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难办到!”天浩云提出自己的见解,“敝宅因经商,故镇日进出的人士不可计数,而水寒又是掌管之人,当然会时常要应对一些宾客,若有心人真的欲冒充水寒的言行、举止的话,其实犹如翻掌之易;而面貌相似者这一点,以江湖上盛行的易容术装扮一番之后,便可轻易乔扮某人。此乃骗局也。剑次兄,以您的江湖历练,定可知其中之奥秘也。所以,我敢判定,冒充小犬之人,必定与小犬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而且常在敝府中走动,否则他无从得知连小犬都不知道的婚约之事。”
“就算知道了此人并非是令公子又如何?”司徒剑次听完了天浩云的解释之后,大致可以确信拐走芷绫的不是水寒,但是,重要的是芷绫的下落。“小女已经失踪了数年之久了,拙荆由於思念她,日哭夜泣的将眼睛都给哭瞎了,如果再没有小女的下落的话,我真不知该如何向她交代!”
“这个嘛——”天浩云犹疑了一下之后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叫水寒出门去寻找令嫒,一来略尽他的本分,二来顺便查出究竟是何人假冒他的名义去骗婚,您想这样如何呢?”
司徒剑次接口说:“这……好是好!但是,令公子他不知……”
“这点您可以放心!”天浩云拍拍他的肩后,打包票的说道:“一切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一定会让水寒答应前往的,您只要在家中准备当丈人便行了!”
“这——哈哈哈——”司徒剑次听完天浩云的话之后,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们两人相视而笑。
第1章(2)
“水寒!”天浩云送走了司徒剑次之后来到了水寒的房中,准备跟水寒提出他和司徒剑次所谈论的结果。
“爹!您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水寒知道父亲的来意绝非是来聊天说地的,他开门见山的问:“是不是要水寒出门寻找那位未曾谋面的未婚妻呢?”
“是的!”天浩云点头,“你司徒伯伯已经承认错怪你了,但是他爱女心切,更加上司徒姑娘失踪已久,他会有这般举动也属正常。所以你就别再怨他了!”
“水寒岂敢怨怼呢?”水寒说道:“只要司徒前辈知道水寒无错即可。”
“但是,我希望你能前去寻找司徒姑娘。”天浩云强调语气说道:“虽然她并非由你所骗走,但是毕竟事情因你而起,故你有这个义务必须亲自解决,所以——你收拾一下,明日便起程出发寻找司徒姑娘吧!”
“但是——爹!”水寒仍有疑问,“孩儿未曾见过那名司徒姑娘,届时就算是面对面,相逢也不相识啊!如此一来要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人呢?”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天浩云拍了拍脑袋。“记得司徒剑次兄曾经说过,司徒姑娘的肩臂上有着一个玫瑰色的胎记,而且她身上一直配带着一个凤形玉佩。你日后只要遇上有这等特徵的女子,便是司徒姑娘了。”
“孩儿明白了!”水寒点点头,“孩儿明朝即刻起程寻找司徒姑娘便是了。现下孩儿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请爹您也回房歇会吧!”
“好吧!”天浩云点头,便离开了厢房,转身走回前厅。一路上他回想到水寒自从翠环山回来之后,他的言行便一直有些恍惚。虽然在平日看来,他依旧是那般的老成、稳重如故;但是只要是闲暇的时刻,总是会见到他一人独坐着发呆,眼神也有些呆滞,不若以往的神采奕奕。
而且水寒对於自己有位未婚妻的事情,似乎不怎么关心。好像他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妻子没什么好感似的。为何会这样呢?莫非水寒心上有了意中人,但是——水寒从未曾提及此事啊!这……
“现在只能希望水寒在寻找司徒姑娘的路上,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水寒在用过晚膳后,便以天气闷热为由,到后花园去散散心。后花园有一个莲花池溏,当他漫步至此的时候,便不自主的回想起在翠环山的时候,他与一名叫做昱翔的男子,争夺李湘涵的经过。
那时湘涵为了救他,答应和昱翔一起相伴天涯,而师父也尽力的为他求情,所以他才可以躲过昱翔要收回他这个半生灵的命运,如果自己身上的灵气真的被收回的话,想必现在就没有一位叫做天水寒的人了。
但是,当水寒回到家中之后,却是迟迟无法忘怀翠环山上那位既顽皮又惹人怜惜的湘涵郡主,只是——因为自己无能,所以才无法保护好湘涵,任由湘涵被昱翔给带走。
如今自己竟然要为了一名素不相识的女子浪迹天涯的寻其芳踪,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又不是自己所拐走的,为何有义务去找她呢?但是,如果自己前去寻找这名司徒芷绫的话,说不定运气好,还可以见到湘涵呢!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湘涵!水寒暗暗地起誓着。
“不管是否找得到司徒芷绫,”水寒对着莲花池许愿道:“只求能见李湘涵一面,此生足矣。”
天啊!哪有人出门寻找未婚妻之前,还念念不忘另外一名女子啊!这天水寒可真是天下第一人了。
隔天一大早,水寒准备好行李、跨上乌锥马之后,便欲起程前往寻找自己的未婚妻了。由於是远行,所以水寒带了一名随从陪侍於身边,以便照料自己一些琐事。
“水寒,你前往寻找司徒姑娘,可得一路小心。”天浩云在水寒临行前叮咛着:“不管有没有找到她,都需给为父一个回音,明白吗?”
