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回去跟聂行风说清楚吧!”这是方若决所认为最中肯的做法,“到时你再决定要不要生下来,如果他真的不娶你而你又想生下来的话,放心,我会帮你养的。”她很有义气地朝柳妤柔眨眨眼。
“谢谢你,若玫。”柳妤柔感动又激动地拉住方若决的手,庆幸有这么一个好朋友,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喂喂,你把我的手拉得那么紧,会让人误会你是同性恋喔!”盯着柳妤柔将自己握得死紧的手,方若决笑着调侃道。
“你放心,就算我是同性恋也不会选你当对象的。”柳妤柔没好气地回敬一句。
“那表示你有自知之明啊。”方若决笑得很狂妄,不一会,本性又犯了,只见她贴着玻璃窗瞪大眼睛直望着刚刚走过的帅哥,“小柔,你有没有看见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男的好帅喔!”
柳妤柔无奈地摇头叹气,实在拿她没办法,看来若玫这一辈子真的没救了,以后她的老公得心胸宽大些才行,否则不知哪天会被她给气死。
想到她可能会对着她老公赞美别的男人很帅,柳妤柔就不禁要再三同情起会成为她老公的那个男人了。
再次回到“漾”的总部时,聂行风突然觉得有点陌生,想想,他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曾回到这里,这可是他从小到大离“家”最久的一次。
“咦,‘孤’,你今天没有骑小绵羊回来啊?”很凑巧的,又被聂行风在门口给遇到了“忻”,而他又是那种玩笑心旺盛的人,压根不管聂行风的冷眼、冷脸,径自调侃地问道。
一如往常的,聂行风还是当做没听到,直直地往门内走去,在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人面前,他总是酷得很彻底。
耸耸肩,“忻”很识相地转移目标去跟守门的弟兄们打屁,对于“孤”的这种态度他是习惯得很,只是每回看见“孤”总是嘴巴痒,忍不住要问上个一两句,得不到回应也是他意料中的事。
一走进书房,聂行风就发现时央正酝酿着怒气,他也很明白是为了什么,“义父。”
“坐,”时来不意他坐下,然后才开口,“为什么东石和还活着?”他语气里的责备很明显。
聂行风沉默了下,半晌他毫无感情的声音才响起,“是我的不对,我会尽快解决掉他的。”
时央满意地点点头,锐利的目光在聂行风脸上审视着,“还有,你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
聂行风微微一震,莫非义父发现什么了? “是义父你多虑了。”但他还是否认,毕竟他还不想惹义父不快,再怎么说义父都是他的恩人,不仅把他捡回来,还把他养得这么大,他可以对任何人无情,即使他对义父也不见得有多深厚的感情,但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希望事实真的如你所说的。”时央别有深意地看着聂行风,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他已经明了了一切。
“是。”欠了欠身,在退出书房前,聂行风又向时央保证道:“我会在三天之内取得东石和的命的。”
“怎么,又要去出任务了啊?”
关上门才刚转过身,莫司那张带笑的脸猛然地跃进他的眼里,“是上次那一个。”聂行风淡淡地说,并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什么,你还没干掉他啊?”莫司跟在他身后,满脸地不可置信,“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与你以往的纪录不符吧?”他记得以前的“绝星”在接受任务三天内一定会让猎物一命呜呼的,怎么这回耽搁那么久?
聂行风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点厂根烟,试着理清自己的思绪,“今晚就去宰了他。”他向莫司,也向自己保证道。
莫司跃上去坐在窗台上,脚悠闲地踏在床头,脸上开始漾出明了的笑容,“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所以才会耽误任务的,对不对啊?”他说得很有把握。
不置可否地抬头瞪了他一眼,聂行风不承认也不否认,径自吞云吐雾着,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由于想得太入迷,连烟快要燃完了都不晓得,直到烟烧尽烫着了他才惊醒过来,首先进眼的是莫司那一脸的兴致盎然,“怎么,想到你那位佳人啊?”
聂行风很不想理莫司,“你很多事。”这是他的回答,意思就是要莫司先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再问些有的没的。
莫司未理他,跳下窗台走到他面前半蹲着端详他,“喔,春天的气息愈来愈浓了喔!”
