你想太多了!”段晓晨嘴边抿着笑意,心中却诧异她直觉的敏锐度。“我只是想多了解‘前’情敌的详细资料,你何必紧张?”
“‘前’情敌?你倒挺有自信的。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吗?进展有这么快吗?”吕冰兰眸中带笑,瞟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吻都吻过了,你还想赖?”段晓晨也咧嘴轻笑着尾随她。
“不过是几个吻。在这种开放的时代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尤其对象又是你这种花花公子,那就更不能算数了。”不知怎么,有他在身边,吕冰兰突然觉得心情变好了,连空气仿佛也变得更加清新!
段晓晨呵呵直笑,“你真不识货!我的吻可值钱了,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巴望着要我亲她们一下。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我的两个吻,不但不知道珍惜还视之如粪土哩!”
吕冰兰抿着嘴浅笑,她只当他的这番话是自吹自擂的屁话,根本不能相信!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学长到底叫什么?”段晓晨跨步上前,亲昵地将手搭放在吕冰兰纤细的肩上。
“我叫陈井隆。你找我有事?”一个男声自他们身后出现。
“学长?”吕冰兰立刻转身面对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下班,回家前想绕到这里来看看你。”陈井隆望着吕冰兰,温柔地问:“累吗?那天晚上宾客太多,结果连你也要帮忙招待,妈妈她一直很想亲自向你道谢。”语毕,他还伸出手,掠了掠她颊边零落的几绺发丝。
段晓晨见状,立刻伸手一揽,将吕冰兰拉到身旁紧贴着自己。
这举动有着明显的宣示意味,陈井隆微侧着头,睇视眼前的段晓晨,眯起的双眼似乎正在评量着他。
四周迅速弥漫着无言的诡谲气氛,被迫贴靠在段晓晨身旁的吕冰兰局促不安,自觉应该说些话来冲淡周遭的紧绷感,“学长,麻烦您代我回去跟干妈说声谢谢。那天晚上受到她的招待,我玩得很快乐!有时间我会过去看她的。”
从他搭放在她肩上的手突然用力施压的举动得知,显然这答案让晓晨非常不满意。
吕冰兰险些痛得轻呼出声!她抗拒地想退开,却被他牢牢箝制住,半晌,或许是察觉了自己的失控,段晓晨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掌改为抚慰性的轻揉。
吕冰兰诧异健硕粗鲁的他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陈井隆将她神色的点滴转变看在眼里,他的眉头渐渐蹙拢。“冰兰,你跟这位段先生是什么样的关系……”
吕冰兰口袋里的Call机在此时响起,打断了陈井隆的探问。
“是医疗站的急Call,我过去看看!”仰头看了看身旁的段晓晨,吕冰兰转身向陈井隆点点头,旋即奔向另一头的护理站。
“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了。”段晓晨抿着嘴角,没由来的冒出这句话。
陈井隆头一扬,“你刚刚为什么向冰兰打听我的事?”
“能不能请教一下,昨天晚上……应该说是今天凌晨一点多,你到药品室做什么?”笑容始终没有自段晓晨的脸上褪去过。
陈井隆脸色一变、眸光一闪,旋即恢复平常。“在你说的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到药品室。如果没记错,那时我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休息了!为什么这么问?”
“不,没什么,可能是当时光线不佳,我一时眼花看错了!”段晓晨仔细地看着陈井隆,目光一刻也不曾自他脸上移开。
“如果段警官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或许我能提供一些协助。”
“是的,当然。一定!”
彼此颔首致意后,陈井隆迈开脚步离去。
段晓晨转身望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嘿,看样子又有得忙了。得跟署长报告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的住院期间暂时得延长喽!
第五章
“我不吃药。”
“段先生,你别这样!”护士小姐跺着脚娇嗔,“虽然你的枪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是医生开给你的药,还是希望你能配合。”
“不吃。”床上的病人还是坚持地摇摇头。
吕冰兰刚好经过门外,听到对话,就轻敲门板走了进来。她凝眸瞧了床上的人一眼,叹口气:“段晓晨呢?”真是的,他又溜出去了!
段晓暮难掩诧异地瞪大了眼,旋即呵笑出声:“真有你的!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真的能清楚分辨出我们两个人的差异!”
吕冰兰微笑摇头,“说实话,我还不能分得清楚,这次我是听你们的措词分辨出来的。因为通常像打针、吃药这种事,你哥哥他都是说‘我不要吃药’,而你是说‘我不吃药’。”
“你就凭这一字之差分辨我们?”段晓暮更为讶异。
“嗯,还有你们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完全相同。”吕冰兰笑容洋溢,“这回又让你赚多少了?”“一千块!”段晓暮得意洋洋,甚至还掏出口袋中的千元大钞献宝,十足像个小孩子!“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旦超过时间还有另外的计费方式,比停车场还好赚!”
他稚气的笑容惹得吕冰兰和一旁的护士直发笑。“他去哪里了?居然愿意花一千块买两个小时的自由?”
“回去警署里开会。今天是高级干部的定期会报,哥哥得出席。”
“就因为这个原因,让段晓晨那抠鬼自掏腰包付一千元给你?”吕冰兰疑惑地看着他。
“嗯,不然你认为还有什么?”段晓暮不着痕迹地望了吕冰兰一眼,不免心头一惊。段晓晨说得没错,冰兰的直觉的确十分敏锐!
正如她所说,以段晓晨那抠鬼的个性根本不可能特地花钱溜出去开那种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无聊会议。他回去,最主要是为了向署里提出调查陈井隆的事——当然,这是不能向吕冰兰透露的消息。
“那,这个该怎么办?”吕冰兰头一撇,身旁的护士立刻默契十足地递上手里的药丸。“这是你要自行吸收,还是等到本尊出现?”
“当然是后者喽!要我吃下这个药,除非另外加钱,否则免谈!”段晓暮低头望了望手表,抬眼看向门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