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妹妹,你对我的好我绝对会放在心底,妳永远都是我的好姊妹,以后我有困难,我找妳;妳有困难,我赴汤蹈火,一定帮妳办到。」
祁刚唱作俱佳的表现,有时候秦冰儿真觉得这个小叔的倾向……怪怪的耶!
把老婆抢回来,祁烈送上白眼加不齿的眼光。「不要自己告白不成,就把我老婆拖下水,告诉你,冰儿跟老卫不熟,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她有困难找我就好,不需要你插手帮忙。」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骚动。
「郝小姐,没老爷交代,妳不能这样闯进去!」
「笑话,大楼管理员都让我进来了,以前我出入这里很自由,为什么现在偏偏下让我进去!」
「郝小姐,今晚是除夕夜,有什么事可以明天早上再说,请妳回去好吗?别打扰老爷夫人和少爷的用餐。」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妳让开啦!」
吵闹声愈来愈大,最终吵入了门内。
「阿烈,你真的回来了!」
兴奋声来自刚刚吵闹的女音,大门边站着让兰姨拦住的娇客,她的双目直盯着祁烈看,频频挣扎着想冲上前来。
不晓得对方身分,秦冰儿只感觉到这名高挑漂亮的女子出现后,周围欢娱的气氛全冷凝下来。
第六章
「阿烈,我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幸好她亲自跑了一趟。
和祁家长辈打过招呼,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郝柔,挑了祁烈另一边的空位坐下。
大家僵硬的神色看在这位骄纵成性的郝柔眼里,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她一如以往般的展露出甜甜可人的笑容来。「嘿嘿,你们也知道,我找阿烈找了好久,一听见他回来,当然迫不及待跑来看,祁爸爸、祁妈妈,你们不会怪我突然来打扰吧?」
「不会,我们也才刚开动,小柔,妳用过晚餐了吗?」尽管气氛僵凝,祁母仍努力保持微笑。
「还没……」
郝柔的声音,让祁刚的冷哼声打断。「妳不在家和郝伯父吃年夜饭,跑到别人家来凑热闹做什么?」
「我又不是外人,来吃顿饭有什么关系!」郝柔呛声回去,对于这个从以前就看自己不顺眼的祁刚,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妳不是吗?」祁刚冷哼。
「阿烈,你看,你弟弟居然说我是外人!祁妈妈,他又欺负我啦!」
郝父和祁父不但是旧识,家也住得近,她这个旧识之女从小就常往祁家跑,加上是单亲身分,自然得到了祁父、祁母的特别关注,凭着人人宠她这点,郝柔把这里当作是自己家一样放肆。
察觉到祁烈脸上益发不耐的神色,祁父抢话道:「小柔,阿刚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晚是除夕夜,妳留妳爸爸一个人在家好像不好……」
「再怎么说都是阿烈重要嘛!祁爸爸,你们都知道阿烈回来了,却不通知我一声,好讨厌哟!」她嘟着嘴抱怨,手往祁烈手臂上搭去。
也许是她一心只在祁烈身上,倒忽略在他身边还坐着一名陌生女子。
「我回我的家,没必要通知妳。」祁烈终于开口了,毫不客气抽离她的手,态度疏离冷漠。
秦冰儿的视线停留在老公脸上,见到难得的冷硬脸色,不免好奇起来。
瞧他眼耳口鼻都像在喷气般,这个叫郝柔的女人是做了什么令他生气的事情?她下意识覆上他餐桌下的一只手。
祁烈看向她,目光转柔,给了她一记安心微笑。
「怎么这么说嘛!阿烈,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将来还打算嫁给你,我们怎么会没关系呢?」郝柔道出她所认定的事实。
在人家老婆面前,竟大言不惭的说要嫁给他!
现场,一个个全屏住呼吸,不敢随便发一声。
秦冰儿蹙了蹙眉,朝她的老公展现了困惑神情。
嫁给你?
「我从未说过要娶妳,妳别对号入座。」这句话看似对郝柔回答,实则是祁烈对自己的老婆所做的澄清。
「可是祁妈妈、祁爸爸都没反对呀!以前祁妈妈也说要让我做祁家媳妇呢!」
哦喔!简单两句话却是杀伤力十足,秦冰儿抽回原本覆在祁烈掌上的手,拿起碗筷,一片静谧下,就听见她乒乒乓乓的把碗筷弄得直作响。
原来爸妈早有属意的媳妇人选,这位小姐跟祁家的关系好像非比寻常,婚礼办得仓卒简单,是因为不想让这位小姐知道吗?
