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对我没意义。”眺望眼前南欧风格的庭园,她的心彷如止水般的宁静。
“副总,你对自己太严厉了,除了工作,难道就没有其它的欲望吗?”张倩怡心疼地问。
是呀!她也想问自己,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什么可期待、可乞求的吗?
没有!是的,并没有,除了曾经有过的那段记忆。
齐方榆回过头,正欲开口否决,目光却与倩怡身旁不远处的男人交会
那一瞬间,世界突然消失,强烈的震惊夺走她的呼吸,时间也在这秒静止不动!
那雕像似的侧面轮廓、那英挺的鼻梁、那紧抿的双唇,怎么会像极了那一个人?
那男人缓缓将脸颊转向齐方榆,当四目交接的刹那,她震撼得几乎昏厥
“小心!副总,你怎么了?”张倩怡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没、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她不敢再抬头,甚至故意背对着那男人,她必须握紧扶在倩怡身上的那只手,才能勉强支撑自己不至倒下。
“啊,不会是感冒了吧?赶快进屋去,外头实在太冷了。”
倩怡嘴里说些什么话都传不进她的耳朵了,她像个失了明的盲人,毫无目标地被牵着走,而眼前一张张与她打招呼的脸孔也传不进她的脑海。
那是双充满怨怼的双眸!
会不会认错了?也许那个男人不是他,那只是一个很像他的男人?
那怨怼的眼神毫不客气地瞅住她的目光,仿佛他们曾是几世纠缠的仇人,不带一丝情感。
怎么会这样?该恨、该怨的人应该是她,他凭什么用那样怨恨的眼神望着她?
从没想过会再遇见他,纵使世界不大,但早已听说他多年前便不在台湾了,所以她才决定回来,为的也是不想有朝一日在同样的异乡国度不巧遇见。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就算再怎么不想碰到的人,还是在命运的摆布下相见。
难道是上帝给她的折难还不够,非得要她为夭折的女儿再受罪?
过往的记忆再次交叠在脑海,不断浮现的是一幕幕过往云烟,是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他故意捉弄她的画面、是他充满无辜又促黠的表情、是他深情款款凝视她的脸庞老天,她根本忘不了他,忘不了当年那个十八岁的男孩!
这些年来,她只是用假象来欺骗自己,以为只要恨他就能忘了他,以为只要记得他曾给过的羞辱就能将他赶出自己的心扉,然而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辈子,多年来的武装竟抵不过一次的相遇,她现在就像是落荒而逃的战败者,连仅有的一丝尊严都荡然无存。
“倩怡,我不舒服,陪我回家好吗?”用着仅存的力气,她抓住秘书的手腕。
“好,那我去找魏先生来。”张倩怡也察觉到她的脸色奇差。
齐方榆揽住了她:“不,别找他,你陪着我就行了。”
张倩怡思索片刻:“不然我先送你回去,路上再打电话通知魏先生。”
齐方榆无力地点着头,心智愈来愈紊乱,手足无措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仿佛是恶梦的地方。然而命运之神似乎不肯如此轻易放过她,在宴会厅门口被魏子军给拦了下来。
“方榆,我正要找你,帮你介绍个朋友,是福德集团关老的外甥,刚从美国回来,今晚的宴会就是关老为了他办的接风宴,他叫”魏子军兴冲冲地介绍刚认识的新贵。
抬眼又是一阵晕眩,站在魏子军身旁的高大人影压得她喘不过气,那双锐利的眼像把能刺穿心房的刀,穿过胸口在她的心口上划下一刀又一刀的伤痕,毫不留情也毫不怜悯。
不,别这样伤害她!难道他给的羞辱还不够,他非得在她受创的心灵再次撒下盐巴来伤害她吗?
