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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静深深叹了口气,原来倒霉的人不只她一个,看来巧侬也遇上了类似的问题。

  “想家嘛!没什么重要的事。”巧侬摇摇头,避重就轻地说。

  “OK!等我几分钟,我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走!”

  行动派的0型血液霎时沸腾起来,左静随意在袋子里塞了几件衣服,二话不说地拎着旅行袋,偕着心情沉重的骆巧侬,两个女人神色匆匆地往车站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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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打发掉“一群”由加拿大紧追不舍而来的性感尤物,欧南靖疲倦地将自己沉入柔软的沙发里,双眼无神地盯着桌上那杯早已冷却的咖啡,一杯加了很多奶精跟砂糖的咖啡。

  那些不停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狂蜂浪蝶,她们永远搞不清楚他喜欢哪些东西。

  每个女人都离厨房远远地,不擅厨艺也就算了,他不喜欢喝水,不爱喝加了过多奶精跟砂糖的咖啡,那让他觉得跟喝“黑糖水”无异,他更不喜欢那些把自己穿得像绑粽子一样,裹着紧身衣裙,活像在酒店里陪酒的小姐一般的女人!

  不喝白开水,但可以喝茶;不爱 “黑糖水”,却喜欢黑咖啡,他真正最爱的是……她现煮的咖啡,浓郁而香醇。

  他沮丧地抹抹脸,生活习惯改变也罢,没想到连看女人的眼光都变了!

  以前最喜欢骨感美女,怎么现在看起来,每个都像竹竿般让人索然无味,连穿得火辣、布料精简的辣妹装,都引不起他丝毫的“性”趣,难道他患了性冷感?

  他烦躁地扒扒头发,当所有的箭头都指向那个罪魁祸首,那个改变他所有嗜好的女人,他简直──

  欧南靖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再用力地吐出,双眼兀自盯着袅绕的白烟。

  她离开多久了?也许只有一天,也许已经一个礼拜,可是他却觉得……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那么久!

  白烟氤氲了他的眼,他努力地想把她赶出脑海,想把她的身影自生活里彻底抹去,可是成效差到极点;从小到大,他做的任何事、所学的任何一门功课,哪样不是得心应手,哪样不是拔尖的,为什么一扯上她,一切都变得那么混乱,那么……糟,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手机响了,他意兴阑珊地接起。“欧南靖。”

  “老哥,是我。”欧南枫战战兢兢地道。

  欧南靖深吸了口气,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什么事?”

  “呃──你还好吧?”南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已隐约由那些女人口中知道骆巧侬离开南靖家了。

  “托你的福。” 南靖瘫在沙发里,全身懒懒地提不起劲儿。

  “你没去找她?”祸是他闯出来的,好歹问问南靖是否需要帮忙?

  电话里出现短暂的沉默。“没必要。”

  “没必要。”南枫拔高音调。“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脚长在她身上,她爱到哪儿就到哪儿,关你什么事!”南靖烦躁地又点了根烟,不知怎地,心里头闷得难受。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你──”

  “跟我也没关系!”南靖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善。“不要再提起她,小心我冲过去宰了你!”

  南枫顿了顿。“真的没关系?”没关系才有鬼!何时曾见过南靖为了个女人发那么大的脾气?自他有记忆以来,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没事的话,我收线了。”没等南枫回答,南靖兀自关掉手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房子里的视线也渐渐模糊了;欧南靖一动也不动,独自将自己沉浸在满室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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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十万火急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陆澈满脸倦意,一踏进南枫家劈头就问。

  “有件事想请你帮我想想办法。”欧南枫苦着脸,只有“愁云惨雾” 四个字可以形容。

  陆澈挑起眉,饶富兴味地看着他。

  欧家的人极少向人开口求助,除非真的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南枫如此,南靖更是如此,他对南枫即将提出的求助感到有趣。

  欧南枫没搭理他看好戏的心态,单刀直入地把南靖跟他的约定从头到尾说了一次,还担心地发现陆澈的表情由饶富兴味逐渐转成一脸铁青。

  几个表、堂兄弟中,就属陆澈的个性最为内敛,也最不苟言笑;他极少动怒,可一旦不小心触动了他的怒火,下场通常会很惨,倘若不是自己闯了大祸,他绝不会向陆澈坦白自己与南靖搞出来的荒谬赌局。

  “你知道你们做这种赌注,对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吗?”他由左静那儿得到的印象来判断,骆巧侬应该是个努力上进的好女孩,她是招谁惹谁了,竟要忍受此种侮辱?别说她是个女孩,就算他一个大男人知道了,都为她感到不值!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家里那个老顽童,是他教我这么设计南靖的。”一推天下无难事,把最终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也许自己犯的错不致被判死刑。

  “外公?”陆澈蹙起眉,随后叹了口气。“被他这一搅和,即使是命定的鸳鸯也会被他打散!”

