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应该是她看错了。不会是段晓晨的,不会是他……就算是他又如何?她又没做错事!不知怎的,吕冰兰这一夜只觉得心情沉重,再也开心不起来。
“起来!”
咻地一声,晓暮感觉到身上的棉被猛地被掀开,冷风立时袭来。他缓缓睁开眼。“哥,你怎么了?现在才过了……半小时,你怎么回来了?”
“你管我?我喜欢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这是我的病房、我的床。起来,我要睡觉!”段晓晨烦躁地一脚踢开段晓暮,翻身上床。
“哎唷!”被踢下床的段晓暮揉着发疼的屁股皱眉,“你怎么了嘛?干嘛气冲冲的?刚刚出去的时候被人欺负了?”
“哼,我要睡觉,别吵我!”段晓晨被子一盖,将自己整个掩住。她要跟谁出去又不关他的事!随便她!人家还明莲花跑车来接她呢,她当然高高兴兴跳上车跟人家走啦!
睡觉!睡觉!这根本不关他的事……她爱跟谁出去,都不关他的事!
几秒钟的时间过去,段晓晨发出沉稳的鼾声。
“睡着了?”段晓暮苦着脸。心里哀喊着,不要啊!衣服还没换回来,他穿着病人的衣服根本无法回家呀!怎么会这样?
“晓晨哥,来,嘴巴张开。”
吕冰兰的脚步猛然停下。她站在门外,侧着头想听清楚。
“嗯,这水果好甜!真好吃。”
这是段晓晨的声音?看来他的心情满好的嘛!吕冰兰暗啐。
“晓晨哥你好坏!就只有水果甜吗?人家我就不甜吗?你说呀!”
女子撒娇的声音穿透门板传进吕冰兰耳里,她忍不住鸡皮疙瘩掉满地。不一会儿,晓晨呵笑的声音又传来……唷,他好像挺享受的嘛!男人,就爱吃这一套!
“晓晨哥,人家一大早就请假来看你,你应该表示一下你的感激嘛!”
终于,真面目露出来了!吕冰兰的嘴角冷冷扬起。她倒要看看这女的有什么要求?
“晓晨哥……你亲我一下好不好?人家好早以前就想……啊!晓晨哥,你……”
“抱歉,巡房。”吕冰兰绷着俏脸开门入内。站在门口的她盯着倚在床边、差点儿就贴在段晓晨身上的女子瞧,总觉得她好面熟?啊,她是某台的新闻主播!
“晓晨哥,那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女子笑盈盈地在段晓晨的颊边献上一个吻后,一脸陶醉的表情侧身闪过吕冰兰,走出病房。
“看不出来你挺受欢迎的嘛!”吕冰兰抓下挂在颈子上的听诊器走近段晓晨,浓浓的醋意不自觉地涌现。
段晓晨细细地看着她,眸光闪烁,旋即不经意地耸肩。“工作上认识的,大家也满有话聊。”自己是不是发神经了?段晓晨暗自忖度。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如此眷恋她的美丽与娇俏!
那又如何?她早已名花有主了!“又要检查?我已经痊愈了,我想办出院。”看着吕冰兰一步一步的接近,段晓晨发觉自己竟有些紧张!
吕冰兰的视线一直离不开段晓晨那线条刚毅的嘴唇。他刚刚吻过那女人了吧?那是什么样的滋味?柔软吗?还是像他显现出的那般刚毅?天啊!她在想什么呀?“出院的事我会跟主治医师提,得由他作决定。”
段晓晨颔首,垂下目光,他不想再让她美丽的倩影映入自己的眼帘。
气氛凝滞,吕冰兰强迫自己自他身上调离视线,“你急着出院,是为了想和刚刚那女子在一起?”
不、不会吧?她发烧了是不是?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吕冰兰暗啐道。
段晓晨猛然抬头看她,“……这不关你的事。”从她一进门开始,他就强忍着不问她和昨天那个男人的关系;既然他都没开口,她当然也不能问!这才公平!
这么说就是“是”喽?冰兰没由来的一阵气闷,“你别在医院里亲亲热热的,难看死了!也不怕让别人看见不好意思。”她气嘟嘟地走到病床前,“动作快点,我还要到别的地方!”
段晓晨被吕冰兰语气中的怒意惹恼。见到她与自己相隔不到几公分,顿时蠢蠢欲动起来。段晓晨瞬间伸出手臂猛然将吕冰兰搂向自己,她因为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他壮硕宽阔的胸膛中!“你、你做什么?”吕冰兰憋住气息、仰着小脸瞅视段晓晨,双手撑抵在他的胸前。
“不做什么,只是你这种说话态度让我不是很满意!”段晓晨收紧搂着她的臂膀,吕冰兰只能顺从地更加贴近他。
“你放开我,被人撞见怎么办?”虚掩的房门随时会有人进来,吕冰兰推拒着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可是,他的唇、他的气息……离她太近,让她全身处软乏力!
