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骂我。」领略他话后的意思,她偷觑他一眼,低头抿笑等待。
「我尽量克制不去骂妳,但要我不骂其他人,我做不到。」不知道自己落入话中陷阱。
「也不可以骂外婆老太婆。」
「我尽量……」抬头,看到她细肩颤抖,狐疑的再起身,越过桌面勾起她的下颔。「妳要我,还笑--」吞下到口的骂人话,留在心中暗咒。
她笑盈盈的望着他。「我会是你今后唯一的女人吗?」心脏咚咚鼓跳。
「会,只要婚姻关系在的一天,我只碰妳。」不确定的事他不说,关于忠实婚姻这点,他确定做得到才允诺。
爱,则要两人慢慢堆砌,是否能白头偕老他不敢肯定,毕竟变数大于预期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懂,你是商学院毕业的学生,为何看不懂成本帐?」
外婆的秘书告诉她这个秘密时,她还去调阅他缴至公司的在校成绩,教授打的分数高达九十五分,但他却看不懂简单的成本帐簿,这让她困扰很久。
「砰」一声马克杯从他手中滑落,僵滞半晌后才起身拾起碎片,拿抹布擦去溅满地的咖啡。
该来的还是来了……
擦地后的抹布他拿到洗手槽搓揉、拧干后将它挂上墙壁的吊杆,缓慢的冲洗双手,按掉水龙头开关,抽了张厨房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走回桌边坐到她身旁。
从马克杯落地后,她瞇紧双眼想看清楚他的表情,无奈距离及近视让她无法看清。
他低头呆思后,动作缓慢地扳过她的身子,低声道:「小纱,妳答应听完后,不可以悔婚我才说。」
那是他活到现在第二大耻,所以他才会在右耳上打两个洞警惕自己。
第一个耻辱是刚到日本时误踏进黑街,被一个力气奇大无比的变态男压在地,用恶心的手摸过下体;若不是有人经过出手相救,他难逃被奸淫的命运。
他骇得没空去做捞什子的心理辅导,死命地学好柔道,不让自己再次陷入同样的恐怖经历。
「嗯,我答应。」也许他的本性不坏,认为作弊是奇耻大辱,羞于启口吧……张绮纱回握他冰冷的手指揉搓,让它变暖和。
「那科的助教罩我,考试前会先跟我说考题及答案,我只背答案就OK,所以教授在课堂上说的,我有听没有懂。」
她也曾作过弊,这不算什么大错……呃,他说什么?
跳开自己的想法,将他说的话再想一遍,她闷闷地问:「助教是女的?」
老天爷,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金鹰匠深吸口气后点头,「对,大我八岁,每次考试前她会来找我……两人彼此心甘情愿。但没修那门课后,我就没再碰她。」
她欲哭无泪。「你连老女人也下手?」他只差没向男人下手嘛!
「基于夫妻坦诚我才告诉妳,没想到妳的反应是厌恶,太让我伤心了。」他难掩沉痛的站起,双手摀住眼踱出厨房。
暂时撇开她个人的情绪,随即追上他,两手揽下他一只胳膊抱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太不识好歹,辜负他道出这件事背后的含意。
其实,有个经验老道的性伴侣也不错啦!起码第一次不会痛到昏厥……聊胜于无嘛……还有幸好那个色助教没「用好分享」,不然鹰匠他不会的就不只是这门科目,呜呜……张绮纱额上黑半边,自我安慰。
他仰高脸,闭紧双眼,嘶哑道:「妳若有诚意的话,不要只会说对不起,要身体力行抚平被妳伤的心。」
他不曾用这种声音说话,可见自己真的伤他很深。
她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好。」
用没有被她抱住的手擦眼。「那就开始订『金鹰匠幸福』计画的条款。」他忍俊不住的朗声大笑,久久无法停止。
选她是对的!以为说出那件事会被唾弃,而不是此刻的舒坦怡然。
「你……」奋力甩开他的手,她气嘟嘟的指着他。
「哈哈哈哈……」他弯腰笑得更剧烈,因为她那气鼓鼓的笨青蛙样。
跺了跺足,她气呼呼跑开。
他眼明手快的由后面抱住她,往客厅的单人座沙发椅滚进。「乖,别气了,换我要订条款了--」从大地方到小细节,每处都不放过……
连她胸前的曲线也感受得清晰,早晨易勃发的男人反应明显。
「不行,你好脏,搞不好你已经染上性病、AIDS。狂犬病、疯人症……」她仍气得想扯掉他脸上得意的笑容。
「妳再向外婆请一天假,我们明天去做婚前健检。」魔手伸进浴袍里搓揉,支领婚前未能性行为的利息。
「呀,你的脏手啦……」还有屁股下面顶着她的硬器。