聂行风厌恶地推开莫司的脸,讨厌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你怎么还不滚回美国去?”烦死了。
“嘿,赶人了啊?”莫司捕捉到聂行风眼中一闪即逝的赧然,更加觉得自己绝对不能错过这场好戏,“可是我是来台湾度假的,假期都还没完,那么早回去做什么?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你要度假就去度假,赖在我家做什么?”聂行风没好气地瞪他,巴不得他早走早好。
“那,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来台湾,人生地不熟的,当然要来投靠你了。”莫司煞有一回事地朝聂行风说出自己赖在他家中的有力理由。
人生地不熟?去!都是他的话,谁不知道他曾经在台湾住过一年的时间,还要用这借口拐自己,门都没有,“既然你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向导,还不如回美国去,美国那么大,相信一定比台湾好玩得多。”聂行风皮笑肉不笑地道。
嘿,总之就是不欢迎他了,那又怎样,反正他是赖到底了,于是莫司也厚脸皮地道:“可是我比较喜欢台湾啊,而且台湾的东西很好吃。”连麦当劳都比原产的美国好吃。
“那你怎么不去住饭店,死皮赖脸赖在我家做什么?”说到底,聂行风还是想将他驱逐出境。
“你怎么那么笨,有免费的地方不住住什么贵死人的饭店,而且饭店又没张妈和李妈。”莫司看聂行风的眼神很怜悯,并且很自豪自己的聪明。
瞧瞧,那什么样子,来人家家里白吃白住还得意成那副德行,“我不知道原来你那么‘欣赏’张妈和李妈。”聂行风促狭道。
“当然!”莫司洋溢一脸幸福,“谁教她们煮的东西那么好吃呢,让我不禁臣服在她们的厨艺之下。”
“我可以帮你叫义父割爱,让你可以将她们娶回家。”
娶回家?莫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不……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用就行了,我莫司绝对不是个横刀夺爱的人,”他瞄了眼墙上的钟,“好了,你可以去出任务了,我会自己招呼自己的,再见。”再不将风赶出门的话,不知道风又会说出什么出人意表的骇言骇语来了,真恐怖,竟然要他娶张妈和李妈,五十多岁的人耶,当他妈还比较说得过去。
是该走了,他还得先回去跟妤柔说一声呢,“算了,你如果脸皮真那么厚,喜欢赖就赖吧!我走了。”
“再见。”莫司在聂行风身后挥手,“祝你这次顺利抱得美人归。”他舒服地躺在聂行风柔软的床上道。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再度瞪了躺在自己床上跷着脚、哼着歌的莫司一眼,聂行风这才出门去,把房间留给他。
也好,房间有人住比较不容易给蜘蛛网,就暂时把莫司当成这个功用吧!
被开门声惊醒过来,柳妤柔揉揉眼睛,看着甫进门的聂行风,“回来了啊?”她瞄了眼钟,快十二点多了,她因为等得太无聊,所以睡着了。
聂行风关好门之后,就站在门边,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怎么了?”柳妤柔一脸莫名其妙,他脸好臭,发生什么事了吗?
聂行风还是不吭声,默默地看着她好一会,才低沉地开口,“你今天下午去哪了?为什么不等我?”今天下午他回到原处看不见她时,心里有多着急,惟恐她是遭遇什么不测。
柳妤柔心头一震,不自觉抚着自己的肚子,心虚地低下头,“我……”她咬着下唇,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而她也怕去猜测聂行风会有的反应,她怕他会不留情地撇过头去,丢下一句话要她拿掉,她更怕他会转头就此走出她的生命,毫不眷恋。
“你说,我在听。”聂行风终于走向她,他坐在她旁边,双眼炯炯地看着她。
柳妤柔心开始狂跳,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不知所措,可是,他在生气,她知道。
“我是因为若玫要去买东西,等了你好久都没回来,所以才先陪她去买的。”权衡了下,她决定先灭火,免得待会火灾,她轻声细语地说着,企图以温柔缓和他的怒气。
聂行风眯起眼睛,似乎在怀疑她话的真假,总觉得她言辞有点闪烁,但想了想,她也没必要骗他,因此才相信,“你没事就好。”如果她发生什么事的话,他不会原谅在那时离开的自己,更加不会原谅来叫他离开的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