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结婚了,现在正值蜜月期,谢绝打扰!」狂傲一笑,祁烈脸上净是胜利神情,他又一次成功阻止男孩靠近他的女人。
「谁要你现在放马后炮,你的假都不知道放了多久,还蜜月咧!」卫忻学败给他了。
秦冰儿也败给祁烈了,她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欺负小孩,瞧施乐铭一张脸堆着委屈,活像快哭了。
「烈,你别老欺负乐铭。」秦冰儿小手一推,把那条横跨在她和施乐铭之间的长腿推开,烈的脾气今天有些浮躁。「师丈是跟你闹着玩,别生气了。」
她将施乐铭带到身前,自然没注意现在气鼓着脸的换成了那位没气度的大男人。
「这小鬼什么时候要滚回去?」祁烈瞇了眼。
「对哟,乐铭,你要怎么回去?还是搭卫医生的车子吗?」秦冰儿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没有,我已经跟爸爸说好了,我要在老师家住一个礼拜,开学前再回去。」小男孩指指身后的背包,里面放了几件毛衣长裤。
这小鬼原来早有计谋!
祁烈才不准小鬼分走他老婆的心,老婆是他一个人的!「对不起,我不欢迎陌生人住进来。」
小脸一扁,施乐铭露出好难过的表情,「师丈不欢迎我吗?可是我好想老师,不能让我多陪老师几天吗?」
「不能。」他回答得铿锵有力。
「祁烈!」秦冰儿低斥,他怎么这么说,没看到施乐铭都快哭了吗?
「老师,我真的不能住下来吗?妳一下子就不来学校,班上同学都好想妳,我包包里面还有全班同学给老师的卡片,老师,妳要赶我回去吗?」
女老师多半是吃软不吃硬,施乐铭这帖药是下对了,圆圆大眼蓄满泪水,长长的眼睫一眨,落下斗大委屈的泪水,秦冰儿心疼极了。
让自己的学生哭,实在太不应该。「没有,老师怎么会赶你,只要你跟家里说好,父母也答应了,当然可以住在老师家。」
秦冰儿拿着卫生纸抹去小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我家没有空房让你住,你还是滚回去吧!」某人不齿施乐铭的苦肉计,当场冷哼。
秦冰儿怒瞪他一眼,这男人今天说话真讨厌!「我之前住的不就是客房,谁说没有空的房间。」
祁烈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是他宠冰儿宠得太过头吗?这小女人现在愈来愈敢顶撞他了耶!
祁烈把怒气转向那个内心正偷笑的施乐铭。「小鬼,你实在很讨厌,明明不欢迎你,为什么还死皮赖脸缠着我们?」
施乐铭吸吸鼻子,「哇」一声哭了出来,「人家……人家只是想见老师……」
秦冰儿手忙脚乱想止住哭花脸的小孩,嚎啕大哭声引来祁母的关注,刚回家的祁刚也被这哭声引来注意力。
「怎么回事?这是谁家的小孩,为什么哭成这样……」祁刚瞪突了眼,声音骤消。
沙发的另一边,有个悄悄站起身,打算偷跑的伟岸身影,祁刚一个箭步挡在那人前面,神情激动,目光闪闪发亮。「卫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手劲极大,祁刚扣住卫忻学的手臂,不让他藉混乱逃走。
好不容易止住小朋友的哭泣声,秦冰儿恶狠狠瞪着自己的丈夫,口气冷冷的道:「我要你跟乐铭道歉。」
「道歉?」
开玩笑,这小鬼肖想他的太太,明明不安好心眼,为什么要他道歉!
「我不要!」他大爷酷酷的把脸一甩。
大狐狸和小狐狸对抗,到底谁赢?
秦冰儿吸了口气,缓缓的道:「你当真不道歉?」
再次得到肯定答案,秦冰儿被他的倔脾气惹毛了。
「很好,你今天晚上就休想跟我睡在一起,我和乐铭睡客房!」
撂下话,秦冰儿怒气冲冲拉着施乐铭往楼上走,脚步在楼梯间停顿了下,她想到什么扭过头来。「不对,是你以后休想再碰我胸部一下!」
胜利者其实是母狐狸,秦冰儿让祁烈吃鳖了!
