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事后还留下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来羞辱她,这个耻辱,她、永远记得!
“我强暴你?”瞿亚焱的眼珠恐怖地凸出。
“小姐,请你不要没事乱栽赃!那天晚上的事,完全是你情我愿的。我问你要不要去我的住处,你答应了,而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这种情形之下,你叫我怎么想?我当然会认为你是心甘情愿的!”
“明明是你趁我醉得意识不清的时候占我便宜,还敢否认赖账?我打从心底鄙视你!”
听到她说鄙视他,瞿亚焱更大了。
“就算我不小心夺去你的贞操,我也给了你一张二十万的支票,赔偿你的损失,是你自己故作清高不要,你还想怎么样?”他凌厉的眼眸,轻蔑的上下打量她简单便宜的衣着。“还是你嫌二十万太少,想要两百万或是两千万?”
“谁稀罕你的钱!”
冯晓澄气炸了,她知道自己有错,她不该缺乏危机意识,在陌生的地方醉得不醒人事,才让他有机可趁,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她无话可说,但是他不该用支票来侮辱她!
只要他肯给她一句真心的道歉,她会把那晚的事当作一场恶梦,慢慢淡忘它,偏偏他的口气那么恶劣,还把她当成专门挖金矿的“矿工”,叫她焉能不气?
“带着你的臭钱滚出我的视线,我不稀罕!”
“是啊!你不稀罕我的钱,你只稀罕我的股票!”
“你——”
“吵死了!要吵不会滚进屋里去吵?”
胖妇人再度开门大骂,顺道送他们一盆黝黑的脏水,幸好瞿亚焱眼明手快,矫健的拉着冯晓澄闪到一边,才没被那盆污水泼个正着。
“快把钥匙给我!”
眼看着胖妇人又要进屋去端第二盆污水,瞿亚焱赶紧抢过冯晓澄手上的钥匙,飞快打开门,拉着她躲进房里去。
第四章
“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有这种恐怖的女人,简直像母夜叉一样!”
瞿亚焱第一次像只下水道的老鼠,被人拿污水泼,向来生活得像欧洲贵族的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女孩,竟然住在这种连鬼都嫌弃的地方!
“你说的母夜叉,是这个鬼地方的房东太太。”
冯晓澄淡淡地回答,决定用冷漠来对抗这个霸道的臭男人。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种脏乱破旧的地方?外头比这里好的房子满街都是!”
瞿亚焱皱眉打量冯晓澄的房间,里头的装潢和这间房子一样简陋,不过干净整洁许多,除了必须的电器、寝具、衣服和书籍、CD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物品。
“因为这里租金便宜。”一个月的租金才两千元,让她省下不少钱去看电影。
“租金会比安全重要吗?”瞿亚焱忍不住想骂她。“楼下那道铁门根本形同虚设,我随便一推就开了,而且这里的出人分子那么复杂,要是心怀不轨的歹徒闯人,你还有命在吗?”
她能安然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我的生死安危,不劳阁下操心!”她冷冷地回嘴。
瞿亚焱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像是骂上瘾似的,继续数落道:“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在外游荡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你怕坏人找不到你是吧?”
“我是去小吃店打工,不是在外游荡,请你搞清楚!”她气得用白眼瞪他。
“你真的想钱想疯了,还是怎么回事?已经兼了四个家教,居然还去小吃店打工?”
他不禁要想,她是不是欠下大笔债务,所以才需要用这种方法不要命的赚钱还债?
“我说过了,不用你管!”
冯晓澄力持镇定的假面具掉了下来,她扯开喉咙,恣意发泄胸中的怒气之后,立即紧闭着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何必为了这种小事跟他争执?
她深吸一口气,待胸中激荡的情绪平静之后,才恢复冷漠的神情,转身面对他。
“你为什么要来?那天你可以说占尽了一切的便宜,那二十万我一毛也没拿,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
“为什么不拿那张支票?如果你拿了那张支票,我们就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我自然不会再来骚扰你。”
银货两讫?他竟敢用这种可恶的字眼来侮辱她?