太吵了,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聒噪……两人第一次接吻美满落幕。
一个月后,如他所愿,两人举行了一场豪华婚礼,蜜月旅行则留待新娘子放暑假时才能去。
计画的地点:英国。
偕同阿Ken和玛斯洛一道去,除了为他们俩证婚外,再顺道看看在异地读书的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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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金氏集团办公大楼一楼的服务台边,透过层层的通报,杨莘蕾终于得到可以上顶楼的通知。
在电梯内自我检视一番,美得娇艳欲滴、美得令男人丧失理智,只有那个没长眼的金鹰匠敢拒绝她。
电梯抵达楼层的「当当」声催化她的忿怒,将胸前的长发向后拨,自信走出。
秘书从椅上站起,领她走进总裁室。「杨小姐,请进。」
「谢谢妳。」在秘书阖上门前不忘做门面功夫。
通常,比自己低下的人,她是不屑一顾的。
金老夫人拿开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莘蕾,请坐。」她站起走出座位。
「老夫人,很冒昧来打扰您,是有件事莘蕾想拜托您。」不必刻意伪装,她不笑时的五官自是让人楚楚怜惜。
门板上响起两声敲门声,秘书无声走进,在桌上放了两杯热花茶,再无声退开。
金老夫人慈爱的笑开,「别这么见外,有话直说没关系。」
杨莘蕾回她一抹笑,「我想毛遂自荐到金氏上班。」
金老夫人不动声色地问:「胜楠虐待员工?」
这倒好玩!前天在鹰匠和小纱的婚礼上,未见胜楠愁眉苦脸,当不是公司经营不善的关系。
「不是,是因为在自己家里的公司上班,无论做得再好,得到的成就感都会被打折扣;就算做得差劲,哥哥也不会纠正我。」嗯,平日以杀千刀唤惯了,要改口叫哥哥还真拗口。
「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很好呀,但女孩子终究以嫁人为依归,别太执着于工作,多注意身边的好男人才对。」软软的驳回她的冀望。
杨莘蕾蹙着柳眉,两手像捉住浮木般用力握紧金老夫人搁在膝上的手。
「不,男人不可靠,就算再好,不是别人的就是死会了。其实,为了想效尤老夫人您,几天前我已经向哥哥提出辞呈,他虽然百般不舍,但为了我好,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样啊,不然妳等等,我先看看人事上目前有无开出空缺名单。」不着痕迹地拉开她的手,走回座位,进入电脑人事系统。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金老夫人才抬起头。「唉,人老了,看点东西就觉得吃力,让妳等那么久,不好意思。」
杨莘蕾用足全身的力气才将忿怒压下,堆砌出没关系的笑容。「不会,正好让我欣赏老夫人工作中的神情。」
死老太婆,小纱还没大学毕业妳就让她做总裁特助,凭我的高学历及资历,强过她数十倍,还假装。哼,祖孙俩一样没眼光。
「阿Ken手底下的电机部门的会计组长下个月要生产,若妳不嫌弃低就的话,明天就先来报到,让她带妳几天了解她的工作内容,在她回来前我再找个适当的职缺给妳。」
「是。」她忍住要在另一个令她作呕的人手下工作的恶心感。
「不过我必须先作申明,金氏强调互助互信,除了要会工作外,不忘也要修好人际关系的学问,能不能留下来不是由我决定,而是由妳的上司们共同决定的。」
老太婆的眼神好像看穿她一般。「是,莘蕾知道,我明天准时报到。不好意思再耽误老夫人您的宝贵时间,莘蕾先走了,再见。」她不愿多留半秒。
「嗯,小心慢走。」按下通话键,要秘书送客。
在她离开后,金老夫人拉开最底层抽屉,拿出烟盒及烟灰缸,点燃一根细长凉烟,躺入椅背徐徐地朝半空喷出一口烟。
从杨莘蕾身上印证出血统的重要性理论。
她不若张家兄妹让她喜欢,藏不住的野心及浑身的骚味昭显示人。之所以会同意她加入,只是因为公司内部近来太过平静,人员需要动一动,活络筋骨。
她会允许杨莘蕾去动或勾引任何想犯罪的人,只除了孙媳妇和已日渐受她倚重的阿Ken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