  “什么意思?”南枫一脸怪异,这是哪一国的说法,怎么他都听不懂着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陆澈没好气地拍他一记响头。“南靖接的是四叔的位置,所以骆巧侬理所当然地会成为他的秘书,是不?”

  南枫连连点头,一脸受教的模样。

  “两个人在一起工作,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顿了顿,思及与自己一起工作的那个女人,心头涌出一股涩意。“可是被外公和你这一搅和,要把他们两个送作堆,恐怕比登天还难!”

  “要南靖看上骆巧侬,那才是比登天还难!”南枫可不敢苟同。

  “看来你还不知道。”陆澈好笑地瞪着他。

  “知道什么?”南枫傻不愣登地问道。

  “丑小鸭变天鹅了!笨!”陆澈又损了他一句。

  “骆巧侬?不可能!”他看过她那副老处女的模样,打死他都不相信她能引起任何男人的“性”趣。

  “尾牙那天你没去,所以你不知道当天的盛况;多少男人想把她吞到肚里去,如果你看得到南靖当天的脸色,你就会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陆澈扯出多日来难得的笑容。

  “真的?那我真的惨了!” 南枫的脸垮了下来,心情不断地往下沉。“这下子我该怎么办才好?”

  “简单,由你代替南靖出面,向征信社要骆巧侬的行踪。”

  第7章(1)

  当征信社的友人向欧南靖提出骆巧侬的行踪报告时,欧南靖立刻知道是谁在暗中搞鬼。

  “我要去屏东抓人,你去不去?”陆澈问道,他要找的人跟南靖的女人在一起。

  欧南靖不语。

  “随你,我走了。”陆澈见状,丢下话就往外走。

  他信步走到停车场,才将车子开离公司车库,就见南靖的身影已站在停车场外,他轻扯嘴角,啧!口是心非的男人!

  “上车吧!”陆澈拉开车门,示意欧南靖上车。

  欧南靖思忖了一下,依旧不语地坐上陆澈的车。

  车子转上高速公路,在夜色与路灯交织下,飞快地向前奔驰。

  “现在已经很晚了。”欧南靖盯着路面,眼神却没有焦点。

  “到屏东还算早。” 他说的是清晨。

  停了好半晌,欧南靖突然叹了口气。“澈,你干么这么急?她对你很重要吗?”“她”,指的是左静。

  “重要?也许吧!”陆澈专心地盯着前方的路况,面无表情;他还没理清自己对她的感情。

  “你一直想找的那个女人呢?她不再重要了?”三年前,陆澈的后脑被一个莽撞的胡涂女人给敲破了,他一直想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陆澈顿了顿,语气平稳地说:“她就是那个女人。”他没有指名道姓,知道南靖会懂的。

  “嗯?”欧南靖愣了一下,随即意会。“是吗?原来如此。”

  狭窄的空间出现长时间的静默。

  “你在乎她吗?”欧南靖垂下眼睑,突兀地问。

  “那你在乎‘她’吗?” 陆澈轻轻扯开嘴角,同样地回问一句。

  “澈!”欧南靖懊恼地低喊一声。

  “南靖,承认在乎一个人并不可耻。”陆澈瞟了他一眼,不甚在乎地说。

  欧南靖抹了抹脸。“我不知道……”

  “嗯?”陆澈发了个音,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乎她?”他的心乱成一团,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南枫都告诉我了。”陆澈扭开收音机,让轻音乐流泻在车内的每个角落。“你们那个穷极无聊的游戏。”

  欧南靖的黑眸闪过一丝懊悔。

  “不论你是不是真的在乎她,她跟你之间确实产生了不小的问题;南枫不是一时兴起跟你做了这个约定,而是外公要他这么做的,可见外公已经把她当成内定的长孙媳妇。”陆澈淡淡地把更深一层的内幕透露给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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