冯晓澄自认不是一个爱生气的女人,可是每每听到这些侮辱人的话,便忍不住胸口暴增的怒气。
“很抱歉,你那些臭钱,我还不看在眼里!请你出去,方便的话,顺便带上门,我很累、想休息了。”
今晚她连赶四节家教,下课之后还到小吃店打工两个小时,此刻冯晓澄真的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你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好,瘦了很多,是不是饮食不正常、又睡眠不足?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吗?”
瞿亚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不过只要一看到她宛若杨柳的柔弱身躯,他就忍不住焦急、生气。
“与你无关!”她弯身到橱柜里找泡面,饿了一整天,要是再不吃点东西,她怕自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平常就吃这种东西度日?”瞿亚焱一看到那碗号称“便利食品”的泡面,好不容易克制的怒火又爆发了。
“你就是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才会瘦得不成人形!”
冯晓澄没理会他的怒吼,径自拆开外包装、倒人调味料。
“泡面对身体不好,你是个大学生,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冯晓澄还是充耳不闻,把热水倒进碗里后,便搁在一旁等面条泡软。
瞿亚焱取出支票本和笔,迅速写下一笔金额,然后撕下来交给她。
“这是五十万元支票,你收下之后,生活可以过得比现在好几十倍,最起码,不用再吃泡面度日。”
“我不是妓女,不拿卖身钱!”她愤恨地瞪着他,仿佛跟那张支票有天大的仇恨。
“我没有拿你当妓女看的意思!”瞿亚焱放柔语气,耐心解释道:“我知道你有经济上的困难,所以才好心拿五十万资助你,你就当是朋友借给你的,只是不用还罢了。”
“我不需要!”
“你要是不拿,我会无法安心的。”他不习惯平白占人便宜,更讨厌亏欠人的感觉。
“原来你是为了哄骗自己薄弱的良心,才会强迫我收下那笔钱!”她讥讽的冷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说过,我一毛钱都不需要!”
“你为什么要这么顽固?你明明需要这笔钱的!”
他从没见过这么顽固的女人,瞧她长得清柔秀气,一副可爱小女人的模样,为什么脾气这么硬,像万年花岗石,敲都敲不碎。
“因为我讨厌你用钱来收买我的自尊!我不是卖身的妓女,莫名其妙失身已经够可怜了,不要再拿那些钱来侮辱我!”
“我也说过,我没有那种意思!如果我有任何言语失当的地方,让你产生误会,那是我的不对,不过我真的没把你当成卖身的妓女。”
或许一开始,他曾误认她是贪婪无耻的淘金女郎,可是在见识过她的高傲的自尊之后,他已经慢慢更正先前错误的想法。
见他软下口气,她一个人想吵也吵不起来。
“那天晚上的事,是一场天大的错误,所以请你回去吧!让我们忘了这一切,这样或许我会好过一点。”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她一再拒他于千里之外,让向来高高在上、受人尊崇的他非常不是滋味,觉得面子挂不住。
她躲他像在躲一只讨厌的臭虫!
“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接触,如果能够不见面的话,最好永远不要再见面。”
惟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你真的不肯收这笔钱?”
“没错!你拿走吧。”
见她心意坚定,瞿亚焱只得无奈地收回支票。
“我会再来的!”
我会再来!
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为自己找个完美退场理由的说辞,所以冯晓澄压根儿不认为瞿亚焱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毕竟能够省下五十万“遮羞费”,他应该很开心才对吧!
所以当他再度出现时,她愣了将近半分钟,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确实是他。
“嗨!”
瞿亚焱穿着一袭米色的长大衣,站在她的住处楼下朝她挥手,干净的气质斯文儒雅。
不过她知道那斯文只是表面的假相,其实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想不想喝杯热咖啡?”他呼着雾气问。
最近冷锋过境,天气陡然降到十度以下,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来杯热饮,尤其是一杯滚烫又香浓的咖啡。
“谢谢,不用了!”她舔舔唇瓣,僵硬的回绝,小心不让心动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瞿亚焱微微一笑,看出她眼底的渴望。
“可是我很想喝咖啡呢!一起去吧?你就当陪我喝,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告诉你。”
“你想说什么?”冯晓澄警觉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