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杀风景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俩的凝视--
“哟,瞧瞧这是谁呀?咱们高傲的齐大小姐竟然公开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情郎约会,没想到才几天不见,齐大小姐就变得如此放荡,待会儿是不是也跟我们约约会、亲亲嘴呀?”
真是冤家路窄,竟又碰到前一阵子在公园欺凌她的小混混,而且一开口就满嘴让人倒足胃口的肮脏话,让她自然地躲到秦方洛的身后,眼神倨傲地怒瞪着他们。
“走开,不要脸的家伙!”她紧抓着秦方洛的手臂,怒气腾腾地骂着。
小混混欺近他们,打量着眼前的秦方洛:“小子,如果不想挂彩,就赶快夹着尾巴闪人,否则小心我们几个兄弟的拳头不长眼睛,待会儿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秦方洛无惧于他们的挑衅,以外形高硕的优势睥睨身材比自己矮小的混混:“哦,是吗?我倒很想见识你们所谓的拳头。”
转眼间,他以迅雷的速度将齐方榆送到安全的后方,在对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结结实实赏了他们几个硬拳头吃。快、猛、准之身手让后方的齐方榆大吃一惊,本以为他以一敌众肯定吃亏,谁知他打架的功夫果然浪不虚传,俐落的身手让那几个混混纷纷倒地哀号。
“还要再来吗?”他收紧拳头,虎视眈眈地睨着他们几个。
“可恶,你少得意!”带头的混混怎能忍受如此的难堪,硬撑起身擦掉嘴角的血痕,面露凶光往秦方洛的身躯冲撞过去。
秦方洛收身一退,闪开他的攻击,并在对方擦身而过的踉跄之际,反手一推让他又倒栽葱,栽了个大跟斗。
这下可真惹毛这个混混头儿,他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手中却多了一把光亮亮的扁钻,吆喝其他几个小混混,怒气冲天地说:
“大家上,给他好看!”
徒手反击对方的攻势对秦方洛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但若要闪开武器的攻击,可就得小心翼翼了。神情一敛,他严谨地注意对方的出手,凭着多年练武的经验,挡开一次又一次的狠猛攻击。过了十多分钟,小混混不但占不了人多以及有武器的优势,跟他比起来个个都气喘如牛,丝毫占不了上风。
混混老大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他从没这么窝囊过,几个人打一个高中生,竟然还打不赢他。浠然,他的眼神一转,瞄到后方落
单的齐方榆,忽地恶念一闪,朝她的位置冲去。
“快跑,小榆!”秦方洛一发现对方的目标转向她,立即大喊。
齐方榆当然也发现对方的意图,但她不愿丢下秦方洛一人而自己逃跑,于是拿起背包往对方的脸砸过去,不过那混混老大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疯狗,力道又狠又猛,一脚便踹得她倒地不起,抱腹呻吟。
赶过来的秦方洛见到这一幕,霎时间彷如狂怒的狮子朝天吼叫,猛迅地拉住对方的身子,一拳便往混混的下巴打了过去,不过手臂也因此挂了彩--混混在被打揍之前狠狠划了他一刀。
鼻青脸肿的混混再也撑不下去,在狼狈地落荒而逃前,还盛气凌人地发出警告:“臭小子,你给我记住,这笔帐我会向你讨回来!”
秦方洛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齐方榆让那小子踢了一脚,不晓得伤得如何?一把抱起曲在地上的她,神情紧张地问:
“小榆,你要不要紧?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她皱着眉摇头,声音听起来有点痛苦:“不要,我没事。倒是你手臂都流血了。”
他看也不看伤口便说:“一点小伤死不了,回家敷敷药就行了。都是我不好,竟然不能好好地保护你,那些人真是混蛋!”他懊恼地自责,满脸的愧疚。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不准再跟别人打架,不管你身手再好,也抵不过无情的刀口。”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她的心都拧成一团。
几绺垂落前额的发丝遮不住凝视深情的眼眸,他抿着唇不甘心地甩着头。
眉心蹙起,齐方榆半心疼、半命令地威胁:“不答应的话,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佳人出招,他只好不甘心地点头:“好啦,以后不打架就是了。”
她勉强地挤出笑容:“不可以食言哦。”
“知道了。”秦方洛扁起嘴唇,像做坏事被逮的小孩似的。
这一刻,她的心又悸动了!虽然他老是像个长不大的大男孩,时而玩笑、时而戏谑,但明亮的眸里总是看得见一份纯洁的认真。或许就是这份纯真拨动了她平静的心弦,让她想避也避不了,才会一脚踩进这暧昧的情势里,想抽都抽不了身。
“我没事了,你可以放我下来。倒是你的伤口,我们还是赶快回你家作包扎,以免细菌感染。”拍拍秦方洛的肩膀示意要他放自己下来。
“你要和我回家?”他有些不能置信,小榆竟主动提出要去他家,他以为她会先离开。
若他想用右手包扎受伤的左臂,就算绷带耗尽恐怕也绑不到伤口吧!齐方榆俏皮地对他眨眨眼:“不陪你回家,难道你想用嘴巴包扎伤口吗?”