“爹,孩儿明白了!”水寒应声道:“而孩儿不在府中的这段期间,就请爹您多多保重了。至於布庄的生意方面,孩儿已经交代完毕了,请爹爹无需挂心,孩儿会早去早回的。”
“那就好!那就好!”浩云连连点头,“那么——爹祝你早日寻得美娇妻了,一路顺风!”
水寒听到父亲的话之后,脸色莫名地沈了下来,他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向父亲点过头,便骑着马走了。
而天浩云也见到了水寒方才脸色的变化,他也感到很是奇怪;为何水寒方才会脸色一变呢?一提到美娇妻的时候,水寒的反应为何会是如此呢?但是现在的他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这一切的谜底只能等到水寒回来之时,方能有所解答了。
水寒一路急驱着马儿直奔前方,一刻也未曾停歇;但是连水寒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只能碰运气找人了。由於他所骑的这乌锥马乃是匹千里马,一行便可以半日不歇而不改其疾速。寻常的马匹,压根就赶不上牠的速度,所以跟在水寒后面的随从追得甚是吃力。
“少爷——”后面的随从若琛气喘吁吁地喊道:“请您稍微休息一下吧!我和马儿都快要不行了!我们反正又不需要如此赶路,何不稍事歇息呢?”
“啊——对哦!”水寒想了想恍然大悟,“反正我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干嘛这么赶呢?歇一会儿也不错。”
他们主仆俩便找了处清幽的溪水旁,勒住马匹让马匹吃草、饮水;并且取出乾粮来止飢.吃完后他们俩便倒卧在小溪旁听着虫鸣、鸟叫,闻着花香,好生悠闲。
若琛过了良久方才开口问道:“少爷,请恕我多言。您为何要答应那老头儿出来找寻司徒芷绫呢?他自己管教女儿不严,所以才会捅出这个大楼子,怎么自己所犯下来的错误,要叫少爷您来收拾呢?”
“不得无礼!”水寒出口制止若琛的话。
若琛却又继续说:“少爷!我是为您打抱不平!您压根就不知道有司徒芷绫这个未婚妻,而她父亲却以您骗婚为由,硬是找上门来胡闹,还逼得您不得不远离家门,四处寻找这名女子,谁晓得她是死是活啊!”
“胡说八道!”水寒摇摇头,“我自己做事有我一定的主张,任何人也无法左右我的想法。此次出门寻找司徒姑娘,大半是我的意见,何来被逼之理,你说此话,是否想要说我太没有主见了呢?”
“这——小的不敢!”若琛颤着声音说道:“小的只是觉得这样……”
水寒笑着接口:“这样一来,我吃亏大了是吗?其实我此次出远门,并非是专为寻找司徒姑娘。”
“哦?那么少爷您还有何事?”若琛听见水寒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柔情,不禁觉得奇怪。“是不是您是要来寻找……红粉知己?”
“别瞎猜了!”水寒甩甩头,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位活泼俏皮的湘涵呢?她可真是令他魂牵梦系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后说:“你休息得也够了吧,我们还是继续动身前往寻找吧!免得耽误时间了!”
“少爷,莫非您有预算时程吗?”若琛站起身,“否则,您为何会说出耽误时间的话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