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淆一掌拍开她的手,面容严肃的说:“如果你不想被我解雇的话,最好快点出去!”
“别这么凶嘛!”桃乐丝毫不知羞的一笑,伸手解开洋装的钮扣,紧绷的扣子一颗颗跳脱小洞,洋装下的性感娇躯也随之曝光。连身洋装之下,只有一套黑色的性感薄纱内裤和吊带袜,她甚至连胸罩都没穿!
“你这是在做什么?”裴淆皱眉瞪着她半裸的胴体,活像看见一只剥了毛皮的母猴子。
“我想跟你上床做爱。你可以尽情要我,我已经吃了避孕药,你不会有任何麻烦。”她沙哑的低声呢喃。她撒谎!她不但没有避孕,而且还吃了促进排卵的动情激素,今天是非常容易受孕的危险日,只要他要了她,她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受孕机率,而且很有可能是多胞胎。
她希望自己生愈多愈好,让他舍不得不要,这样她就能顺利踢掉床上那个要死不活的女人,取代她成为丹尔顿服装公司的总裁夫人。
“请你穿上衣服!我妻子不喜欢看见我面前有其他没穿衣服的女人。”裴淆气愤地掉头替妻子拉好被褥,没发现她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她又看不见!现在的她像个死人一样,你该不会想替她守一辈子活寡吧?”
桃乐丝轻蔑不屑的口吻令裴淆大惊,他竟然一直将妻子交给这种不尽责又毫无爱心的看护而不自知!.
“来,快占有我吧!”桃乐丝伸手拉扯他的衣物。
“放手!”裴淆用力将她推开,她立刻又巴上来,死缠着他。
“别再矜持了,快来吧!”
“滚开!”他又狠狠甩开她,她还是依然不死心。
“来嘛!”
“放手!”
“快来嘛……”
“你……马上给我放开他!他是……我的丈夫!”
一个喑哑的嗓音突兀地在病房里响起,桃乐丝霎时停止饿虎扑羊的举动,裴淆也倏地停止挣扎,他们两人对看一眼,然后同时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病床。原本应该躺着不动的女人,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她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眸中闪着熊熊怒火,照亮了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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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净莲?”裴淆瞠目结舌地看着妻子。他看见了什么?他在做梦吗?
“啊!有……有鬼啊——”桃乐丝看见植物人苏醒,就像看见死人复活那般恐怖,顾不得上身还赤裸着,双腿一软,便砰地跪在地上,一路爬出去。
“净莲,你……你醒了?”
裴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好怕自己一靠近,眼前的景象就会消失。
“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要她碰你!”夏净莲昏迷了两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忙着捍卫自己的所有权。
“你真的醒了?!”裴淆这才相信,她是真的苏醒了!
欣喜、激动的眼泪在裴淆眼中滚动,他紧紧抱住妻子初初乍醒的身躯,嘴里喃喃喊道:“天哪!净莲,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激动得难以言喻,只能将脸埋在她的肩上,任滚烫的泪湿透她的衣衫。
“淆……好紧!”夏净莲被他搂得快不能呼吸,刚苏醒的她无法承受。
“噢,对不起!”裴淆飞快放开她,心疼的捧起她的脸,审视她苍白的容颜。“你还好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皱眉说:“只觉得头昏昏的,身体提不起一点力气,连这样细微的动作都很吃力。”
“我马上请医生来帮你看看!”裴淆起身便想往外冲。
“不!淆,我不想看医生,我想看念慈。她一定长大很多,我好想她,你把她带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可是,你的身体……”
“不要紧的,大概是昏睡了两年,身体一时没完全恢复正常而已。”她握着他的手,再次央求道:“我想念慈,我好想看她,拜托你把她带来!”