没理会祁烈投来的灼热视线,秦冰儿胸口有股窒闷的感觉,让她相当的……不舒服。
一人埋头猛吃起饭的景象太过怪异,郝柔自然也注意到了秦冰儿。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坐在主桌和大家吃饭?
郝柔朝向来疼她如女儿般的柳家主人看去,在他们闪避的笑脸下,她嗅出不对劲。「妳是谁?」
秦冰儿还来不及回答,郝柔已看向祁刚,点着头道:「哦,我知道了,妳是祁刚的女朋友对吧?」
祁刚的……女朋友?
秦冰儿和祁刚中间明明隔个空位,这位郝小姐是哪只眼睛看出他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不错嘛!看不出来祁刚也会有喜欢女人的一天,这下祁妈妈就不用担心了。」
「咳,小柔,陪祁妈妈进厨房端甜点出来好不好?」祁母赶紧出来答腔。
是她糊涂,都忘了处理郝柔的事情,这丫头从小就是任性冲动,本来她也不以为意,如果不是去年发生那件事,说不定自己真如郝柔所说,想让她做自个儿的媳妇。
「好。」这方面,郝柔还挺听祁母的话。
「等一下!」祁烈叫住两个女人。
他一把将秦冰儿扯入怀,在郝柔瞠大眼的瞪视下,大方的在老婆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很抱歉,妳猜错了,冰儿是我的妻子,不是阿刚的女朋友,妳可以称呼她祁太太。」
「祁太太!你老婆!」郝柔破口大叫,艳丽的脸闪过错愕。「不可以,你怎么可以娶别人做妻子?你的妻子只能是我呀!」
冲上前,她想把秦冰儿从祁烈怀中扯出来,激烈动作下,打翻桌上杯碗,一阵乒乓声,汤汁洒在秦冰儿刚买的新衣服上,可怜才穿一次的毛衣就这么沾上稠灰色的颜色。
「妳够了没?」忍耐力消失,祁烈难得用吼的制止郝柔拉扯的动作,他拿着餐巾纸帮秦冰儿擦拭,口气既担忧又紧张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烫伤?」
秦冰儿摇摇头,目光虽看着祁烈,眼角却不自觉溜向那正白脸瞪她的女人身上。
好想知道她老公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喔!
「你明知道我有多想嫁给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为什么你不娶我?」郝柔不甘心的问,眼底窜过一道不可察觉的愤恨。
这句台词很耳熟,前阵子祁烈要秦冰儿嫁他时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不同的是,人家是两情相悦,郝柔却是一厢情愿。
「是因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件事我已经道过歉了,阿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敢再犯了,你就原谅我,祁妈妈、祁爸爸,你们也帮我说句话嘛!你们真让阿烈娶那个女人吗?她有比我好?比我还……」
眼看儿子怒火濒临爆发,避免当初的事情重演,祁母急忙把郝柔拖到一旁,好言劝她不要这么执着。
不知道是否真是祁母的安慰有效,郝柔闭嘴了,也愿意回家去。
临走前,郝柔瞪了秦冰儿一眼,「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放弃?人家都娶妻了,妳还不放弃什么?
郝柔的话没让大家放在心上,倒是一桌过年气氛全没了,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和祁烈那张低沉难看的脸色。
「烈,那位小姐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不开口还好,秦冰儿一开口,就是众人最不愿意听见的话。
没办法,她是状况外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让她有种被屏弃在外的感觉。
果不其然,闻言的祁烈一张脸益发铁青,黑瞳闪着不可小觑的火气。「该死!妳怎么都不说这里也被泼到了!」
这一声爆吼吓到了大家,祁烈果然失控了,失控的原因不是秦冰儿说的话,而是她胸口前的那团脏渍。
「怎么样?那碗汤很烫,这里没烫伤吧!」祁烈动作夸张,他直瞪着某人胸前吹气,刻不容缓的抱起完全傻掉的秦冰儿迈向二楼。
「祁……祁烈,你想干什么?我们还没吃完年夜饭……」
她的话遭到他的白眼一瞪,「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饭?不行,我得检查看看,天知道这里有没有被烫伤……」
世上没什么东西比他老婆的胸部还重要!
她哑口,这男人的表情活像她被烫伤到多严重,干嘛?他想对她的胸部进行烫伤急救五部曲,冲、脱、泡、盖、送吗?
「我想,烈儿应该没事了。」祁父打断沉吟,对另两人肯定的说道。
这一上楼,等他们再下来八成得好一段时间过后,于是,三人决定把打断的年夜饭吃完,团圆饭,晚些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