“被人撞见?”段晓晨原本笑咧的嘴在忆起昨天她坐上跑车那一幕时逐渐合拢,他低下头,欺近吕冰兰,嗓音低沉:“你不是怕别人看见,你是怕‘某个人’看见!”
“你在说什么?”吕冰兰在挣扎时无意间碰触到段晓晨结实精壮的手臂,因为感受到段晓晨十足的男人气息,而心中一惊。
“别装傻!我看到了,你昨天高高兴兴地上了那个男人的跑车!”段晓晨更加欺近吕冰兰,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说话。
“真的是你?你怎么能离开医院?”两人距离之近几乎让吕冰兰晕眩。
“哼,你昨晚和那男的出去做什么?肯定很快活吧?”
他怎么能这样说?好似她是个行为不检点的浪荡女!吕冰兰挺起胸,动手戳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刚刚还不是和别的女人在这儿又亲又搂的?你以为我没看见?”
“胡说!我哪有又亲又搂?”段晓晨伸手攫握住吕冰兰戳动的右手。
“你有、你就是有!还想要赖?”不知怎的,吕冰兰突然觉得委屈!
“就跟你说没有……”段晓晨紧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唇,终于忍不住冲动俯首攫住她的唇瓣!
吕冰兰瞪大了双眼,脑中顿时成了空白!他的唇好柔软,轻轻柔柔地摩挲着她,有种难以言喻、心动的感觉。她缓缓闭上眼,沉醉在段晓晨如暖风拂人般的亲吻中。
突地,他的轻浅啜吻转为浓烈,舌尖挑弄着吕冰兰的唇瓣,更深地探入。吕冰兰无言地承受他的入侵,不觉嘤咛出声,惑人的轻吟让段晓晨撩拨灵动的唇舌更显羁狂肆虐!
猛然收起狂吻攻势,段晓晨紧搂着怀中的吕冰兰;缓缓伸出手,以粗糙的长指轻抚她红滟的唇瓣。
吕冰兰止不住轻喘,羞怯地紧靠在段晓晨怀中,不敢抬头看他。
“真过分!”突然,她想起了某事,推开他抚摸红唇的手,凝眸望他,瞳眸中尽是谴责。“你把我当什么?刚刚才吻过别人,现在又来吻我!你……”
段晓晨揭着嘴角将她的右手执到唇边,轻轻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嘴上虽然是这样讲,但吕冰兰的口气已变成娇嗔。
“只是这样。”他的眼眸、嘴角满是笑意。
“什么?”吕冰兰困惑地眨眨眼。
“我说,我刚刚只是亲了她的手背而已。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做!”他又不是色狼,哪会随便吻人?她竟把他想的这么龌龊!
“真的?”她仰首轻问。
段晓晨重重地点头。
“我才不信!你没看到,她刚刚的神情有多陶醉!一个手背上的亲吻就能让她如此迷醉?”吕冰兰猛然站起身,退离段晓晨的怀抱。
“对,就只是一个手背上的亲吻。”段晓晨更是肯定地点头。
“放羊的小孩!”吕冰兰轻咛一声,转身跑出房外。
放羊的小孩?段晓晨侧头思忖,“这什么意思?她是说我说谎喽?”会过意来,他几乎冲动的想追出门外。
但段晓晨不知道吕冰兰跑出去时,脸上并没有怒气,只有淡淡的红晕与轻轻的浅笑。
凌晨一点多,医院病房的走廊上空荡荡的,忙了一天,几乎所有人都已睡下,只有医疗机器的运作声在四周规律的响着。
段晓晨自交谊厅中走出来,无趣的伸个懒腰。深夜的无线电视都是旧片重播,都没有一些“赏心悦目”的养眼剧情出现!他咕哝着正想回房去,却在转角处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有问题!警察地直觉告诉他。
段晓晨立刻闪身到角落处遮蔽身形!从那高大的身影看来,应该是个男人。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男子,最后来到一个房间。
待男人进入房间里,段晓晨这才小心翼翼的现身。他仰起头一看……药品室?
基本上,深夜到药品室来并不是一件可疑的事,但若是那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偷溜进去,就教人不由得怀疑!
晓晨侧头思索如果自己没认错的话,刚刚那男人应该就是昨晚开着莲花跑车来接冰兰的男子。他干嘛半夜神色诡异地进去药品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