裴淆拗不过她,只好点点头说:“好,他们刚走不到半个钟头,应该还没到家,我马上打电话给章叔和何婶,要他们把念慈带回来。”
裴淆用病房里的电话联络章叔,告诉她净莲苏醒的好消息,并要章叔立即将念慈带回医院。
他挂上电话,夏净莲伸手轻抚他消瘦许多的脸庞,怜惜地说:“这两年来,辛苦你了!”这两年来她虽然不能说话、无法移动,但意识还算清楚,身边的人说话、走动,她多少感受得到,他每天带着女儿来看她,她自然也知道。
“不,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这一切,一点都不辛苦!”
两年来的心酸苦楚,他并不想多加陈述,她能够清醒、再次回到他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能够陪在他身旁,就算牺牲再多,都是值得的!
她望着他,眼中满是感动的泪水。“淆,我好爱你。”地投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也爱你!”裴淆双张双臂,像捧着珍宝般,温柔地回抱她。
他们流着泪,紧紧相偎,谁也舍不得放开彼此。
突然,裴淆将她推开一段距离,有些紧张的注视她拘脸庞。
“对了!刚才那个女看护脱衣服诱惑我的事,你别胡思乱想,我绝对没有背着你和她胡搞瞎搞!我可以发誓——”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我全都知道。”
这句话像春天的暖阳,融化了冬季的残雪。心灵相契的两人,是互相包容、互相信任的,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就能了解彼此的心意。
裴淆绽开大大的笑容,再次拥抱她。
他们两人深情相抱,默默感受久别重逢的喜悦,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还有小女孩兴奋的喊叫声。
“妈咪!妈咪醒了!我要找妈咪……”
他们相视一笑,共同转向门口,迎接他们的女儿。
尾声
数年后
又是骊歌高唱的时节。
纽约艺术学院的颁奖台上,站着获得奖章表扬的各科系学生,其中最受各方瞩目的,是一个长发及肩、清秀纤柔的东方女子。
她是今年舞蹈系的毕业生中,成绩最优异一位,她穿着黑色的学士服,头上戴着缀有长流苏的大方帽,脸上则挂着喜悦和羞涩的微笑,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立即朝他们挥手,脸上代表幸福的微笑更大、更明亮了。
裴淆膝上抱着两岁大的儿子,左手边则坐着八岁的女儿,他挥手和妻子打招呼,并露出灿烂的笑容,向妻子表达他的骄傲和喜悦。
他知道她热爱舞蹈,因此四年前她的身体完全复原后,便在他的安排下,进入纽约艺术学院就读舞蹈系,这几年来,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丹尔顿总裁夫人的身份而怠忽学业,她兢兢业业、认真学习,并以优异的成绩获得表扬,他深感骄傲。烦哪!八岁的裴念慈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绒小礼服,领口和袖口缀有精致的白色蕾丝,她咬着下唇,纤细修长的身子不耐烦地摇来晃去。台上那个哕哩叭唆的老头子,到底要讲到什么时候?
她无聊地数着坐在她前面那位秃头先生的头发,忽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从某个角落射向她。她立即掉头寻找,很快的,在观礼席旁的枫树下找到那双锐利目光的主人。
那是一个年纪介于十五到十八岁之间的俊挺少年,他有着东方人的五官轮廓,却有一双深邃剔透,宛如玻璃珠的蓝色眼睛。
他注视她的眼眸带着冰冷的寒光,令她十分好奇。
她从没见过他,也不认得他是谁,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那名少年知道她已经发现他,也完全不惊不慌,只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从容地走开。
“唉——”裴念慈起身想追过去。
“你要去哪里?”裴淆立即拉住她。
“去洗手间。”她胡乱敷衍道。
“让金利陪你去。”
金利是他为妻女请来的贴身保镍,身为亿万富豪,他必须确保自己的妻女安全无虞。
“不用了!我——”裴念慈再次转头,那名神秘少年已经不见了。
“噢!”
她惋惜的低嚷一声,知道就算现在追过去,也找不到他了。她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心中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一定会的……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