难得发飙一次,可怜哟!祁烈完全被她的恐吓言语吓呆,呈现出痴呆样。
众人听得直捂嘴偷笑,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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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个小孩子闹脾气,实在不是成熟大人该有的理智行为。
光看祁烈和施乐铭为了谁该夹菜到她碗里争得面红耳赤,秦冰儿就觉得好笑,虚荣心作祟,见到喜欢的男人争先恐后只为替她服务,她感到开心极了。
只不过……
秦冰儿直盯着身上某部位看,叹息呀叹息。
自己的患得患失,表示她很在乎祁烈,但是,令那男人感兴趣的却不是自己。
哄睡了施乐铭,秦冰儿悄悄回到卧房,发现吃了一肚子郁气的祁烈竟然不在房里。
上哪去了?
书房有着微微灯光,秦冰儿采了头,发现祁烈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深褐色长桌上摆着一只空玻璃杯,空气中飘着淡淡酒香味。
他喝酒了?
秦冰儿没见过这模样的祁烈,他一向都是天下唯我独尊的任嚣样,什么时候露过这般挫折面貌。
胸口沉沉的透不过气,她不喜欢他现在这副模样。
睁开双眼,迎上秦冰儿担忧的面孔,祁烈朝她招招手;秦冰儿懂他的意,自动窝在他腿上,环抱住他的腰。
「烈?」这男人有心事。
「今天是她的忌日。」
没有指名是谁,秦冰儿却知道,就是祁烈那位自杀的大学旧识。
「如果我能多注意点,或许就能救她,让她免于自暴自弃,就不会走上自杀这条路,妳知道她死前留给我的短讯里,写着她有多气愤,我不帮她就算了,还频频推却她的见面,但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她来找我求助过……」
他的声音隐含着伤痛,秦冰儿心揪得紧紧的。
祁烈心里压着多么重的自责感,没有人察觉,也没有人帮他分担,再坚强厉害的男人也是人,还是会有脆弱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秦冰儿紧紧回抱着他。「这不是你的错。」
「我可以预防的,如果我早一步……」
秦冰儿吻去他的声音,她摸着这张总是给她温暖的脸庞:心疼道:「别再自责好不好?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你朋友的死不是你的责任,不能够坚强面对现实是她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但是……」
「你听我说,我妈去世后,除了要为她办后事外,家里还有许多贷款要还,柳家给我的慰问金根本不够用,那时,我曾一度痛恨过我的父亲,为什么柳家人可以住豪宅,吃得饱、穿得暖,我却得餐餐挨饿,还要熬夜念书打工,也没有任何人来关心我,很不公平不是吗?」
「冰儿。」
他眼中的疼惜和心疼她都瞧到了,露出安抚人心的微笑,她继续道:「如果那时候,我再脆弱一点,或许我也会选择和你朋友一样的逃避方法……等等啦,别这样瞪我嘛!我是说真的,可是,就是因为我够坚强才能活下去,决定完成母亲遗愿,我要让柳家认我这个女儿。」
虽然失败好多次,但她的精神是不败的。
「别再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再补上一记温暖的亲吻,这一次,秦冰儿的脸反被他扣住,从这个难分难舍的吻中,他攫取她的关心、暖意。
谁说感到幸福是女人的专利?
他就觉得自己胸口被浓浓的幸福感所淹没,冰儿的声音,将他从自责深渊中拉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烈才缓缓的放开她的唇,黑眸中的深情与温柔更令人沉醉。「冰儿,我好高兴有妳在身边。」他选的老婆就是好。
秦冰儿绯红的脸蛋因见他心情平复多了而微笑着。「烈,我们回房间去,我帮你放水,你泡个澡会舒服点。」
他不让她移动半分,兀自把头埋入她颈间,吐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不会道歉!」
心情不好是一回事,对情敌道歉又是另一回事。
花了几秒钟,秦冰儿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还念着下午她说的事情呀!
「我也不会放妳回客房去!妳是我的老婆,我要妳陪我。」铁臂圈紧,他耍赖似的不让她有任何缝隙逃离。
秦冰儿也没打算离开,他需要人安慰的模样要自己怎么舍得扔下他独眠?「好啦!我陪你行了吗?」
「不只陪我,我还需要很大很大的安慰。」黑眸闪烁,熠熠发光,属于厚脸皮一族的男人,开始得寸进尺的要求。
这男人!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嘴里说的安慰是什么,可是秦冰儿却拒绝不了他。
她爱这个男人,什么都愿意给他。
祁烈嘴角噙着笑意,将她抱回两人的卧房,就当她是个易碎的搪瓷娃娃一样,轻轻的放在床上,饥渴的唇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大床上,男人获得大大安慰后,嘴角带笑,星眸半瞇。
「冰儿,别跟郝柔单独见面,这个女人的心思很难捉摸,我怕她会对妳做出不好的事。」一说完,他满足打了个大呵欠。