齐方榆想反击,想证明自己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容易受骗的女孩,然而原本口齿伶俐的她如今却吐不出半句话,黑暗阵阵地袭击而来,在昏厥剥夺意识之前,唯一深深烙印进脑海的只有三个字,那就是--秦方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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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仍旧下着,但她身子却不再颤抖,男人以他结实丰厚的胸膛温暖了她,两具美丽的身躯紧紧缠绕一起,他温柔多情的细吻不停落在她的额顶、双颊与唇上,恣意奔放的热情像许久才得已宣泄的洪流不断倾出,在原本冰冷的房间编织一幅缠绵悱恻的美丽恋章。
男人的动作中温柔带着生涩,轻解下她的罗衫,去除彼此身上文明的束缚。
毫无遮掩的袒裎相见,她满脸羞涩地环抱着胸前春光,身子亦因他毫无保留的目光巡礼而微微发颤。她有些惊慌,即使铁了心将自己交给他,却不知如何面对这旖旎的一刻。
“你真美,小榆。”男人跪在床前,捧着她娇小精致的脸蛋,以近乎膜拜的眼光注视着她。
白皙透澈的肌肤因方才的热吻激情而泛着粉红色的光泽,精致秀丽的五官更因陌生的激情而显得楚楚动人、娇媚万千,她早已陷入意乱情迷的漩涡里,他的任何称许只会加深她的晕眩与心荡神驰。
“别这样看我。”她几乎无法喘息,双眸迷蒙无助。
眼里没有讥笑,只有更加的疼惜与不舍。“你的美丽让我无法移开目光,我爱你,小榆。”
男人的吻再次落下,缜密地含住她微启的朱唇,吻得比方才更深、更浓,钢铁般的双臂搂着她洁滑的身子躺入柔软如丝的床铺里,她不安地扭着身躯,却因为摩擦而引起另一波的感官刺激,使得两人紧贴的身体更加敏感而一触即发。
男人细心温柔地引导她解放自己,饱富情感的双唇沿着她的咽胛一路往下探去,每到一处肌肤都留下深深的印痕,她的肤触是如此美好,宛如精雕细琢的维纳斯女神,让迷恋她的男人痴迷与疯狂。当理智再也无法战胜生理,男人以仅存的意念艰苦低语:
“小榆,现在阻止我还来得及,告诉我是否愿意让我用全部的生命来爱你?”
斗大的汗珠泌湿了男人额前的浏海,自我克制对于正值血气方刚的他,是最残酷与痛苦的折磨,他的理智还在与他的生理对抗,不愿意因为男性生理上的冲动而对她有稍稍的伤害。
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缱绻爱语,甚至每一个细致的小动作,都深深感动她灵魂的最深处,如果先前对他的爱还心存一丝怀疑,那么此刻的真情相对早已将那些小小的疑惑扫到九霄云外。他是爱她的,毫不置疑,而她也愿意以相同的爱来回报,起初缘自对父亲怀恨的报复心态也已不覆存在,她是真心想将自己交给眼前这个男人。
“洛,我爱你。”轻声回应的同时,她献上了自己,以无怨无悔之姿合上双眼。
翻云覆雨过后,男人并不是累得倒头就睡,而是贴心地抱着她走向浴室,将她置放于浴缸中,轻柔地为她冲洗缠绵之后残留在身上的痕迹。两米长的浴缸因他的加入而显得拥挤,他站在齐方榆的身后,手里握着莲蓬头慢慢将温水从她肩上淋下。她低着脸默默地摇着头,不敢置信自己已经由一个女孩成为一个女人,更不敢回头迎视那个让自己变得好陌生的男人。
“这辈子你是我的,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男人说道。
纵使已经和他发生肌肤之亲,但这太过亲匿的碰触仍让她全身颤栗。
“会冷吗?”感受到她的微颤,他揽腰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以为是室内的冷气才使她冷得发抖。
“我不是冷”话才脱口而出,男人便扳过她的身子,与她正面袒裎相视。瞬间撞见他精壮结实的裸体,双颊立刻染上两朵嫣红,她羞得不知该将目光摆在哪里,只好仰起头与他四目相触。
被她纯真无邪的神态逗笑了,男人低头正好吻住她靠过来的唇。“不准你后悔!”
“后悔?”她不太了解他的意思。
“怕你是一时冲动才允许我这么做,所以我要你亲口承诺,绝对不会离开我、逃避我。”他捧着她小巧的脸蛋,不停地吻着她的眼睑、鼻尖以及微启的樱唇。
她也被他无辜的表情逗笑了,双手捶打还淌着水珠的厚实胸膛:“瞧你说得好像是我强迫你似的,非要我为刚才的事负责。”
“难道不是?”他继续加重吻劲。“刚刚我可是拼了命拒绝,是你非要人家抱你不可,结果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说的全是事实,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教她如何坦然承认呢?
“我没有!”她红着脸摇头,拒绝承认事实。
抬眼的那一刻,男人的脸忽然开始变形,变成一副完全陌生又狰狞的脸,对她嘲讽及斥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