“当然不!”秦方洛欣喜地回答,此刻就算拿刀多刺几次他的手臂,他一定也不会觉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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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宅位于闹区高级华厦的顶楼,从公车站牌走路不到五分钟便到了。十六层楼高的大厦,总共住户只有十户人家,每户起码都是上百坪的豪宅,其中几户人家还是楼中楼的设计,因此占了两个楼层,这里算是闹中取静的高级名流大楼。
秦宅便是楼中楼的其中一户,从玄关进来到客厅,富丽典雅的摆饰与装潢一点也不输阳明山上的豪宅别墅,甚至还充满独栋别墅少有的现代感,所有科技化的设备一应俱全。
只是这仿佛都市皇宫的豪宅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从他们进门到客厅,除了打扫的女佣替他们开了门,便没见到半个人影。虽然齐家少了女主人,但却没这里如此冷清的感觉,齐家起码有管家、有厨娘、有佣人,不似这里好像是被人遗忘的皇宫,虽然富丽堂皇却一点也不温暖,一点人气都没有。
“随便坐,我家没大人在。”秦方洛招呼她进客厅,自己则去橱柜翻找急救箱。
白色的沙发搭配黑色的花岗石地板,很气派、很豪华,却也是很奇怪的组合。齐方榆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有点怀疑秦方洛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吗?这么冰冷的组合,怎么能孕育出乐天开朗的他?
“哎呀,绷带没了!”秦方洛走到她面前,翻开急救箱后随即呼道。
她将视线收回,走近秦方洛的身边,将他手中的急救箱接了过来。“让我看看没关系,有消炎粉和纱布就够了,你先坐下,我来帮你擦药。”
秦方洛乖乖坐下后,她将急救箱搁在一旁的茶几上,并半跪在他的面前:“把手给我,可能有点痛,不过我会尽量轻一点。”
他将手臂交给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心翼翼以双氧水替他擦拭伤口的动作,心窝一阵暖和。“真希望我天天受伤,天天可以让小榆温柔地替我擦药。”
原本认真专注在伤口的她,抬起清秀可人的小脸,不悦的语气里却带着浓厚的关心:“胡说八道!下次你再打架受伤,我可不管你了。而且你答应过我,从今以后不再打架的,要是你敢食言,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理你了。”
“开玩笑的!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是让小榆擦药实在太幸福了,我才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他孩子气地笑道。
齐方榆拿他没辙地看了他一眼,趁脸泛红潮前低头继续做清理伤口的动作,并刻意转移话题:“怎么没看到你的兄弟姊妹,星期天大家都不在家呀?”
她脱口问道,但很快察觉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又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隐私。”
“不,我很高兴小榆能关心我,也很愿意让小榆了解我的一切。”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握着她纤细的柔荑,他深情款款地凝视她。
她抬头迎接,心头一片撼动!霎时觉得心口紧绷,有股窒息的感觉冲击胸房,心跳开始加速,莫名的热浪从颈子朝脸颊袭击而来,措手不及地令她难以自已。
“少肉麻了!”想装作不在乎,并试图抽回被他裹在热热掌心的手。
没有放手的意图,秦方洛仿佛逮到机会似的,继续向她娓娓道起家世:
“刚刚你在公车站牌下,问我为何故意让成绩一片乱七八糟,其实是跟我的家庭背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